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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君怀》

7. 打人

席与风几乎是本能开的口,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可意外的,他就这么毫无意识地让嘴巴先行。

周同聿不疑有它,只当他是招呼,跟着道:“赶紧过来坐好。”

周同月已经转了半道,也是有些后悔,感觉像是自己怕了某人似的,所以复又咬牙回去。

她又没做亏心事,难不成还要一直躲着他么?再者说,周同聿还在车里,他脑子灵泛,可别被瞧出什么来。

算了!

于是,她正了神色,坐到了周同聿的另一边,同那人相对。

想了想,她索性一扬眉,故作轻松道:“世子原来也在,方才怎么也不说话。”

但凡吱一声,她也不会上来。

旁人不察,席与风却听出了其中明晃晃的责难。

他想起昨夜那封信。

搭在膝头的手指收紧:“抱歉。”

他说得郑重,倒叫周同月噎住了。

还是周同聿道:“世子哥哥又不是不知道,阿忙向来如此爱打趣人,不是跟你较真。”

说罢,他偏头:“阿忙,我们正准备去车市看看,世子哥哥的马车坏了。”

“哦。”周同月干巴巴地应,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才心哼一声,这回他竟是舍得直接换车了?果然小破烂要不得,“那可是要恭喜世子了。”

“此话何意?”周同聿问。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撑手在侧,随意地点着指尖,“有些东西确实本就该要丢弃了的,免得徒增烦恼。”

她意有所指,对面的男人面色无波,瞧来的目光亦是沉静若古潭,深不见底。

周同月唇线不由绷紧,遂只拿侧脸对着他。

“皇兄今日怎么得闲?往日叫你陪我去踏个青都抽不出来时间,今日倒是有空陪人买车呢。”

“世子哥哥此番回京,倒确实能叫我松口气,方才敬文馆人多眼杂,有些事务不便交接,正好趁此机会陪他逛逛盛京,”周同聿说着话锋一调,“倒是你,如今怎么同世子哥哥这般生分起来?”

他这转折毫无预兆,听得周同月差点一口水呛到自己。

“什……什么就生分了?”她瞪了周同聿一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口吃。

周同聿倒是正经回答了:“从昨日大殿外开始,到刚刚,你对他一声哥哥也不曾叫,怎么?五年未见,这就不认人了?”

周同月被抓包得心头一梗,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是长公主,身份在这里,哪里能乱叫人哥哥?若是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可不知会如何想。”

她说得理不直气也壮,越发觉得自己机智过人:“以前是我年纪小,说话做事没个分寸,如今我到底是读了圣贤书,明白什么是君臣之道。你我同是皇家人,一言一行都多少双眼睛瞧着,便是幼时交情再好,规矩还是要有的。皇兄是太子,这个道理,该是比我明白。”

周同聿原本只是实话实说,没料到竟是被人教育了一顿。

你说她歪理邪说吧,她搬的是圣贤书,你说她有道理吧,又有哪里不大对。

所以乍一听到这邪门的正理,饶是太子也愣了片刻。

反是有人顺遂接道:“公主殿下说的是,这些年微臣远在西南道,对京中之事知之甚少,却也晓得前年宋氏之乱。君臣有道,不可逾越。”

“宋绥……”周同聿沉吟,“他是因着父皇信任起了异心,妄图窃夺兵权,自立为王。世子哥哥与他自是不同。”

“殿下此言差矣,宋绥原也是个忠勇之士,当年陛下北征,是他以命相搏为陛下争取来的时间,又割腕喂血救陛下于危难。可其凭借声名敛财不假,拥兵自重妄图自立为王亦不假。”

男人的声音温和,似是娓娓道来:“万物皆化相,诸行亦无常。陛下封其为忠勇侯,更是亲自为其送药。这本该是君臣佳话,可受者心变,心变,则皆变。”

“殿下,万物流迁变动,此事古无休止。微臣与旁人,并无不同。”

周同聿沉默,他欲要开口辩驳,想说世子哥哥便是再怎么变,也不会是下一个宋绥,这是他的信任。

可举目只见其浅淡笑意,又觉对着这样一个人,有些话也无需多言。

最后,他无奈摇头:“也罢,我明白了。”

周同月却是听得有些迷糊,她不过是搅个理罢了,这二人怎么还打起了机锋?

还扯到了宋氏之乱?她可没说席与风会恃宠而骄,通敌叛国哈!

周同聿他究竟明白什么了?细想想,方才他说敬文馆人多眼杂又是怎么回事?既是要交接公务,何必背人耳目?

如此,她目光逡巡在二人身上,直觉一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可她不过一日不在宫中,能发生什么?

视线交汇的一刹,二人均是一愣。

周同月心口一纵,顿觉百口莫辩。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看他,余情未了吧?

迅速运转的脑子灵光一现,她道:“世子今日这黑眼圈倒是格外招眼,莫不是离京太久,水土不服?”

语气是带着调侃的,显得不那么欲盖弥彰。

她惯来也是很能装相,皇家人必练基本技能可不是吹嘘,所以闻言对面当真垂了对视的眼,须臾启唇:“谢过公主关心,微臣无碍。”

“那便好,皇兄与父皇还等着世子为他们分忧呢,世子可莫要辜负了。”

一派雍容华贵,连周同月都要赞自己一句演技精湛。

“是。”席与风应,手指下圆润的佛珠搓磨,再没抬头。

如此,剩下的车程也不觉难捱。

周同月默默将所有朝事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可惜她向来不关注这些,并没有理出个大概。

所以直到有人先她一步打开车门说“公主请”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

待望向那只伸来的胳膊,素净的袖口露出几颗乌亮的佛珠。

仿如隔世。

十二岁以前的周同月一定毫不犹豫扶着他下去。

可十七岁的长公主不会。

席与风习惯地伸出手,却发现前一刻还出神发呆的人,眼眸忽闪,而后,越过他直接跳了下去。

她比之一般的女子要高挑一些,做这个动作也是干脆利落。

下去后,她就头也不回地催促:“皇兄你快些,我都闻着马粪味了,头疼。”

一面说,一面又抬手去按太阳穴,衣袖宽大,刚好隔开了他的视线。

席与风眉睫轻扇,并未在意。

周同聿从后探出头嗅了嗅:“哪里有。”

“你鼻子没我尖,自是闻不到,哎呀,快点!难闻死了。”周同月跺着脚,显得很着急。

盛京最大的车肆打理得很是清爽,本便是达官贵人光顾的多,店主又怎会不把环境打理妥贴,见他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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