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清澈世子和亲,王爷日夜诱引》
今日天色有些沉。
昭南站在农舍的堂屋前,觉得好像要下雨。
他手里端了一只新瓷碗,里面装着老人特地给他冲的糖水。
这里到处都很破旧,院里也毫不避讳地摆着一副棺材。
是茅屋主人张昆自己准备的。
他已经很老了,须发花白,脸上手上都是深深的沟壑。
但有一点又与寻常老人不同。
张昆左脸有大面积纵横的伤疤,下唇外翻,这边的眼睛也不能完全合上,闭眼也能露出一线浑浊的眼白。
不知是得了什么隐疾。
如今堂屋门紧闭,傅觉止正在里面与人谈事。
昭南叹了口气,在矮凳上坐下,看着母鸡带了一群小灰鸡,从院外“咕咕哒咕咕哒”地走进来。
陈萍候在一旁,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道:“王妃不要多想,张昆脸上的疤实则是烧伤所致。”
“烧伤?”
“陇西侯一族祖上追随先帝立下汗马功劳,在附近地界赐下大片祖田。岂料两年前,却因祖田遭奸人算计。”
陈萍继续道:“那夜侯府燃起通天业火,火舌如**,内里众人被烧得面目全非,也只有奴仆张昆一人,从那炼狱里捡回一条命。”
沧海桑田,古今皆同,总有人为了一己私欲,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昭南还是个未进社会的大学生,如今直面这种惨事,心里很不是滋味,闻言也有些沉默。
“陇西侯祁岳死后,那片祖田被朝中党羽瓜分,张昆虽为祁氏家奴,但无地可守,便辗转来了这里落脚。”
陈萍见他兴致不高,改口安慰道:“这本是**,上面却敷衍塞责,草草了事。如今王爷亲自来一趟,是要寻证,好叫那真凶伏法。”
昭南抬起眼睛,郁闷道:“凶手是谁。”
“崔源。”
陈萍并未隐瞒。
这个名字昭南也听孟英俊提起过。
是权倾朝野的外戚,也是傅觉止在朝堂上的政敌。
现在傅觉止亲涉案件,是摆明了要对崔氏**发难。
保不齐崔源已经得了风声,倘若他狗急跳墙,怕是要撕破脸皮,不顾一切反咬一口。
昭南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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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嗖的一下站起身:“会不会有危险?
陈萍有傅觉止的命令在身,偏头看着他,认真道:“王妃不会有事。
“我是说傅……
身后破损的木门被打开。
傅觉止率先走出房,到昭南面前时停下脚步,伸手将他毛绒的碎发理好,垂眼笑道:“走了。
“谈完了?
昭南看着黑沉的天色,总觉得心里不畅快,蹙起秀眉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众人立即启程。
昭南被下人扶着上了马车,左等右等不见傅觉止上来。
他看着身旁的陈萍,有些疑惑:“王爷不坐车吗?
“王爷骑马。
陈萍笑着说了一声,补充道:“等进了外城,咱们和王爷就不是一个方向了。
为什么不是一个方向?不是回府吗?他要去做什么?
不过这显然不是自己该管的,昭南撩起车帘,四处搜寻着傅觉止的身影。
然后在不远处看见了正翻身上马的人。
傅觉止眉眼冷厉,样貌极为出挑,一身轻装勾勒出高大身形,纵马的动作干脆利落。
他似是有所察觉,神色缓和,偏头往这边看过来,唇角牵起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问。
“怎么了?
昭南摇摇头,别过眼。
余光看见了正走出院子的张昆。
他佝偻的身体伶仃瘦弱,被几名侍卫带上了远处的马车。
昭南看得发愣,不禁问道:“他也和我们一起吗?
陈萍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是。
他笑了笑,上前一步掩住车帘,道:“下了细雨,属下将帘子放下吧。
乌泱泱的人群终于出发。
京郊的天比起京城还要滞涩。
远山显着夏末草木的青灰,铅云厚重,遮天蔽日。
马车碾过沿路干枯的狗尾草,发出咕噜咕噜的细微声响。
明明是返程,明明是一样的距离,昭南从梦中惊醒,只觉得格外漫长难捱。
矮桌上放着备好的茶点,陈萍早已守候在车外。
耳畔响起动静,似乎有野雀从芦苇荡里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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