《失忆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宋砚昔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岳氏书铺。
岳掌柜见是宋砚昔来了,笑着打招呼:“宋女郎今日有什么喜事吗?”
宋砚昔平日脸上便挂着笑,今日的笑意更深。
宋砚昔摇摇头,“岳掌柜,上次的话本子我尚未看完。”
“宋女郎来得巧,今日又送来了下一回。”
宋砚昔眼睛亮了,只觉得今日一切都很美妙,“竟是这般巧。”
岳掌柜笑得神秘,“是啊,女郎赶得这般巧,想是与浔阳小生有缘呢。”
浔阳小生便是《浔阳旧闻》的作者。
宋砚昔只觉得岳掌柜今日格外热情,又朝他笑笑。
不过岳掌柜说得不错,她与那浔阳小生倒真是有缘。前几日她丢失了舒夫人留给她的玉环,那是舒夫人离世前亲手交给她的,她最珍视的遗物。她闷闷不乐了好几日,直至府中小厮帮她寻到了那本《浔阳旧闻》。书中主人公虽然一生颠沛流离,但不改初心,只专注自身修炼,最后成为隐士高人。宋砚昔被主人公的精神打动,这才看开,平静地接受了失去。
不止如此。
宋砚昔觉得浔阳小生的文风十分熟悉,像极了此前风靡一时的桃花小生。桃花小生凭借一本《桃源记》为众人所识。
一年多前,宋砚昔的母亲舒夫人去世了,又逢兄长宋承殊离去,她颓靡了好一阵。宋砚昔整日郁郁寡欢,宋知县多番安慰也于事无补。无奈之下,宋知县只命人送了一筐书来,其中便有《桃源记》。
最终宋砚昔靠着一本“不入流”的话本子熬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
不过两人只是文风相似,未必就是一个人,或许是浔阳小生刻意模仿桃花小生也未可知。宋砚昔对此不感兴趣,便没有搭茬。
付过钱宋砚昔便离开了。
“宋女郎,宋女郎。”
宋砚昔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见卖花的小贩急忙向自己走来,“出了何事?”
小贩笑着摇摇头,“只是想拜托女郎一件事。”
“何事?”
小贩掏出铜板,“将这钱转交给方才那位郎君。”
宋砚昔疑惑道:“这是……”
“这是白日在我身边那位小郎君的,听闻女郎与他有亲,还请劳烦女郎帮我把这钱还给他。”
“白日的郎君?”宋砚昔皱着眉,“可是那个比我高一头,白衣的瘦弱郎君?”宋砚昔比划着。
花贩笑笑,“就是那个俊俏的郎君。”
“他何时与我家有亲了?”宋砚昔睁大眸子。
“这……上一次女郎在我这边买了花,他自己说他与县令家有亲的。”
宋砚昔低头,想到第一次遇见他那日之后,她确实是买了花的,宋砚昔似是想起什么,“他怎么说的?”
“他只是说他来投奔亲友,听亲友提起他家与宋府有亲,特去拜访。”
胡说八道!
“我怎么不知我家与他有何渊源!他又拜访到何处去了!”
花贩头一次见宋砚昔这么生气,“他看着与女郎同岁,想是两边断了联系,多年未见,不认识女郎也不是什么奇事。”
花贩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宋砚昔也不解释,只是一双眼睛透着寒光。
小贩想着二人说过的话,惊呼道:“但……却是我将女郎的身份说了出去。”
宋砚昔恢复冷静,“你是说,上元节那日,他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花贩子点点头,“在他买花时,我提到了女郎。”花贩见宋砚昔一脸疑惑,将那日二人的对话和盘托出。
宋砚昔终于意识到早在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既如此,他说的“不知女郎家在何处”亦是诓骗她的。他定是一早就打听了宋府在何处,那日便是冲着宋府去的,他却对她说她说不知道。
他终究还是骗了她!
花贩见宋砚昔面色不虞,也在不敢说请托的话,又沿街叫卖去了。
宋砚昔从怀中掏出那枚玉环,手心的白玉环温润剔透,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宋砚昔却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宋砚昔咬牙切齿,平生从未有人将她骗得团团转!
她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
江辞流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宋砚昔终是上了钩,所以这两日他并不急着去宋府拜访。
因为他不急,急得便是旁人。
想到那日宋砚昔绯红的脸庞,江辞流忍不住勾起嘴角。
江辞流将自己关在客栈整整七日,《浔阳旧闻》总算是进入到了收尾阶段。他本想着写完再去宋府拜访,但这两日他苦思冥想也无从落笔,若由着他写,恐怕要耗费十天半个月,他可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宋砚昔若是忘记了他,他便功亏一篑了。
这日他收拾齐整,镜中的他面颊略微凹了进去。这几日笔耕不辍,从天不亮写到半夜,身形又瘦了几分,倒是又添了几分病弱的模样。
这样最好。
来到宋府,江辞流轻轻扣了几下宋府的大门。
门房开了门,江辞流还没说话,门房便认出了他,“郎君来了,还请进。”说着侧着身,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江辞流没想到自己这般轻而易举地进到宋府。
江辞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宋知县可是回来了?”
门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江辞流一眼。
江辞流很识相地闭了嘴。
走了几步,又有小厮迎来。江辞流跟着小厮穿过回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府的布局。穿过门廊,宋府的前院是一个花园,眼下正值冬季,有几棵红梅倒是开着,略一扫眼,嫣红满树,傲然绽放。江辞流收了眼,他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在想稍后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提到宋砚昔。
宋砚昔落水一事,知县肯定是知道的。怕是连那一堆瞎话也是宋知县提出来的,若是这样的话,他要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让宋县令将宋砚昔许给他呢?
江辞流只觉得这事十分棘手。
不过片刻,二人便到了。
屋内有两排书架,上面陈列着各色书籍,江辞流一扫而过,却扫到一本《桃源记》。
江辞流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眨眨眼,视线依旧清晰,果真是《桃源记》。
这下却出乎江辞流的意料了。
江辞流依依不舍地转了视线,书架前方又置了一张桌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字。江辞流瞟了几眼,却还是未猜出那两幅字画是谁所做。
江辞流知道,这便是宋知县的书房了。
“郎君请便,知县稍后便到。”
江辞流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点点头。
小厮离开之后,又有侍女推开门。
江辞流打量了一下侍女,侍女却是一丝不苟地上了茶,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七品县令家的侍女竟然比侯府的侍女还要懂规矩,江辞流十分意外。
江辞流抬手,饮下一盏茶。
直至一盏茶见底,宋知县也没有到。
江辞流依旧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
片刻后,侍女来为他添茶,照旧一句话都未说。
江辞流看了她一眼。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人来。
屋内燃着火盆,日头已升起,丝丝缕缕的日光透了进来,平添了一丝燥热。
不知又过了多久,侍女又来添茶,可杯中的茶却是满的。
侍女默不作声地为江辞流新换了一杯热茶。
江辞流袖下的手轻攥成拳。
流云阁,宋砚昔的院子。
“他可问你什么了?”宋砚昔板着一张脸问道。
霜降拧着眉头,“不曾,我每去为他添茶时,他只是淡淡扫过一眼,旁的什么也没有说,这次却是连茶都不吃了。”
宋砚昔冷哼一声,“不知便不吃,不问便不问,你记得为他添茶便是了,我就不信了,他今日便不张嘴了!”
几杯热茶下肚,就算他再如何镇定自若,也该去如厕才是。
想到江辞流将她蒙在鼓里,像耍猴一般糊弄她,宋砚昔便气不打一出来,她也要煞煞他的威风才是。
眼见日头中上,江辞流知道自己已经枯坐了一个上午。
那个侍女依旧隔着一段时间为他来添茶,甚是守时。
江辞流心中冷哼,他自然猜到了这些事情都是宋砚昔吩咐的。
直到这时他才真的动摇了:难不成宋知县真不在府上?
若是在的话,怎会允许宋砚昔这般戏弄他?
门开了,霜降又端着茶进来了。
江辞流张了嘴,“宋知县可在府上?”
霜降终于看向他,“知县稍后便到。”
江辞流依旧笑着点了点头。
霜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霜降回到流云阁。
“如何如何?”
听见开门声,宋砚昔连忙追问。她也十分不好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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