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宠》
被一个强于自己的人扼住命门,容显资不敢动作,过了片刻,宋瓒方才开口:“你给本官做一个,权当乞巧节礼物。”
“大人,虽然今年有闰六月,但乞巧节应该也过了很久了。”容显资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想推开宋瓒的手,却不动分毫。
“不久,”宋瓒看着她,眼神晦暗“你救本官那天,便是乞巧节。”
“权当你一路上所花费的报酬。”
“大人,我跟着您一路,是因为您的缘故毁了我的屋子,这是您金口许的承诺。”
闻言,宋瓒掐着容显资脖颈的力度微微加大,容显资不得不抬头,那晚在季氏当铺看见伙计死状的恐慌又涌上心头。
宋瓒没觉得那有什么值得补偿的,当时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他不必同一个村女算人情账,现在亦然。
“那就当那些衣裳的花费。”他说得漫不经心。
“大人那些衣裳并不是我要的,何况它们的最终处置权在您手上,您让它不见便……”
“本官说,”宋瓒的手挪至容显资下颚,摩挲着她滢亮的桃唇“你给本官做一个乞巧节礼物。”
在他揉拧的手指快要探进容显资唇内时,容显资立马开口:“但此地并无材料。”
见着容显资有点慌乱了,宋瓒方才心满意足松手:“嗯,到了成都府,用最好的。”
此刻宋瓒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异样。
偏头一望,却见容显资恢复了那姑射神人,不染凡尘的样子,慌乱不显。
身下不堪更甚,他只抿了口茶。
此地简陋,他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他告诉自己。
容显资并非无知少女,自然能察觉身旁男人异常,抬手擦了擦他摸过的地方,一把拿过宋瓒茶杯:“这茶泡久了浓,也凉了,大人贵体,还是不喝的好。”
说罢又将那茶杯推得更远,起身俯首,同宋瓒对视:“大人眸子生的极好,可要擦亮了。”
二人不过寸余距离,容显资的呼吸打在宋瓒脸上,那股陌生的香味又向宋瓒涌来。
不等宋瓒反应,容显资大步走向门口拔开门栓:“大人还请先回去休息吧,我劳累一天了,伺候不起。”
话里带着不敬,宋瓒却未计较,含笑看了她片刻,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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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出发,便又是珠围翠绕的宝马香车了。
容显资叼了一个梨子下楼,便看见乌泱泱一大批人恭身而站,看得她好生羡慕,见宋瓒在吩咐什么,她走到姜百户生身边问自己怎么安排。
这时一旁的容老板打断:“女儿,您同为父一辆马车。”
为父?您?这措辞不太孝吧?
此刻旁边的宋瓒冷眼看过来,容老板挡在容显资身前拦下宋瓒的目光:“大人,未婚女子不宜同外男同车。”
看见容老板挡在她前面的身影,容显资心里盈上一股蜜意,那个清冷渺然的身影又浮上脑海。
其实不必容老板出声,今日宋瓒同从蜀中而来的在明面上的锦衣卫汇合,必有一番安排,不会让容显资同他一路。
故而她本来也打算今天同容老板传气,见宋瓒脸色愈发森然,容显资啃了一口梨子:“本来我今天也没打扮,宋大人您先忙,待下车了我收拾得鲜眉亮眼的来给您逗趣。”
说罢打了个响指,便撺掇着容老板先上车了,那样子同街边纨绔别无二致。
被调戏的宋瓒竟被气笑了,转头示意旁边人:“盯着。”
旁边那锦衣卫见自家大人竟就这么被哄了,一时间拿不准怎么“盯着”容家父女,私下偷偷请教了姜百户。
姜百户一言难尽看向他,语气难以名状:“你只管听着就行,但也别听那女子话太多,毕竟……那女子算大人家事”
想了一下,又补道:“再多派几人守着那女子,护她周全。”
闻言那锦衣卫哑然抬头,姜百户拍拍他肩膀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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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上车,容显资便见她那“便宜老爹”欲要开口,抬手止住,蘸了蘸茶水在案板上写字,漫不经心道:“小女子父母均已因地动丧命,老板您这是?”
见状容老板即刻明白属垣有耳:“姑娘不必担心,这是老夫与宋大人孟提督的事,左右姑娘已然孤身,在下丧女已久,也是相互慰藉。”
二人顺势闲扯着自己那乌有的父母和子女,唇齿间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叫人好不动容,手上那茶水却沁凉。
『有人在监听』
那容老板也有些拳脚,却没觉察旁人,见状心下一惊,竟不知公子要护的人有如此六识,又见容显资又写到。
『他还好吗?』
容显资手指写着,眼神却片刻不离容老板,那容老板忆及公子嘱咐,抬手沾了茶水。
『一切安好』
却被容显资一手抹去字迹,抬头便见她正色凝眉看着他,便是看出他在撒谎。
容老板犹豫片刻。
『肺痨』
二字一出,容显资的心像是被火点了一样,烧出的火星子又溅到五脏六腑。
此朝医药,肺痨便是药石无医。
她才突然惊觉,季玹舟在她心里或许比她以为的要重要得多,她并不是全然为了回现世才劳心费神,那些被她刻意隐下的心绪一瞬全扑了上来。
掐了掐掌心,容显资收敛了心绪。
『他作何打算?』
『已然将自身身家交与容家账面,您若同宋瓒走,便全数作与嫁妆,您若……』
『我是问他,不是我』
容老板愣了片刻,看着容显资整肃的面容。
『三年前造其庶叔暗算,被夺了大半季氏家业,原来被永宁府的土司绑去想挟其抢夺季产,后孟提督派人抢回,但宋瓒一向支持其庶叔,土司那边见公子被司礼监掠去便直接下狠手,被拦了好几波』
同她一路上猜想的差不多想,现在土司想直接杀他也合情理,既然季家庶叔把控季家三年他能兴风作浪,也就是季家庶叔同土司有些联系,如果季玹舟不在己方手里,不若杀之,免得不测之忧。
容老板看着容显资沉思的面容,犹豫了片刻,横心又写。
『公子现在被土司的人抓去了。』
容显资身躯一滞,想张口却终没发出一个声音,她能感觉季玹舟虽然明面上被多方势力抢夺,但自己私下还是有实力把控,眼下被欲杀之的土司抢去,还能因为什么?
——他分了很多人来自己这边。
刚刚被容显资打断的话,恐怕便是若她不愿同宋瓒一路,便直接杀走,带着容老板的身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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