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多久后的同学聚会，包厢里喧嚣鼎沸，流光溢彩。那些曾经青涩的少年装扮成大人的样子，举起酒杯高谈阔论，追忆着似是而非的青春。

我坐在角落，双手捧着与众不同的温热玻璃杯，借此缓解低温带来的痛苦。

空气里混杂着了难闻的酒气和香水味，我厌烦地屏息。在熟稔又陌生的热情和过分的“热闹”中，我垂下眼努力适应着。

众人闲谈间，我目光无意间掠过人群。

然后……定格。

他坐在不远处的光影交错处，身姿比年少时更挺拔，侧耳听着旁人说话，嘴角挂着一丝得体的微笑。

时间抹去了他的青涩，把他打磨得更加沉稳，唯有那眉宇间的轮廓，依旧能一眼击中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像是心有灵犀般，他的视线也恰在此时撞上来。

空气仿佛凝滞一秒。

隔着推杯换盏的人影，隔着数年分离的时光，我们的目光轻轻交汇。

没有预想中的惊涛骇浪，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他的眼神很平静，我的也是。

就像……看到任何一个许久未见的普通同学。

可那短暂的瞬间，又仿佛与当年那暗含悸动、腼腆却炽热、真挚又懵懂的对视重叠，像当年一样将说不出口的爱，浓缩成无声的目光交汇的一刹那。

不到三秒。

他率先移开视线，继续方才的交谈。

我也缓缓低下头，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

我们竟还像当年一般默契，猝不及防的对视，随后平静又自然地移开。

我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我们之间，最后连说一句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的“一生”，固执的纯粹却又愚蠢至极，甚至至今都无法理解，人类世界情爱中的疲惫。

就像，人类无法理解鬼的执念。

聚会喧嚣依旧，直至深夜。

我们之间，至始没有对话，没有寒暄，只有那一眼快得仿佛错觉的对视。

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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