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好,我是你娘》
“几月前,蛮奴的另一位供奉人柳夫人新寡,全靠我火眼金睛找出真凶。”十八娘伸出手指头,与徐寄春说起自己查过的几个小案子。
徐寄春并非不信她,上起挖心案中,几个关键线索皆来自她的提示。
他只是特别好奇,鬼为何要帮人查案?
思及此,他追问道:“你们帮人查案,是为了攒功德吗?”
十八娘摇摇头:“我们受人供品,便得为人解忧。若供奉人生气不上供,我们会过得很惨。”
徐寄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岂非我若有了烦恼之事,你也得为我分忧?”
“嗯嗯!”十八娘用力点点头,再三承诺道,“子安,你放心。我是信守承诺的鬼,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很快,徐寄春有了第一个烦恼。
一连读了十天书,他今日格外疲乏:“我想去城外走走,可惜没人作陪。”
十八娘热心提议道:“明也肯定在家,我去求他陪你。”
徐寄春蹙着眉头,有些不满意这个人选:“明也喜欢去校场练武,刀剑无眼,我怕受伤。”
“贺兰妄?”
“你昨日才说他喜欢男子,我担心我的安危。”
“摸鱼儿?”
“我与他不熟。”
“蛮奴?”
“男女授受不亲。”
认识的人或鬼,全说了一遍,徐寄春一概说不行。
十八娘垂头丧气:“我只认识他们……”
“罢了,我自个去吧。义庄在城外,我们可同行一段路。”换好衣裳的徐寄春自屏风后转出,催促十八娘出门。
十八娘跟上他,委屈巴巴道:“我日后定多多结交人或鬼。”
徐寄春背着手走在最前面,语气平淡地问道:“张夫人妹妹死在何处?”
十八娘:“不庭山附近的桃木村,尸身放在不庭村义庄。”
徐寄春:“不庭山好玩吗?”
一听这话,十八娘赶忙手舞足蹈飘到他面前:“好玩!端阳前后,山下的不庭村每日都要祭龙头,今日正好是最后一日。”
“听起来不错,我去瞧瞧热闹。”
“我知道路,我带你去。”
届时,徐寄春在不庭村看龙头祭,她先去义庄看尸身,再去桃木村找线索。如此既能为他解忧,又不耽误帮苏映棠查案,简直两全其美!
一人一鬼一路说笑,到了城外不庭村。
十八娘引徐寄春去村头瞧新鲜,正要飘走时,却听他叹了一声:“人太多,有点闷。诶,十八娘,义庄的人多吗?”
“不多,全是尸身。”
“不错,我去义庄透口气。”
十八娘无法,只得陪他走去村尾的义庄。
徐寄春一路走一路自责:“我没耽误你查案吧?”
十八娘绽开笑颜:“没有,张夫人心善,给蛮奴留了十日。”
徐寄春:“张夫人?我昨日回城时,听闻司农寺卿秦大人一家三口离奇身亡。秦大人的夫人,似乎也姓张?”
十八娘:“对,秦大人的夫人便是张夫人的亲妹。张夫人与其妹乃是孪生,姐姐张宛娘嫁大理寺卿计修竹,妹妹张惠娘嫁司农寺卿秦融。”
多日前,徐寄春曾自十八娘处,闻知一桩关于秦大人的风月轶事。
不曾想多日后,他竟能亲眼见到这位一夜御双姝的秦大人。
自然,是一具尸身。
准确来说,是一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尸身。
不庭村的义庄守备素来松弛,今日村口还有热闹,大半衙役一早便跑了个没影。
仅余二人坐于门首,伏案瞌睡,鼾声震天。
这间义庄,十八娘来过无数回,此番带着执意进去透气的徐寄春溜进去,委实轻而易举。
停尸房中尸身众多,皆以白布覆体。
徐寄春掀开数张覆尸白布,方找到秦融一家三口的尸身。
除了小儿子秦书彦,秦融与张惠娘破碎的尸身上遍布刀痕,刀刀见骨,几乎不成人形。
十八娘粗略一数,二人光上半身便有三十余道纵横交错的伤口。
每一刀都深可见骨,每一刀都恨不能剁碎了他们。
徐寄春俯下身,专注地扫过尸身每一寸皮开肉绽之处:“皮肉狰狞外翻,血色暗沉,血污狼藉,大半是生前刃伤。”
十八娘凑到秦融与张惠娘的手臂前:“可他们手上没有伤,看来他们没有反抗。又或许……”
“他们无法反抗。”
一人一鬼异口同声道。
十八娘:“凶手力气很大,而且恨极了他们。”
“张夫人的尸身上,有凶刃卷缺的痕迹。先死的应是秦大人,之后才是张夫人。”徐寄春挨个指向三具尸身,最后停在秦书彦过于消瘦的尸身上,“秦公子嘴唇发紫,更像是死于中毒。”
三具尸身,死后面容平静。
十八娘据此猜测:“如此剧痛都未蹙眉,他们死前应已不省人事。”
徐寄春附和道:“仵作已剖尸查验,也许已有定论。”
十八娘熟稔地走去桌案旁,向他招手示意:“仵作的手札在此。子安,你快来看。”
所有仵作的手札,尽数存置于此。
徐寄春翻检数十卷,总算找到秦家三人的验尸记录。
如他们所猜,三人生前所饮的茶水中掺有曼陀罗花汁。
凶手对下毒剂量拿捏极准,不致殒命,正好昏聩不醒。
而在验尸记录中,还有两条线索。
其一:秦书彦死于久服丹砂;其二:仵作在其腹内,发现黄纸碎屑若干,并依残屑描摹半幅残符。
十八娘:“我听蛮奴说,秦公子自幼体弱多恙,秦大人与张夫人百般寻方,百计求医。其中一条便是:每三个月做一场法事驱邪。”
徐寄春挑眉看向她:“他们死亡当日,可能是在桃木村做法事?走,我们去桃木村看看。”
他一口气说完,便利落地翻窗离开。
独留十八娘立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倒像是我在陪他查案……”
一人一鬼望西而行,赶去离不庭村约摸五里许的桃木村。
十八娘走到一半,指着远处一座山雾萦绕的山道:“子安,你看,那里就是浮山。”
徐寄春随她看向浮山:“浮山楼就在山上吗?”
十八娘:“在山腰处,入口有一个断成两截的分路碑。不过,你知道也没用,凡人既看不到浮山楼,也进不去。”
徐寄春笑道:“没准我能进去。”
十八娘见他不似开玩笑,心中一惊,忙跑到他面前,连连苦劝道:“你千万别进去。上回有人误入楼中,阿箬好不容易送他回去,他却疯了。”
说话间,桃木村到了。
因村中发生命案,死者还是朝中三品大官,佩刀的官差在村口奔走往来,不准任何人进村。
十八娘撇下徐寄春,径直飘向三人横尸的房中。
徐寄春等了许久仍不见她,索性借口问路,找到村外耕种的村民打听。
村民得了十文钱,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其所言,桃木村不过十户人家,且白日很少在村中。
“他们遭害的屋子,荒废已久。我们也奇怪,城里的大官怎会跑到这偏鄙之地。”秦融一家三口何时入村,村民们并不知晓。
徐寄春:“何人发现他们的尸身?”
村民:“陶大郎。他晨起挑柴入城发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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