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出嫁当夜,疯批首辅强取豪夺》
皇后松开手,却还是拉着她的手腕,掌心的冰凉透过衣料传过来,语气急切得有些失了仪态。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你母亲……是哪里人?可有留下什么信物?比如簪子之类的?”
岑晚音定了定神,如实将父母的事情说了。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青帕。
那帕子是母亲亲手绣的,边缘有些磨损,中间绣着一个小小的“婉”字,用的是江南常见的苏绣针法。
“母亲只留下这方手帕,还有一支银质的雏菊簪,民女如今还戴着。”
皇后接过手帕,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绣纹,眼眶渐渐发红。
她低头看着那“婉”字,声音轻得像在自语:“这绣法……倒和我母亲当年教绣娘的手法有几分像。”
“我母亲年轻时最喜欢苏绣,还特意从江南请了绣娘来府里,教府里的丫鬟做活。”
她平复了情绪,抬头对岑晚音温和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暖意。
“今日赏菊宴人多,也没好好跟你说话。改日你随我入宫,我给你看看我母亲的画像,再跟你聊聊天。”
这话落在厅外回廊的沈慕雪耳中,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心里。
她攥着绣帕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沈慕雪从方才就躲在这里,本是想看看岑晚音为什么突然被皇后召见,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岑晚音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商户之女!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平日里除了待在韶音阁煎药,就是去松鹤堂陪老夫人说话,连侯府的宴席都很少参加,凭什么得到皇后的青睐?
凭什么能入宫见皇后?
若是皇后真的喜欢她,往后指给哪个王公贵族,岑晚音的日子岂不是要远远好过她?
沈慕雪是侯府二房的小姐,父亲是朝廷官员,母亲苏箐会钻营。
她自小穿金戴银,身边有丫鬟伺候。
而岑晚音不过是个没了爹娘的孤女,若不是老夫人念及旧情,连侯府的门都进不来。
可如今,岑晚音竟有机会攀附皇室,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可以嫁得普通,嫁给一个家世一般的官员,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她绝不能让岑晚音嫁得比她好!
绝不能让岑晚音压过她一头!
沈慕雪咬着牙,悄悄退开,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被人发现。
她先是快步绕到凉亭,凉亭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桌椅摆在那里,桌上还放着几坛没开封的女儿红。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那是苏箐早上塞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
这里面装的是“软筋助情”的药粉。苏箐原本的打算,是想骗岑晚音喝下掺了药的酒,好让李大人得手。
到时候岑晚音失了清白,只能嫁给李大人,再也没机会攀附权贵。
可现在,沈慕雪改变了主意。
她要把这药用到大皇子身上!
只要她和大皇子生米煮成熟饭,被人发现,皇上和皇后就算再不满,也得赐婚让她做皇子侧妃。
到时候,她是皇室亲眷,岑晚音就算得了皇后喜欢,也不过是个没名分的普通人,再也别想压过她!
沈慕雪打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的药粉全部倒进一只干净的银杯里。
那银杯是方才宫女用来倒酒的,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她又拿起酒坛,往杯里倒了些女儿红,酒液浑浊,刚好能遮住药粉的痕迹。
她轻轻晃了晃杯子,确保药粉完全溶解,才端着杯子,转身往大皇子所在的菊丛走去。
此时大皇子正独自站在一片“金丝皇菊”前赏菊。
那片菊花开得绚烂,金黄的花瓣像阳光织成的,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大皇子穿着明黄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把玩着一朵刚摘下来的菊花,神色有些乏味。
今日的赏菊宴太过拘谨,官员们都围着皇上皇后说话,他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只能躲在这里赏菊。
他身边的侍从都远远候在菊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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