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坐怀不乱》
月朗星稀,明月高挂在夜空之上,六月的桑榆比京城多了几分热意,时聿珩将这两日积压的公文批复结束,方觉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便吩咐乐天备水沐浴。
乐天下意识问:“这个时辰,夫人恐怕已经歇下了,主子还是在偏房沐浴?”
闻言他看了眼滴漏,竟已是亥时过半:“那便在偏房,不用吵着她。”
乐天指挥下仆将沐浴水温调好,如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等着伺候。
时聿珩脱下里衣,手臂上、脊背上可见数条红痕,乐天瞪大瞳孔,倒吸一口凉气:“公子你身上的伤,谁干的?”
时聿珩偏头,入目可见红痕累累,他眉头微皱:“无事,过两天便好。”
乐天尚是个没摸过女孩子手的纯情大男孩,闻言更加不解,义愤填膺:“难不成是时家人干得?他们不愿放公子脱离时家?可恶,我今夜就过去将他们祠堂给拆了!”
时聿珩将身子浸入水中,淡淡道:“不关时家的事。”
“那到底是谁?公子说出来,我绝对不放过她!”
时聿珩睨他一眼,轻笑:“看来也该给你找个媳妇儿了。”
“公子怎地突然说到媳妇,我还早呢,公子不也才成亲…”乐天抓着头发的手顿住,脱口而出,“难道是夫人……”
“你知道就好。”末了又补一句,“别什么都往外说。”
乐天好似才回神般,尴尬地笑笑,挪过去边给他擦背边侃侃而谈:“想不到公子爷也有这天,不过话说回来,夫人确实姿容艳丽,公子没控制住也能理解。”
看公子今日的样子,对夫人明显上了心,他可不能再揭露少夫人曾有情郎的事,待回了京城时日长了,凭公子的样貌风仪,料想夫人不可能不死心塌地。
乐天越想越觉得事情能往他预想的一方发展,忽闻时聿珩出声。
“我欲告知她我的事。”
大人的事?乐天心下一转,不禁瞪大眸子反问:“大人,会不会太过草率了,您就这么信任夫人吗?”
时聿珩垂着眉眼,望着水中眉目清朗的面容,心中有了思量。
她既将女子最应珍贵的贞洁清白都给予他,他也应有所回报,对她珍之重之。
更何况,她是要与他一道回京,共同生活的,有些事瞒久了,反而更易留下祸端。
待时聿珩沐浴过后回到主屋,果然已经熄了灯,甚至没给他留灯。
许是根本没料到他今夜还会回房睡,他不禁自嘲,推开房门,惊醒了躺在外间榻上守夜的桑叶。
桑叶压低声音:“姑爷。”
时聿珩提脚往屋内走,想了想回身道:“你且下去歇息,今晚不用守夜。”
桑叶瞄了眼室内被纱帐遮掩的身影,不敢反驳:“是。”
时聿珩将外衫挂在衣桁上,拂开纱帐,宁朝槿背对着他,如昨晚一样,整个人埋在软衾里,三千青丝散开铺了一半床榻。
宁朝槿根本没睡着,她早就气消了,不过是拉不下脸面去寻他。听着身后的动静,她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唯恐露出破绽。
未料刚感觉身后的人躺下,一只大掌伸过来她的头顶,宁朝槿想都未想就抬手挥开:“你干嘛?我才不要!”
一声狐疑从头顶传来:“不要什么?”
宁朝槿睫羽扑闪,不安的缩了缩肩膀,支支吾吾:“我还没好……”
借着窗户透进的月光,时聿珩的视线落在她不安的眉眼上,眉梢轻挑:“还没好?”
宁朝槿下意识将锦被往上拉了几分,遮住大半眉眼:“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吗?”
意识到她说的是哪回事,时聿珩破天荒耳垂滚烫:确实没数……我也是头一次。
不过这话他没好说出口,将她的被角往下拉了拉,习惯性地道歉:“是我鲁莽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是什么意思?他大半夜的过来难不成真的又想……
宁朝槿脑中浮现昨晚的情景,她扭了扭身子,咬着下唇低声再次拒绝:“我真不想。”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时各含心思的两人都静默下来。
时聿珩晃过神来,想着有话要同她说,便侧过身子往里挪了挪:“你躲那么远干嘛?”
“这样凉快!”宁朝槿唯恐他又贴近,拢着被子蜷缩到床榻里侧。
时聿珩哑然失笑,终于明白她在躲什么:“我不过是想寻你说说话。”
“这样也能说。”宁朝槿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眨巴着。
时聿珩敛了几分笑意,双手交叠平躺好,正色道:“我要同你说的是关于我的事。”
“嗯嗯。”宁朝槿应声,示意她在听。
“你是不是认为我娶你是因为家中收了你祖父的钱财?”
宁朝槿刚要点头,倏然睁大眼睛,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时聿珩不意外她的神色:“起初,我确实被瞒了几分,只知他们欲随意帮我寻户人家,不料你祖父中途插足,用财物抢先定下这门亲事。”
“等等?我不明白,你不是时家族中难得的俊杰吗?为何你的族人这般不为你考虑?”宁朝槿疑惑。
“这就是我想告知你的事,本来我不打算这么早说清楚,不过现下我改了主意。”
他抿了抿唇:“如今时家的双亲并非我的亲生父母。”
一个接一个的重磅消息砸的宁朝槿晕乎乎的,她不自觉地往外挪了几分,再三确认:“你如何……得知?”
“起初是因相貌,我幼时早慧,从旁人口中听到我容貌过甚的话,便去问我父亲,他支支吾吾糊弄我几句。直到我考中举子,到禹州书院求学,遇到了一个人。”
“谁?”他的几句话勾起了宁朝槿的好奇之心,全然忘记了方才还想着躲他,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一个与我容貌有三四分相似的同窗,他来自楚地,姓温。”
“楚地?姓温?”宁朝槿喃喃,“莫不是大雍五大姓之一的温家?”
“正是。”时聿珩将她眼底的好奇看尽心里,吐露更多,“我本就有疑心,遇到温兄后心中莫名有了更多疑虑,便同他刻意交好,打听温家的事。”
“他没有起疑,只当我向往五大世家,同我越说越多,后来我从他口中得知,族中二十余年前曾有过一位族叔,不满族中联姻安排,偏要娶一位小门小户的女子,被温家严厉惩戒,他便带着新婚妻子搬出了温家。”
几年后听到他的消息,凭科举入仕下放到江南一处任了县令,做实事重寒门,俸禄尽数用来供养寒门学子,不料,那年江南洪涝,县城被毁,尸横遍野,多少人无家可归。
洪水退散后,有人找到了县令夫妻的尸首,但他们的幼子却下落不明,滔滔洪水,那样幼小的孩子没人相信会安然活下来,百姓便做主安葬了一对夫妻。
此事传回温家,非但没有得到认同,反而引来耻笑,都笑他白浪费了那么多年功夫,最后也不过是一具棺椁草草下葬,还赔上了妻儿的性命。
宁朝槿不自觉地抬手抚上他的眼角,指尖沾上湿意,手掌贴上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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