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悔不当初》
晚膳时,李戴兰将隔壁送了筐桃的事告知郁言义。郁父叮嘱她过几日寻些东西去还礼。
李氏道:“可我还不知隔壁住的是哪位高官侯爵。”她只知道是什么大将军。
郁言义已经上值几日,京都各官员的任职情况也有大概了解:“怀远大将军府,姓丛,此人年轻有为,跟着新帝一起出生入死,也是京都的新贵之一。据说府中女眷只有他母亲。你去了与那夫人叙叙话就好,也不必太过主动讨好。”若文官和武官相交过近恐引人猜忌。
“姓丛,还未婚娶。怎么跟齐郎君的朋友好似同一人。”
郁祯正往嘴里塞了块藕片,听到李戴兰的猜疑立马咽了下去,急声反驳道:“同一个姓便是同一人了嘛?或许连姓都不一样,丛还是从?”
“嗯,祯姐儿说的对,我也觉着不是同一人,隔壁那可是三品大员的府上。”郁言义附和道。
李氏又道:“那我带着祯姐儿一同去,她这个年纪也该在各家夫人面前露露脸。来京都还备了几匹蜀锦,拿一匹去回礼可好?”
“甚是妥帖。”
翌日,李氏就带着郁祯到将军府拜访。
丛夫人杨氏在正厅接待了两人,幸而杨氏未提在绵山县的事。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家常,两人谈到提到京郊外的清虚观,说是祈福求家宅平安很是灵验,还相约一同前往。郁祯一声不吭地静坐在一旁当个吉祥物,李氏只坐了两刻钟便起身告辞。
回宅子的路上,李氏不住地感叹:这大将军的母亲倒是格外亲和,没高门大户内宅夫人的架子。
郁祯则是又打起来搬家的念头。这两家住那么近,郁祯心里头心惊胆战的,就怕被人看出她与丛屹有些什么。她觉得这事还是得找丛屹好好谈谈。
三日后,与吴玉珩约定的日子到了。
郁祯还是那身男儿装,带着同样身穿男儿装蓝俏出了门。
她之所以愿意去赴约,是因为想让吴玉珩帮她看看夏这幅画的真伪,这幅画是齐盛在成都府做生意时别人抵押给他的,郁祯看到了想要过来欣赏一番,齐盛认为这画师名不见经传,画作无收藏价值,便大手一挥送给了郁祯。至于真假,谁都说不准。
不过,想来此时的灵山居士还寂寂无名,这市面上应当没有仿作吧。
灵泉茗坊位置偏僻、幽静。比起长街的酒楼茶肆更适合书生学子们在这谈天说地。这灵泉茗坊装潢略显陈旧,庭院却优雅别致,小桥流水潺潺声,竹林松柏沙沙声。
郁祯向待客的伙计说明来意,伙计将人迎入一间清幽雅室,室内物品多用竹子所制,吴玉珩还没到。
茶室放了一张茶桌,案几上制茶器具一应俱全。茶桌另一侧摆了四个挂画的架子。蓝俏将手中的两幅画挂好。两人便坐在椅子上闲谈起来。还没讲两句话便听见走廊传来吴玉珩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门是半掩着的,吴玉珩用玉扇把门推开,眼眉带笑地作揖道:“来迟了!”说完便侧过身,露出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人。
郁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四目相对时犹如被清风拂面,和煦的日光打在他身上似镶了一层云环,有一种羽化而登仙之感。
其实吴玉珩也是位俊俏郎君,而他身后那人容貌更甚一筹。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郁祯心头冒出这句话。
对于女子直勾勾地盯着郑三郎看的行为,吴玉珩早已经适应甚至已经麻木,他可太知道这张权威的脸对女子的冲击力有多大。郁祯这样的已经很收敛了。
他玉扇轻点身后男子,轻笑道:“郁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三郎,郑疏。”
郑疏浅笑行礼,郁祯连忙起身还礼。
郑疏!郁祯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可自己前世并未有见过他。
郁祯目光又情不自禁地扫过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忽然脑中蹦出一个激动的声音,她说:此人只得天上有,人间何曾几回见!
说这话的是绿箩,瑶光殿的宫女,也是郁祯的贴身宫婢之一。
她依稀记得,那日是琼林宴,一众进士入宫赴宴。传闻新晋探花郎长相隽美有仙人之姿,据说进士及第跨马游街那日,长街被挤得水泄不通,临街的酒楼茶肆座无虚席,连那花铺也被抢售而空,宫中关于探花郎的美貌传的沸沸扬扬,但百闻终不如一见。
于是琼林宴那日,各宫宫女都想着法子往麟德殿外露个脸,哪怕远远瞧上一眼也好。
绿箩年纪轻性子也活泼,她将听来的传闻转述:“外头都说这绯色官袍穿在探花郎身上比新郎官的锦袍还要好看。”
蓝俏打笑道:“说这话的都是女子吧,难不成都想将人抢回家做新郎?”
郁祯倒是分外好奇:“我真是好奇,他真有传闻中那么好看吗?”
绿箩说道:“娘娘,今日是琼林宴,要不咱们去看一眼,就在外头看一眼。”
蓝俏制止道:“净出馊主意,麟德殿里都是外男。”
郁祯:“我虽不可以去。你们俩去,去瞧瞧这传闻的真假。”
绿箩听到许可,迫不及待便拉着蓝俏便往外走。
蓝俏稍稳重些,反将她拉住:“麟德殿外大老远的怎能瞧得清楚,去了也是看个模糊样子。”
绿箩急了:“那可怎么办?”
郁祯沉吟片刻开口:“你俩给郭大监塞点银子,扮作传菜的宫女进殿不就好了。”
绿箩:“这真是个好办法,娘娘与我们一起?反正是扮作宫女。”
蓝俏敲了她脑袋一粒粟:“净胡说,娘娘怎可扮作宫女。再说了,圣上也在里头呢!”
“行了,你俩去吧,今日也无事,瞧得尽兴了再回来。”
待两人回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郁祯看着俩人面若桃花满脸兴奋地站在她面前,她就知道了,这传闻不假。
绿箩脸上浮起红晕,急不可耐地与郁祯分享:“宫中那些传闻,什么面如冠玉、貌若潘安都说轻了。”
蓝俏在旁狂点头:“且此人容貌、身姿、谈吐、才学无可挑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绿箩补充道:“此人只得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那探花郎叫什么呢?”郁祯好奇地问道。
绿箩哑然,宴席上她只顾着盯那张俊脸看,全然忘记对方名字:“我听别人都叫他郑探花。好似叫郑什么?”
“郑疏!”蓝俏对她的花痴行径翻了个白眼。
“对!郑疏。”
想起往事郁祯唇角微微翘起,今日看来传闻当真不假!
这边郁祯回忆旧事,那边吴玉珩已经将春和秋两幅画作挂起。
吴玉珩赞叹不已:“四幅画作一同呈现,果真不同凡响!灵山四季之景环绕,令人如临身境。只是这幅夏似乎有些陈旧斑驳。”
郁祯轻咳一声打断两人鉴赏的兴致:“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请两位帮我看看这幅夏是否为真迹。这幅画是一商户押与我,还未曾鉴定真伪。”
吴玉珩自信地回道:“这不就巧了嘛,三郎可是行家。”
说完他便将那幅画作取下放置在书案上,从袖口掏出一个镶金边的叆叇递给郑疏,示意他走近些看看郁祯带来的这幅画的真伪。
郑疏接过叆叇弯下身,将那画作细细盘看。
吴玉珩解释道:“鉴画颇费心力,得耗费个一盏茶时间。我们不如边品茗边等。”
说完吴玉珩转身走到茶案前,趁着郑三郎鉴定的空档,开始制茶。他手艺娴熟堪比茶坊的艺师,炙碾罗筛、候汤击拂一气呵成,顿时雅舍中茶韵清香萦绕。
蓝俏凑近郁祯旁小声说道:“那郑郎君长得真好看。”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果然名不虚传。”
“两位郎君还真是闲情逸致。这般文人雅境将我衬得如此不合时宜。我几乎想要遁走。”
“别说你了。我都觉得自己不合时宜。”
京都文人附庸风雅,喜好品茗吟诗、焚香插花,或许在郁祯、蓝俏眼里太过于‘装’但在京都已经成为的日常雅趣。就如这点茶,已然成为雅俗共赏的一项事物,市井中还流行“斗茶、茶百戏”等茶艺活动。
吴玉珩将两盏茶沫纯白、茶汤清香的茶推到郁祯和蓝俏面前。
郁祯拿起尝了一口:“入口生津回甘,茶味纯净绵长,口感顺滑如丝,吞咽无滞涩感。吴郎君的手艺真是妙极了。”
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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