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月》
自从丁似霰醒过来,他一直在和云安洛说,让她晚上回去休息。
几次劝说无果后,云安洛还是每天都留在病房陪着丁似霰,只是会去一旁的床上睡觉。
醒来第三天,应丁似霰要求,撤去了止疼泵,又喝了些山药米糊。
他本是想着快些恢复,也好能早点出院,没想到那几口米糊刚下肚没多久,就被吐了个干净,反倒引得身上每处伤口都在叫嚣着作痛。
云安洛把丁似霰揽在怀里,一手放在上腹暖着胃,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他的胃又有些痉挛,只是碍于刀口也没办法揉,只能打了针再暖着。
云安洛看着丁似霰一脸失落的样子,感觉又心疼又可爱。
“还好,至少没吐血丝出来,刀口长得还不错。”
丁似霰缓过来一些,才说道:“这样下去还得多久能出院啊……”
“别着急嘛,万一明天就能吃点东西了呢?”
丁似霰闭着眼,有些委屈地在云安洛肩上蹭了蹭。刚刚折腾一通,他更加没了精神,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似霰醒过来,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云安洛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他又闭上眼睛,伸手勾了勾云安洛的手指。
“醒啦?还难受吗?怎么不睁眼睛就开始勾我手玩。”
丁似霰摇摇头,依旧赖在云安洛怀里,“可我还是好困,止疼泵撤这么久了,怎么还迷迷糊糊的。”
“那怎么办呢?再睡一会?”
“不要,”丁似霰微微仰起头,“亲我一下吧,亲一下就醒了。”
“睡美人吗?”云安洛说着,轻轻在丁似霰唇上吻了一下。
“嗯……还想要一下。”
云安洛又亲了他一口。
丁似霰并没有睁开眼,还是维持着原状,只是有些绷不住地笑着:“嘿嘿,可以,哈哈哈,再亲一下嘛?”
没等云安洛做出行动,杨可期的声音从一旁传出:“丁似霰你你你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家洛洛肩膀还没完全好呢!”
“别吓他,我早没什么事了。”云安洛连忙辟谣。
丁似霰瞬间睁开眼,看向一旁。
杨可期怎么在这!
还有李开颜许志和孟杰礼???
笑容僵在脸上,丁似霰瞬间清醒了。什么真爱之吻能吻醒睡美人,都不如直接来几个看热闹的吓吓人,简直醍醐灌顶。
丁似霰挣扎着把脸埋进云安洛怀里,动作过于迅速,牵动了身上几处刀口,直接疼得他连连倒吸凉气。
“你慢点!”云安洛连忙挪了位置,挡在丁似霰和众人中间,把他搂在怀里顺着毛,“多大点事,咱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啊?”丁似霰说话的声音好像带了波浪线,挠得云安洛感觉心痒痒。
“哇,那可就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我看到了你和我们家小叛徒耍赖全程。”杨可期说道。
“我也看到了,姐夫!”从老大到姐夫,李开颜倒是转变得十分顺滑。
“哎呀这是谁家的狗腿子,能不能打出去?”丁似霰如今一点都不想睁开眼,十分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许志虽说早就对丁似霰有所了解,但确实也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不过损友基操就是两肋插刀,他在一旁添油加醋:“谁是狗腿子?是不是姓丁,多少年前就非得找各种机会跟洛姐说话,还跟人小孩一起喊‘洛洛姐姐~’,谁啊这是?”
许志,丁似霰心中的暗杀名单加一。
孟杰礼来,主要是说一下案情审理情况,祁正川和祁炎还有南菀市长,以及一些涉事人员都已经被关起来了,开庭时间还没定,但是证据确凿,一定是要判的。
云安洛那一脚踢得属实很重,祁炎碎了一个dan,但这只能算是正当防御。
云锦书、丁国辉和余美兰那两起案件会重新审理,根据目前已掌握的证据,足够还他们清白。
至于那个别墅也被连窝端了,还救出来了三个女孩,但这些年被他们卖掉的还得慢慢找,无论是山里还是其他地方,确实没那么容易找到。
终于,结束了。
虽然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过世的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但至少天理昭彰,终有公道。
真的如云安洛所说,第二天丁似霰就喝下了些米汤,还被她扶上轮椅,推着去窗边晒了晒太阳。
又过了几天,丁似霰出院了。
终于不用再每天早上七点被护士叫起来查房,他和云安洛在一米八的大床上牵着手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
但,丁似霰还得吃药,他那个脆弱的肠胃确实得好好养一养。
还是中药。
唉,他终究还是要把杨可期做的“小饮料”喝下去。
云安洛每次看着那黑乎乎的汤汁都有些面目狰狞。
真的很恐怖啊,闻着味道她都想吐,丁似霰竟然能直接吹一袋。
一次,云安洛没忍住,在丁似霰刚喝完药后,选择了亲他一口,间接尝一尝这中药汤子的味道——
真难闻!
但丁似霰嘴唇还是软软的,很好亲。并且,云安洛决定每天给丁似霰加上一个泛着中药味道的吻。
小光又被亲得喜滋滋傻笑。
太可爱了!
春节前南菀这边的工程彻底竣工,丁似霰也辞了职,房子卖掉,是时候回新柳了。
丁似霰把他那辆小车直接过给李开颜,于是腊月二十七,李开颜开着它送云安洛丁似霰和杨可期去机场。
“老大,我舍不得你——”李开颜又蹲在地上抱着丁似霰嚎叫。
丁似霰只好无奈的拍着李开颜,“无聊了就去找你许哥玩。”
“他可没时间理我,最近满脑子的追小姑娘。”
丁似霰推开李开颜,蹭了蹭轮椅拉住云安洛,“那算了,我也要追小姑娘的。”
许志和刘筱悠已经重归于好了,他在南菀还要多待两天,年三十早上再回新柳和爷爷奶奶过年。
云安洛前些年在新柳新开发的高层小区买了一个电梯房,只是装修好了也很少去住,为了方便丁似霰上下楼,两个人直接搬去了那里。
这个是云安洛和丁似霰两个人在一起过得第一个春节。
只有两个人。
平静,又幸福。
新年的钟声敲响,云安洛仰起头,在丁似霰唇上轻吻:
“丁先生,三十岁了哦!”
或许,该成家了。
年后,云安洛继续设计所和录音棚两边跑,丁似霰与他以前合作的摄影馆联系,在家修着图片,杨可期过年后又回了南菀,她的博士生活还有不到半年时间。
有一天云安洛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拽着丁似霰在客厅,用投影仪看恐怖电影,结果电影刚播到恐怖的地方,丁似霰感觉有些害怕,习惯性向身上躺着的云安洛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这人正抱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
等她醒来,电影已经快结束了。幕布上,是男主正在向女主求婚。
“嗯?不是恐怖电影吗?这是啥?”云安洛差点以为她睡到了下一部电影。
“happyending,丧尸围城的时候你睡得超香。”
“嘿嘿……”云安洛看到影片里男主又在单膝下跪,说着已经听烂了的词汇,有些不解,“我就一直不明白求婚为啥得单膝下跪,而且那些誓词也太抽象了点,发个誓就成真心的了?感觉多少有点社死。”
“不是都这样吗?”丁似霰看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开始怀疑他还有多久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你看那种古装剧里,鞠个躬作个揖,说点好听的话,然后再送个小定情信物或者小礼物,挺好的。”
丁似霰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云安洛看着他,强忍着笑意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她没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曾经的她甚至未曾想过结婚这件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结婚证不过就是一张纸,有法律效益却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保障——就像乔连富,那纸结婚证于他而言,甚至没有任何规束的作用。
后来她也只是对丁似霰这人有了幻想,喜欢同他待在一起。
现在呢,现在云安洛确定,她想一辈子都和丁似霰在一起,但她这个人没什么仪式感,也没有偏爱的花,更对金银首饰没兴趣,她戴过的一个镯子一个项链一串珠子还有一枚戒指,这些全都和丁似霰有关系,这人像是装扮芭比娃娃一样,倒是总想给她弄些首饰。
可能在云安洛眼里,一枚钻戒还不如一顿丰盛的大餐来得实在——毕竟钻戒又贵又不保值,还容易勾头发,主要是还有点硌手,她并不喜欢。
而且,丁似霰这个人,早就把自己全交给了云安洛,他的银行卡,家门钥匙,各种密码,还有他那宝贝的密码本,反正在云安洛心里,他们和已经结了婚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云安洛想了一会,才说到道:“绣球花,就你喜欢的那种就挺好看的,然后,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咱们可以再去打一对戒指,我总觉得那东西自己打着更好玩。”
之前那对菩提戒指被血染透了,虽然重新打磨后还是可以看的,但云安洛总感觉还可以再弄一对,就算她不太习惯带,放在盒子里看着也是漂亮的。
丁似霰恢复一些后,就很积极地开始复健,扔掉那两根拐杖的心格外明显。起初云安洛还会陪他一起,结果发现他似乎不太愿意让云安洛看到他摔倒的样子,于是只好连着三天只做到车接车送,放任丁似霰自己在复健的地方锻炼。
那天云安洛画图太认真忘了时间,去得晚了一些,趁着丁似霰在沙发上休息还没醒,医生告诉云安洛,丁似霰恢复得已经很快了,但复健这种事也不能太着急,不用每天都来,更不用每天强度都这么高,过犹不及。
回到家后,丁似霰一直情绪不高。
云安洛扶他坐到沙发上,然后搂着他揉揉头发,“明天不去了好不好?”
丁似霰摇摇头。
“可我明天没工作诶,你不想当我的抱枕吗?我还想吃火锅了,咱俩明天买点东西在家涮好不好?”
云安洛见丁似霰不说话,只好继续问道:“怎么不开心啊?”
他沉默了几秒,幽幽说道:“我还是不能自己走路。”
“人家医生都说了你恢复得很好,慢慢来嘛,这才不到三个月,骨头都刚长好。”
丁似霰只得点点头。现在已经三月份了,原本想着离可以正常走路不远了,没想到这么难。
第二天醒来,云安洛就叫人来安装些器械,在屋子里也加了不少扶手。
丁似霰不解地看着她。
云安洛用保护套包好了屋子里最后一个尖角,又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对丁似霰张开了双臂:“咱不去医院了,啥时候想练就在家溜达一圈,来吧宝贝!”
丁似霰从轮椅上撑起身,扶着新安装的栏杆,一步一步走到云安洛身边。
“小光真棒!”云安洛一把抱住丁似霰,狠狠亲了一口,还特意啵出了声,“奖励机制,你练得开心我就亲你一下!”
“那真的会更开心了。”丁似霰笑着点点头。
后来几天,云安洛发现,丁似霰用着力锻炼时也会尽量不用脸发力,不免有些疑惑:“你是怎么做到使劲的时候还能控制好表情的?”
丁似霰靠在沙发上,微微把气喘匀才回答云安洛:“不能用脸使劲……会容易变方脸还容易脖子变粗。”
“我们家小光也太注意形象了,”云安洛坐在他身旁,揉着他还有些在发抖的肌肉。
复健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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