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而来》
次日清晨。
经过一夜,商家的临海庄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商时言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佣人安静布餐的身影。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餐桌旁,坐下来开始享用早餐,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竟叫人看不出一点昨日把商父气到心脏病复发的影子。
用完早餐,他按照惯例走到主宅侧边的玻璃温室中,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温室中各种珍稀的花卉上。
温室中央,是一位穿着随意,却难掩身上贵气的白发老人,他正拿着一个小巧的喷壶,悠闲地给一株蝴蝶兰喷雾。
“爷爷。”商时言走近,从一旁佣人的手里接过另一个暖壶,很自然地照料起另一朵开得正好的蝴蝶兰。
温室之中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商明朗才慢悠悠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我听说昨天的事儿了。”
商时言手上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顿,好一会他才重新开口:“爷爷您也觉得我不该惹事?”
他问得直接,看似轻松,但紧绷的肩膀线条还是暴露了他,说明他并非如同他语气中的这般,全然不在意。
商老爷子闻言笑了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他放下喷壶,拿起放在一旁的软布擦了擦手,随后转过身,神色平静地看向孙子,语气温和,还带了些探究的意味。
“你指的是那件事?不该现身机场,还是不该惹怒你老爸?”
商时言抿着唇,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和商明朗对视,而是一言不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商明朗也不催他,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藤编休闲椅上坐下,端起佣人刚沏好的茶,吹了吹热气。
“我没啥好教训你的。”半晌,商明朗才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声音悠悠传来:“机场的事,闹得再大,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明朗集团还不至于因为少爷去接一个朋友,就让股价跌停了。”
“至于你老爹,”商明朗顿了顿,“气一气他,反倒是好事。”
闻言,商时言浇花的动作停住了,他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向爷爷。
商明朗的目光与商时言对上,他挑了挑眉,缓缓道:“他这个人,才华配不上他的傲气,心眼又撑不起他的野心,他是我和你奶奶唯一的儿子,在结婚的年纪又凭着好相貌被你亲妈相中,就算后来你妈妈和他离婚,你妈妈也是净身出户……那时候,他还和我说,是他打官司赢了你妈妈。”
“他从小到大,太顺风顺水了,倒是把他刚愎自用的毛病养大了。现在你能够挫挫他的锐气,让他认清点现实,没什么不好的,省得他总以为,明朗集团离了他就要关门大吉。”
这番评价太锐利,甚至锐利到完全出乎商时言的意料,他看着爷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温室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商时言才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喉咙紧张地滚动了一下,低声问道:
“那,联姻呢?”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什么联姻?”商明朗反问他,“是你放出的,和纪姑娘的传闻,还是你爸放出的,和顾家联姻的打算?”
商时言没接话,只是看着爷爷。
老爷子见状,忽然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摆了摆手,神态里带着些许不屑。
“没意思。”他斩钉截铁地说,“联姻这一套,我们商家不玩,以前没有这个规矩,以后也不必有。”
“况且……,”他躺回藤编靠椅里,“我和纪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家那姑娘,我也是看着长大的。”
阳光透过玻璃,将整个温室笼罩在暖意之中,商明朗眯了眯眼,像是在忆往昔。
“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脾气就像块石头,这几年私人重工业产业被限制,纪家式微,才让他软和了些。但他再怎么软和,他的孙女还是在他最风光的那段日子里,亲手养出的孩子,有才华,也够果决,我很欣赏她。”
“所以,”商明朗总结道:“你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我今天不管,以后也不管,只要人家姑娘也看得上你,两情相悦,就没必要再去考虑其他不想干的人……包括建明。”
商老爷子的话,如同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又陪着爷爷聊了会家常,他才起身告辞。
走出主宅别墅,略带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站在廊下,几乎未做任何犹豫,便已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私人号码拨打了过去。
他已经想好了投资的条件——也不为难她,就让她以“未婚妻”的身份,陪自己去参加明朗集团奢牌板块的晚宴就好了。
不过这样也太轻松了,他知道纪幼怜不会轻易答应,所以,他还得趁机叫她陪自己吃顿饭。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当她听到这个条件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只是此刻……
“嘟——嘟——嘟——”
忙音响起。一次。两次。
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嘴角的那点儿笑意僵住,商时言挂断电话,不死心的再次重播。
结果电话里头传来的,还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商时言握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倒映出他此刻有些自嘲的脸。
他扯了扯嘴角,最终也只能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是不是,有点太在意她了。
而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在意自己。
商时言没有再尝试打电话,只是沉默地将手机熄屏,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与疏离,仿佛方才的那些所有一切,都并没有发生过。
随后他走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轿车,司机毕恭毕敬地为他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后座,声音冰冷:“去公司。”
与此同时,港城银寰CBD。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一间极具设计感,却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碟片的办公室里。
纪幼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彼时的她已换下了机场那身尽显锋芒的西装,穿着一件驼色的高领毛衣,长发被她随意的挽起。
坐在她对面的,是业内知名的金牌制片人林岚,也是与她多次合作的合作伙伴。
然而此刻,林岚的眉头紧蹙,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难藏语气里的劝阻。
“幼怜,你刚结束《孤雏》的电影周期,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我知道柏深的结果让你憋着一口气,急需新的作品来证明自己,我都理解。”
林岚的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恳切,“但你不应该让自己这么辛苦。你才二十三岁,很多大导演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籍籍无名在片场打杂,可你呢?你已经拿到了柏深国际电影节主单元的最佳导演提名,这是多少导演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听我的,你好好缓缓,等等好本子,或者先做一个监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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