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我老婆?[年代]》
“春燕,你别干活儿这么拼命,歇会儿,人又不是机器,哪能一刻不停呐。”
忽然的一轮升温让大家伙都措手不及,往年这时候从来没有旱过,旱季怎么也得再过一两个月才来,所以又得加工加点。男的在挖沟渠,把混乱的从山上下来的几股溪水汇拢成一条,引到地边来,女的用水桶脸盆什么的一趟趟往地里浇水,当然这只能解决一部分临近外面大川的地,山上的还得靠着人工一趟趟挑。
春燕是个小姑娘,比沈妙真王小花她们都要小上不少,沈妙真今年二十二,王小花十八,春燕估计也就十三四,但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的意思不是说她显大或者显小,她好像显大又显小的,身子格外纤细,胳膊好像就细细一条,总低头佝偻着腰,似乎这样离地近点能省点儿力气一样,但这么细的胳膊能拎起来沉重的水桶,还稳稳的,一滴也不流出来,这样看像个小女孩,但一抬头,就会觉得她头好大,脸上好沧桑,眼珠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小孩的亮堂,反而死气沉沉的。其实也不是头大,是她太瘦了,肩膀太窄,穿的也到处透风,就显得人单薄得要命。
沈妙真放下手上扇着的扇子,其实也不是扇子,就是河边长着的一种水生植物,脉络很硬,有人手掌那么大,叶片厚,绿油油的,平日里干活的人爱摘下来扇风用。
拎着自己的水桶跟在崔春燕身后。
崔春燕转过头飞快瞧了一眼,又扭过头加快脚步,想把沈妙真甩在身后,她以为沈妙真也要干活了,沈妙真每回都能拿女生的满工分,工分差不多是这样算的,成年男性能拿整工分,算是一个整劳动力,女性算多半个劳动力,除去天然的体力差异外,她们要花更多时间在家庭里,所以下工会早一些,又有生育哺乳什么的,那时候可能生孩子,排排队,赶上个小幼儿园了。小孩就只能拿半个劳动力的工分,还是那种天天下地,不是农忙时候才不上课来帮忙的。
沈妙真知道她什么意思,沈妙真拿过两次劳动标兵,就是干活积极主动,完成得好,大队颁奖,多给了两斤粮食。就有人会在心底嘀咕,觉得这是出风头现眼,还导致目标给变高了。崔春燕本来想自己趁着别人休息时候多干点儿,沈妙真要是也干,那总体来说她的劳动量还没什么变化。
沈妙真看着崔春燕细细的手腕子,拎着沉重的水桶,皮肉好像都要被抻开了,宽大的袖口子晃荡晃荡的,她穿的不是她妈的就是她姐的衣服,沈妙真从来没见过她穿过新衣服。
崔春燕家里情况很复杂,沈妙真她们这边虽然穷,但是算是沾边革命老地了,一般有运动思想新潮什么的风尚都会从这边刮过,所以整体来说,她们村以及周边那些村,算是思想较为开放的了,方圆几个村,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是裹脚的,但崔春燕她妈就裹脚,还是那种很标准的小脚,出嫁了才放脚的,但也无济于事了,地里的活都干不了,所以她们家就只有她父亲一个劳动力,她母亲的任务就是不停地生孩子,生七八个崔春燕应该排老六实际排三,死了俩,死的俩都是儿子,所以她妈还在生。
她爹前两年又生了病,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反正整日整日咳嗽,冷不丁还咳嗽出一大口血来。
她大姐二姐都嫁出去了,因为总补贴娘家,自己家日子过得也不好,成天吵吵打架,崔春燕就上过两天学,会认识数字,分出钱来,能写自己名字,就回来了,她从小就在地里头跟着大家干活,拿的工分少,但一年到头换的粮食也能养活自己。
“春燕,你这样不行的,你得让自己长点肉,看着壮实点儿,能扛事儿,赵老头儿才肯给你算满工分的。”
沈妙真跟在崔春燕身后,把自己挑的水也一齐浇到崔春燕的那垄地上,这样一来,崔春燕的进度就跟大家都差不多了。
沈妙真都不忍心看,这小孩真是瘦小得夸张了,也不怪赵老头不愿算,看着一阵风都要刮倒,要是真给她算了成年女性的工分,每天安排的活更多更累,再累出好歹来。
“哦,谢谢妙真姐,我没事儿,我力气大着呢,不用帮我浇,我自己没问题……”
崔春燕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看着沈妙真,她很多时候都像只小老鼠一样,缩在墙角里。
“哎呀,今天活不多,都能干完,待会儿我们帮你干,这算啥,我替你做证,让赵老头多给你记两个!”
王小花风风火火过来拎着崔春燕的袖子就往地边走,她开始时抓的她的胳膊,但是空荡荡的跟摸不着肉似的,怪吓人,她就改抓袖子了。
赵老头是战场下来的老兵,瞎了只眼睛断了只胳膊,村里就给他安排记工分管仓库这样的轻省活儿,没人有异议。
地头那帮姑娘正在吃红果子,只有土名,也说不好叫什么,跟草莓有点像,但有核,还酸得要命,大概就是吃那种酸,每个人都视死如归的捏起来一个放嘴巴里,然后酸的龇牙咧嘴,然后大家一起笑。
沈妙真不吃,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吃这个就上火,第二天眼睛准肿的睁不开,现在大双眼皮最好看,沈妙真也有双眼皮,但一点也不大,眼头都看不着,只有眼尾那有一小块弧度,不过比贾一方的强多了。贾一方一点也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眼皮,单的吓人,但眼尾好像也有一点内双,他眼珠特别黑,黑的渗人,连瞳仁都看不着,但也是好看的,他鼻子好看,脸也窄。
崔春燕也不吃,也不闹,靠着大树休息,她好像不想让除干活外的事情沾染一点自己的精力,沈妙真看着她觉得心里有点难受,现在都这么瘦了,要是来了月事可怎么办,月月往出流血,没点儿肉顶着身体得虚成什么样儿。但这事儿也轮不到她来难受,她爸妈不难受还在那往出造孩子,她自己也不难受粮食全给家里自己吃渣子,沈妙真想不清楚,怎么有人能对自个坏到这种程度。
“哎呀!”
有摊鸟屎从树梢上掉下来落到一女孩衣服上了,她惊吓着跳起来,生气地埋怨,沈妙真赶紧躲一边上去,她可不想让自己衣服沾了鸟屎,这是她新扯的布料做的衣裳,老布料带蓝色碎花的那种,是贾一方给她买的,她问他哪来的钱哪来的布票,他也不说。沈妙真发现贾一方主意头越来越正了,她们家好像不是她做主了一样。
不行,今天晚上得问问他!
“一方,我觉得你,你不要觉得钟墨林是多好的人……”
袁清说话声音总是很小,就比蚊子大一点,挖沟这边儿也在休息,贾一方坐在石头上大口吃从家带来的干粮,最近劳动量大,所以馒头里的白面多了,青菜也多了,硌嗓子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少了,也可能是他太饿了,三两下就一个下肚,流了一上午的汗,吃了一个半才缓过劲儿来。
贾亦方才听清袁清说什么。
今天公社终于给调配过来一台柴油机,不过只能用半天,不然跟昨天似的,光从旧河床里头挖胶泥,用石夯夯,贾亦方觉得纯人力累死了也干不完。
“抱歉我刚在走神,你吃吗?”
贾亦方把自己咬过的地方掰掉,剩下那一小块儿递给袁清,他不知道他们知青点在搞什么,每回见袁清拿的饭都是又黑又硬的一块儿,这种东西吃了怎么干活。他们知青都是一起吃大锅饭的,可能都不会做饭,听说前几年因为做饭还把房子点着过。
“谢谢谢谢。”
袁清小心接过来,不住道谢,然后像是怕有人偷一样,四周看了一圈才慌忙塞嘴里。
贾亦方觉得袁清有点严重了,他似乎有点草木皆兵,不知道下乡之前他都经历过什么,以前袁清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在报社工作的,家里还有一栋祖上传下来的小别墅,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苏州河,站到房顶能看到和平饭店的绿色铜顶。当然这些贾亦方也不确定,他觉得袁清有时候嘴里说的话不靠谱,不过也都无伤大雅,袁清似乎有时候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钟墨林不是多好的人,什么意思?”
贾亦方最近跟那帮知青关系又近了不少,他下工经常跑过去跟他们混在一起,打牌什么的,就是最普通的扑克牌,沈妙真那衣服的布票就是他赢的,贾亦方记性好,桌子上出过的牌都能记住,最后时候猜别人手里牌都能猜的大差不差。
贾亦方觉得,既然能作为电视剧的主角,应该道德层面没有很大瑕疵。
“反正、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袁清话又说不清,他吞下馒头,又趴下身胡乱喝了两口水,就他们挖渠刚引的水,还很浑浊。
“哎,你喝那个干吗?”
贾亦方觉得袁清最近越来越怪异,他拿起自己的水拎过去,这是沈妙真淘汰下来的,她有新罐头瓶了,旧的就归他了。最近天热,沈妙真给他加了蜂蜜跟醋,贾亦方也是活这么大才知道,醋还能自己做,用醋引子养,沈妙真总是让他大开眼界。
袁清不住摆手,贾亦方才发现他眼镜腿断了,正用一根粗线绑着,脸上也有点伤,贾亦方想起来沈妙真跟他说袁清在知青点里挨欺负,让他看着调解调解,但贾亦方去时候觉得他们那挺和睦的,顶多让袁清倒个水递个东西什么的,这种贾亦方觉得他也没法插手。
“对了,这个给你。”
袁清从兜里掏出来个纸包,贾亦方接过来就要打开,袁清不住提醒。
“你慢点慢点……这很贵的好伐,只有一个了……”
是一团糊在一起的碎块,能看出来可能是饼干一类的,有点像沈妙真把什么稻谷壳之类的搅成碎渣用来喂鸡的玩意儿。
“这可是蝴蝶酥,我姐做的呢,你知道吗,我姐工作恢复了,她马上就能来把我接走了……”
袁清在不管不顾的往下说,贾亦方觉得这挺有可能的,最近政策松快了些,县里推荐上大学的名额给了隔壁村一个家里平反的下乡知青,对于这些家境比较殷实的知识分子,确实快回去了,以及一年多不到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但这些贾亦方不会跟袁清说,也不会跟沈妙真说,他觉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到了这个地方,那都应该最大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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