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求生记(女穿男)》
关禧独自站在小屋中央,手里捏着那块微硬的茶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掌心一片湿冷。
她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来敲打警告他?
还是……另有目的?
没过多久,轻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青黛提着那个陶壶回来了,壶口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她神情自若,把陶壶放在桌上,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素白瓷杯,显然是她自己随身带的。
她拿起茶饼,掰下一小块放入杯中,提起陶壶,缓缓注入热水。深褐色的茶饼在热水中迅速舒展,释放出更浓郁的清苦香气,袅袅白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喝吧。”青黛将泡好的茶推到桌子另一边,自己则顺势在桌旁那张简陋的木凳上坐了下来,姿态自然,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房间。
关禧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又看了看坐在那里,好整以暇不打算立刻离开的青黛,喉咙发紧。他挪动脚步,走到桌边,端起那杯烫手的茶,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他不敢坐下,只能捧着茶杯,垂首站在桌边。
“会下棋?”青黛的目光,落在了床上那隐约露出的棋盘边缘。
关禧手一抖,差点泼出茶水:“不……不会。只是……胡乱捡来的,看着解闷。”
“看着解闷?”青黛重复了一句,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将那个粗陋的棋盘和两碗棋子拿了起来。她掂了掂棋盘,指尖拂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又看了看碗里那些形状不规则的碎石片和陶土块。
关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青黛拿着棋盘棋子,重新坐回桌边,将棋盘在桌上摊开。然后,她竟从自己那碗白子中,拈起一粒,放在了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位上,恰好是关禧上次自己跟自己下时,黑子落下的位置。
“我教你。”她抬起头,看向僵立在一旁的关禧,“围棋不会,简单的五子棋,总该知道吧?连成五子一线,便算赢。”
关禧彻底愣住了。青黛……要教他下五子棋?在这深更半夜,在他这间简陋的小屋里?
见他不语,青黛又从黑子碗中取出一粒,递向他:“还是说,你连这个,也不敢?”
那句“不敢”,轻轻巧巧,关禧看着递到眼前的黑子,又看看青黛平静的眼神,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粒粗糙冰凉的棋子。
他的指尖再次划过青黛的指尖。这一次,接触的时间更久一些。青黛的指尖微凉,却异常柔软。
“坐。”青黛示意他对面的床沿。
关禧依言,有些僵硬地坐在了床沿上,与青黛隔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方粗陋的棋盘。
青黛执白,关禧执黑。
“你先。”青黛淡淡道。
关禧捏着黑子,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又看看对面气定神闲的青黛,一时间竟不知该落子何处。这情景太过荒诞,深夜,孤室,他与承华宫的掌事宫女,对弈着一盘用碎石陶土代替的五子棋。
他定了定神,将黑子落在了白子旁边。
青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落下了第二颗白子,封住了黑子一个方向。
棋局就这样无声地展开了。
落子声“嗒”、“嗒”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关禧起初心神不属,落子仓促,很快便被青黛的白子隐隐形成了攻势。但渐渐的,他被棋局本身吸引了注意力。青黛的棋路清晰,防守严密,偶尔的进攻也带着一种不疾不徐的从容,像极了她在宫中处事的风范。
而关禧,一旦沉浸进去,逻辑思维便开始发挥作用,他开始计算步数,预判青黛的意图,寻找可能的连接和突围点。他的落子慢了下来,眼神也逐渐专注。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棋子起落的声音,和窗外若有若无的宫廷夜籁。
不知过了多久,关禧盯着棋盘,眉头微蹙。黑子看似散乱,但他刚刚悄悄布下了一个双重陷阱:他先制造了一个看似迫在眉睫的冲四活三,诱使对手来防;一旦白子落入这个圈套,他真正的杀招,一个隐藏的一子双杀才将显露。他紧张地等待着青黛的反应。
青黛拈起一粒白子,悬在棋盘上方。她的目光掠过关禧微微抿紧的唇和专注的眼神,指尖未作停留,便轻盈地落在了棋盘另一个看似无关的要点上。
关禧先是一怔,随即心头剧震。青黛这一子,并非去堵他摆在外面的那把刀,而是精准地落在他暗藏杀招的筋上,他精心构筑的后续所有攻势,如同被抽掉关键一块的积木,瞬间崩塌。更令他心惊的是,这步棋在化解他全部威胁的同时,悄然将白棋两处散子贯通成势,反手筑起了更为坚实的攻势。
她不仅看穿了他的双层陷阱,还用一步棋,轻描淡写地拆解了所有危机,并反手主导了棋局。
“下棋,如同在这宫里行事。”青黛开口,声音在棋子轻响中显得格外清晰,“不能只盯着眼前一招的得失,也不能只算计明处的一条线。有时候,看似无关的一子,落在旁处,却能定全局的生死。”她抬起眼,看向关禧,“你心思细,能算三步,这是你的长处。但若只算自己这三步,看不到别人可能的后手,甚至看不到棋盘之外执棋人的心思,那便是取死之道。”
关禧捏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青黛的话,一语双关。棋局如此,他在这宫中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小的……受教了。”他低声道,将手中黑子,落在了另一个更为稳妥的位置,放弃了原先的进攻,转为巩固防守。
青黛看着他的落子,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她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也跟着落下一子,棋局再次进入平缓的纠缠。
又下了片刻,眼看白子渐渐形成了优势。
关禧正苦思对策。
“不下了。”青黛淡淡道,将指尖那粒白子轻轻放回陶碗,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她抬起眼,目光掠过对面因棋局而暂时忘神的少年,眸底那丝审视般的锐利,似乎被氤氲的茶气和这古怪的对弈氛围,晕染得模糊了些,透出点难以言喻的幽深。
关禧正全神贯注于棋局,思考着如何破解白子隐隐成型的三三之势,闻言一愣,捏着黑子的手悬在半空,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他此刻只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色棉布寝衣,因为刚才匆忙起身,下棋时微微前倾的动作,衣襟松垮,领口敞得更开些,露出一片瓷白的脖颈和更深的锁骨阴影。
夏日寝衣料子本就轻薄,屋内油灯光线昏黄,照在那层棉布上,竟隐隐透出底下少年清瘦的身形轮廓,尤其是肩胛和胸肋的线条,在光线角度下若隐若现。
青黛的视线在他领口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他因为专注棋局而微微绷紧,隔着薄薄衣料也能看出流畅线条的手臂。
“你平日见人,也总是这样?”她忽然开口,声音比方才谈论棋局时更轻。
“什么样?”关禧下意识地反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拢松散的衣襟,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古代,是礼教森严的深宫,即便对方是宫女,即便他此刻身份是太监,只穿着寝衣,这在他看来不过是睡衣,甚至比现代夏天的T恤短裤保守得多,但在青黛眼里,恐怕与衣衫不整,不成体统没什么区别。
“小、小的失仪!”他慌忙站起身,想找件外袍披上,可那件换下来的靛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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