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坐怀不乱》
屋内的喜烛燃了半日,摇曳的烛火犹带热意发出毕剥声响。
宁朝槿贴在窗棱上静等了半盏茶时间,屋外适才传出脚步声和小丫鬟的请安声。
她几步踱至床前,快速将喜帕罩在头上,视线刚被遮住,便听得屋门响起吱呀声。
她心虚极了,有哪家新妇如她一般,未等来夫君揭盖头便自己晃荡了半日,用膳睡觉丝毫没耽误。
心中一慌张,手指便下意识去揪衣摆。
时聿珩隔着丈许顿住脚步,视线落在她那和绛红布料缠在一起的葱葱玉指,红白分明,显眼极了。
一时间他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便那样停在了那里。
宁朝槿等了几息,没等来挑盖头的人,她狐疑出声:“夫君?”
轻柔的声线落在时聿珩耳畔,他恍然惊醒,缓步上前,执起案几上的金丝缠枝秤杆,屏息缓缓挑落盖头。
明明重新盖回喜帕也不过片刻,可宁朝槿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眼前赤色骤然褪去,她下意识抬眸去看,睫羽颤颤勾着烛火余光,唇瓣上印着因一时紧张咬出的细细齿痕,玉映珠辉,夭桃秾李。
算起来,时聿珩堪堪只见过她两次,偏两次她都是男装打扮,未施粉黛便已让人对她的容貌印象深刻,此刻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娇艳夺目。
娶她并非自己本愿。
入仕之后近八年时间,他的所有心思都落在官场之上,在尔虞我诈的世家排挤下,挣出一条往上爬的路,眼看着终有所成,他也不是没想过成婚一事,京中不少世家都向他抛来橄榄枝。
纵然世家官眷有不少端庄贤惠的女子,可他方挣脱出来,如何能再入泥潭?
与宁朝槿的婚事,他之所以妥协,也是他思量许久,不愿再让婚姻一事成为他的牵绊。
日后与宁朝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时聿珩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宁朝槿能感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上,也羞于起身,两人便这样再次呆愣了片刻。
直到屋外传来桑叶的问安声:“姑娘,奴婢之前就使人备下了醒酒汤,姑爷可需要用些?”
时聿珩身子一怔,抿唇:“你可需要用些膳食?”
宁朝槿摇头:“我吃过了,你可是还饿着?”说罢也不等时聿珩回复,便起身至门边:“桑叶,再备些膳食送来。”
桑叶得了吩咐,应声离去。
时聿珩已恢复正常,将秤杆放在案几上,回过身来。
说来此处他也是第一次来,往四周打量一瞬,回眸却见宁朝槿歪着脑袋瞧他,忽地噗嗤一笑。
唇边陡然绽放的笑意如浸着蜜糖,时聿珩从未和女子单独相处过,略有些不适偏过头。
“你笑什么?”
宁朝槿莞尔:“你我成亲,婚房却都是第一次踏足之地。都不甚熟悉的样子。”
闻言时聿珩唇角微勾,确实如此。
许是有了交流,宁朝槿没有方才紧张,她将目光放在屋中摆设上,声线轻柔:“夫君,有心了。”
乍然响起的一声“夫君”,偏时聿珩没有反应过来在唤他,自顾走到外间圆桌旁坐下。
宁朝槿见他不搭理自己,眉眼唇角皆无甚起伏变化,心中便有了计较,莫非是适才外面发生的事惹恼了他?
云枝性子向来执拗,认定的事轻易不让步,特别是涉及她这个主子。可她今日才成婚,总不能就和夫君争个高低,不管事实如何,总要有一个人先退一步。
正巧桑叶带着小丫鬟来送膳食,云枝也来了,果然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冲着时聿珩频频翻白眼。
时聿珩整日下来滴米未尽,又喝了不少酒,接过桑叶盛好的清粥用勺子慢慢用着,丝毫未察觉在他身后干瞪眼的云枝。
宁朝槿冲桑叶使眼色,在没闹起来之前将云枝拖了出去。云枝的神情使她愈发确定时聿珩定是因着某事恼着她了。
思忖至此,她敛了神色,坐到窗边贵妃榻上,眸光描绘着时聿珩的一举一动,待他用罢膳食,方缓缓试探:“夫君,可有何事与我交代?”
时聿珩闻言手一顿:“确实有一事须告知于你。”他伸手示意拔步床旁的箱子,“你且去打开。”
宁朝槿一头雾水,起身打开箱笼,里面有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入手颇轻,她没有多想兀自打开,瞬间眼神定住,手指拈起匣子中的一沓银票:“夫君这是何意?”
时聿珩扬眉:“婚事办得仓促,总觉得对不住你,这才备下银票,算是我弥补你的歉意,你且收着,权当私房钱。”
宁朝槿沉吟,谁家夫君成婚第一日给五千两的私房钱?
更何况京中官员的俸禄她略有耳闻,时聿珩贵为枢密院使,为正二品,俸禄估摸着最多一百多两一月,可他回京也才一年不到,何以就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银两?
难不成夫君其实是个贪官?
宁朝槿窥不出端倪,又不敢直白发问。她想的简单,今日过后两人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夫君若是贪官,她非但不能揭穿,甚至将来还要处处维护他的名声。
她非但不觉得这是坏事,甚至莫名的隐隐有些兴奋。
她脸上时而蹙眉,时而欣喜,继而又变得兴奋?几度变幻的表情落在时聿珩眼中,颇觉新奇。
屋内一直燃着喜烛,映照得宛如白日,时聿珩坐了会方觉时辰已晚,便起身欲出门。
宁朝槿不解:“夫君要去何处?”
“时辰不早,这里净房不够宽敞,你先梳洗,我去偏房即可。”说罢推门出去。
宁朝槿脸颊微热,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紧张又莫名有种意动。她本欲唤云枝来服侍沐浴,结果来的是桑叶。
沐浴之时,她陡然想起问桑叶:“你们之前在外面吵什么?”
桑叶手一顿,觑着她神色斟酌道:“奴婢说了,姑娘可莫急。”
宁朝槿蹙眉:“既知我会急,更不应瞒着我,究竟何事?”
桑叶吞吞吐吐:“您下午吩咐我和云枝清点嫁妆归置一番好带回京,可我们竟发现箱笼中不少嫁妆都被换了,表面的尚好,可箱笼底下原先的好料子变成了棉麻布,珍玉器皿也是,有的甚至直接不见了。”
“云枝一时气不过,便去同梁管事理论,恰巧姑爷回来了,说他会处理此事,我便拉着云枝不让她再说。”
宁朝槿身子一僵:怪不得他要给她五千两,竟然是嫁妆的补偿!
时家庄的人会趁机换掉嫁妆的事祖母提点过她,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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