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暗卫gb》
卯时,旭日东升,阳光落在红墙金瓦之上。
金銮殿外,天色微明,朱红的宫门次第洞开。百官早已列队等候,朝服肃整,乌纱端正。
“百官入朝——”
随着礼官洪亮的声音,钟鼓齐鸣,浑厚的声浪自殿内荡开,震散了最后一缕夜色。
百官整衣正冠,鱼贯而入。
坐在龙椅上的九五至尊,乃当朝皇帝刘戬,如今已年逾古稀,两鬓斑白。
正旦朝贺从卯时起,到午时群臣向皇帝跪拜谢恩,才能宣告结束,这中间整整三个时辰。
朝贺礼仪繁重冗长,冬日又寒风刺骨,吹得人牙齿直打颤。群臣要一遍遍叩首跪拜,寒意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礼未及半,便有大臣显露颓态。
只见一大臣站起身时面色青白,唇齿颤栗,左摇右晃。忽闻“扑通”一声,大臣力竭而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左右大臣俱惊,忙上去扶着他:“赵大人,赵大人!”
礼官因这突发变故,口中的贺词顿了一瞬。众人皆望了过去,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都微微倾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殿中太监小跑去查看,后道:“回陛下,是工部侍郎赵大人晕过去了。”
......工部。
群臣面色各异,殿内响起窃窃私语。昨夜被抄家的水部司郎中,正属工部,是赵平手下的官员。
通敌叛国是死罪,手下的人犯了这样的滔天大祸,作为顶头上司的赵平不可能不受到牵连。若罚的重,头上乌纱不保,若罚的轻,便扣下俸禄了事。
皇帝面不改色,道:“还不快让太医过来,给赵大人诊治。”
“是。”太监领命,快步跑去太医署。
太医来的很快,事实上,在朝贺中有大臣晕倒是常有的事情。毕竟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又跪又拜,总有几个身子不好的大臣,撑不住。
所以太医都在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太医忙蹲下身给人号脉,半晌,沉吟道:“回禀陛下,赵大人是思虑过甚,郁结在心。再加上冬日寒凉,故体不能支,昏厥在地。”
思虑过甚,郁结在心。
群臣心道,出了这样的大事,搁谁都得思虑过甚,郁结在心。
号完脉,太医掐住赵平的人中。许是用力过大,赵平痛得面色扭曲一瞬,随后睁开眼,悠悠转醒。
赵平一醒来,诚惶诚恐。
他忙不迭的跪下,庄严的行了个跪拜礼,腰弯得极低,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众人一懵,还不知他搞这出是为了哪一般,随后就听见赵平一番痛心疾首的话。
“陛下,微臣对手下官员监管不力,竟不知其生了通敌之心,犯下弥天大过,微臣有罪。微臣愧对陛下,愧对朝廷,更愧对天下的黎明百姓。伏乞圣恩,准臣戴罪去职!”
大殿内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凝滞一瞬,群臣偷睨着龙椅上的人。
皇帝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喜怒难辨:“赵卿跪着干什么,快请起吧。”
“陛下!”赵平不愿起来。
皇上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几个太监忙上前来,将赵平拉了起来:“赵大人,您还是快请起吧,陛下心疼您的身子。”
赵平起身后,仍旧弯腰拱手,不敢面见天颜。
“赵卿的话严重了。”皇帝语气平静,估摸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赵卿是国之栋梁,哪里就到了需要戴罪去职的地步。”
皇帝做出一番体恤臣民的明君之态。
“朝廷里有细作,朕甚痛心。但此人潜藏甚深,卿未察亦在情理之中,非卿之过也。今卿身体抱恙,可暂时解职,居家静养数月,待病愈后再来上朝。”
只是暂时解除职务,乌纱帽是保住了。
皇帝话音一落,赵平内心大喜,面上却依旧愁苦之态,行礼道:“臣恭遵圣旨,叩谢陛下洪恩!”
群臣心中思量万千,皆道这招用的妙!
先装病晕倒,显得内心忧虑,悔过至深。又自请罢黜,请罪自罚。连环招下来,为了贤名,皇帝也不会对他下太重的处罚。
不愧是入朝多年的老臣。
皇帝道:“细作一事,干系社稷安危,不容小觑。此事就交由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查办。”
“裴知行,谭祁。”皇帝又开口道。
大殿内,长身玉立的两人站了出来,肃立拱手,齐声道:“臣在。”
皇帝目光沉沉,看着下方的两个年轻人,道:“事情交由你二人去办,务必要将隐匿在朝中的细作,连根拔除。”
“臣遵旨。”二人行礼道。
大臣们见站出来的裴知行和谭祁,心中暗叹,这二人虽年轻,官阶小。但这家世,可是分外显赫,令人咂舌。
这二人,一人是靖安侯府的世子,现任御史中丞。一人是谭太傅的小儿子,现任大理寺丞。家世显赫是一点,有才华又是一点。
二人一同参加了正元二十四年的科举,又同时及第登科,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
皇上此举,明显有培养新臣的想法。
......
方才的小插曲,并未阻碍朝贺之仪。礼官捧着贺表继续诵读,雄浑厚重的声音,穿透殿前肃穆的空气。
“恭惟皇帝陛下,体天广覆,如日正中。率礼无违,咏叹岁月迁流之速;向民而治,勉答臣民爱戴之心......”
待最后一项大礼完成,皇帝起身,这才宣布朝贺礼成。
随着皇帝銮驾离去,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群臣退出大殿,心里松了一口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连出宫的脚程都快了许多。
出了承天门,就离开了皇宫,但此地还不到阙下,需要经过承天门街,步行至朱雀门,才能坐上车马。
宫闱深深,大臣们不敢多言,但现下出了承天门,少了几分肃穆,众人便心思活络了起来。开始有大臣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谈论朝事,或者相约私下宴饮。
毕竟大年初一,喜庆日子。
裴知行在后面慢慢走着,谭祁追上来,与裴知行并肩走在一起。
两人身形修长,相貌又好,走在一起,任谁都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二人身上。
相较于裴知行如冷玉般的清冷疏离,谭祁则看起来更好说话一些。他总是笑眯眯的,目若桃花,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流情意。
在中京,世称二人为灵辉双壁。
裴知行不说话,谭祁便转头看他。
裴知行苍白着脸,神情怏怏,沉默寡言的样子,谭祁不禁打趣道:“我说裴兄,新年伊始,正值时盛岁新之日,你怎么丧着个脸?”
“何事惹世子爷不快?”
“没有。”裴知行淡淡道。
“那你怎么郁郁寡欢的样子。环顾四周,除了我,哪个大臣敢走你旁边?想跟你攀几句关系都被你这脸色吓跑了。”谭祁在旁边戏谑道。
谭祁这话倒没说错,这朝廷中,想跟裴知行攀关系的臣子数不胜数。更不用说他当年金榜题名,给裴知行说亲的媒人,差点把靖安侯府的门槛踏破。
裴知行没心情跟他贫嘴,他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
昨晚喝了药才退的烧,今天朝贺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又被寒风吹着,现下有了发热的症状,再加上情绪作祟,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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