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

店中四处张贴海报，生咖主办几个女生正忙碌布置，张贴墙纸装饰物，清点应援物。

作为店长的许闻意自然也在帮忙。

她蹲在角落，和一个自称“小芒”的女生打气球。

许闻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明星照片，惊讶问道：“他才十九岁？”

小芒认真点头：“他是组合里的忙内，别看他年纪小，他实力可强了。”

“十九岁。”许闻意将气球打结，暗自思索，“十九岁就有这么多人喜欢。”

小芒买起安利：“我们小年十六岁就发了自作曲……”

许闻意看着立牌下端的几个字——陈年一生日快乐。

“十六岁就自己写歌。”许闻意忍不住想起宋郁，“他十六岁时是不是也自己写故事了呢？”

许闻意脑海中浮现出一片朦胧，像是一团雾，雾散开，她看见宋郁附在书桌上，桌上稿纸密密麻麻的字，忽然，宋郁抬头看她，连泪痣都染上笑意。

“小许姐，小许姐。”小芒看着半天没反应但是一直在傻笑的店长突然慌张起来，她急忙挪到旁边，小心翼翼的戳戳，“许店长？”

许闻意猛地回神，把思绪的大脑从幻想中扒出来。

小芒：“小许姐，你气球漏气了。”

许闻意后知后觉低头，手中的气球因没有及时打结，气跑得一干二净：“啊，抱歉。”

“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小芒坐回去，松了一口气，“刚刚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许闻意挠挠脸颊，目移落在门口：“没事，想事情想出神了。”

门口的紫罗兰应该差不多醒好了，许闻意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花，香味却像是在人脸上邦邦两拳。

许闻意迅速绑好最后一个气球，袖子一撸，憋着气，把门外的花搬进来。

“开开窗。”许闻意皱着个眉头，紫罗兰花这么漂亮，温柔的浅粉色，香味却这么难以让人接受。

许闻意从包里翻出一个口罩戴上，再从吧台下面拿出几个花瓶，开始插花。

王凌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静静站在许闻意旁边。

“我靠，吓死我了。”许闻意一回头，被她吓地打了个哆嗦，“你无声无息地站岗呢。”

王凌寒也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险些连瓶带花撩地上。

许闻意：“忙完了，忙完了帮我插花。”她快被这花熏吐了。

王凌寒又默不作声地收拾起花材，期间好几次都看向许闻意，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我又不吃人。”

“那个，小许姐，开心怎么样了？”尽管许闻意说过很多次不是你的错，王凌寒还是很自责惭愧，自动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开心挺好的，敢活蹦乱跳了。”许闻意拿出手机，调出宠物监控给她看。

监控画面中，开心趴在笼子里，头枕着蓝色小象，一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监控。

王凌寒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冲进手机抱紧开心。

许闻意点了下手机屏幕，麦克风的小图标亮起：“可以说话，开心可以听见。”

“开心。”王凌寒试探喊了一声。

原本没有什么精神的萨摩耶眼睛登时亮起来，它的鼻头从笼罩缝隙探出来，拱上摄像头。没有闻到熟悉的闻到，开心急得大叫两声。

“开心，姐姐周六去看你。”王凌寒心情好了一些，“我给你带玩具和零食。”

开心听懂了，仰头回应：“汪汪！”

王凌寒：“开心聪明，开心最棒。”无条件溺爱小狗。

还没来得及讲别的，有个店员就来找王凌寒，说是需要工具箱，她恋恋不舍地将手机归还，转身去了储物间。

许闻意退出监控画面，意外点进短视频APP，后台堆积不少私信和评论，大多都是夸开心可爱和催更的。许闻意想了想，还是将开心过生日的视频发上去，顺便在评论区说明实情，宣布停更一段时间，等待开心康复。

做完这一切，她关掉手机，继续处理紫罗兰，手指却措不及防被花瓶，出血。

她放下工具，看着出血的伤口想了很多，想起那天下午的疏忽和自责，想起在街道电话的无助和不可置信，想起在公交站牌前未查询完的问题……

“呀，你的手！”王凌寒找完东西，一回来就看见许闻意看着一堆花发呆，手指流血。

她大惊失色，慌里慌张找出医药箱，拿出碘伏棉签替还在发愣的人处理伤口。

“怎么搞的。”王凌寒嘟嘟囔囔地给她贴上创可贴，“去哪边坐着，伤口不能碰水，花我来搞。”

许闻意没有挪开，问了个没头没脑的话：“凌寒，你知道我的生辰花是什么吗？”

“啊？”王凌寒合上药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闻意又将问题重复一遍。

王凌寒托着下巴：“让我想想……铃兰！是德国铃兰。”她指着桌上许闻意带回来的花，“就是这个，你买回来这盆。”

德国铃兰，宋郁手腕上的纹身，成人礼照片……

像是有一股丝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他……

“许闻意小姐在吗，你的快递！”

许闻意的思绪被打断。

“我的？”许闻意一脸疑惑，她最近也没有买东西，而且她一般也不会寄到咖啡店。

许闻意半信半疑接过，单面上确实写的她的姓名电话。

“签收一下，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

快递很轻很薄一个，拿在手里没有分量，她突然注意到寄出的，是小姨生前的医院。

她的心猛烈跳动起来，颤抖着手，尝试好几次才将其拆开。

是一张照片，高中成人礼时拍的，是刘荷韵拍的她跟刘乐游的合作。

许闻意注意到角落处有个模糊的身影。

她翻过照片，上面是刘乐游龙飞凤舞的字——小闻意，不要为我的逝去而悲伤，你小姨我要在另外一个世界风生水起了！

落款：七月九日，刘乐游。

日期是刘乐游去世的前一晚。

许闻意深吸一口气，眼眶发酸，她将照片扣在胸口，片刻后，她又拿起来，细细观看。她找了个相框裱起来，立在客厅茶几上，差点被毛燥的开心弄倒。

.

开心好久没出去玩了，看见遛狗绳十分兴奋。

“停停停！”许闻意冲开心打手势，见他安静下来给它套上绳子，说：“今天不是出去玩，是去医院。”

她站起来，拽拽绳子，示意出门。

结果开心一听是去医院，垂下头，像霜打了的白菜，粘在地板上，许闻意死拽不动。

真服了我这个嘴，许闻意暗自腹诽，拿出手机给宋郁发消息：帮个忙。

宋郁收到消息就上了，对视一眼，许闻意把绳子交给他，假模假样地对开心说：“宋郁哥哥带你出去玩。”

两人摸起打起配合，连哄带骗地把开心骗上车，许闻意十分肯定地给宋郁一个大拇哥。

毫不知情的萨摩耶还咧个嘴，迎着风，傻呵呵探出车窗，被眼疾手快的宋郁拽回来。

看到终点的开心立马不嘻嘻。

宠物医院前，许闻意让它下车，它不从还使劲往另一侧缩。

好话都说尽了，开心警惕地冲主人叫，表示反抗，表示你是个大骗子。

束手无措的许闻意看向宋郁，无奈的撇撇嘴角。

宋郁一撸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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