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调查局》
夜是墨玉一样的黑,孤月高挂,柳树的枝桠在惨淡的月光下被风吹得簌簌发抖。老黄独自一人走在乡野间,单薄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像是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报纸。
虫鸣声格外凄惨,乌黑的砖房透不出一点光亮,空洞的窗户似是无神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来往的路人。
“怎么就走到这倒霉地儿来了,真晦气。”老黄啐了口吐沫,轻声嘟囔着。
崔香命不好,刚嫁过来才不到两年,丈夫就溺死在河里。而自那不久,崔香又被人说做了丑事,村民们以惩治的名义割了她的舌头喂乌鸦。再后来,这房子也就废弃没人住了。
可惜崔香这个俏寡妇了,老黄搓着衣角,暗戳戳地想着。向前直走不到八百米的转角处,立着一座用砖头和茅草盖的房子,这儿是老黄的家。
老伴跟村里的几个妇女下山去镇里了,她不在,老黄觉得这屋里空荡荡的,洗洗涮涮后,他也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老伴在叫他,这声音缥缈空灵,在梦境与现实处交织,缠绕在他的耳边。
老黄坐起身时早已冒了一身的冷汗,大口喘着气,缓了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正待他要继续躺下时,余光中看见身旁的窗外似是站着一个人,但被窗帘挡着,模糊了轮廓,让人看着不大清晰。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是确定不下来,他心里发毛,下床走了过去,想拉开帘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帘子被拉开的一瞬间,沉积多年的灰尘被扬得纷飞,呛得老黄打了两个喷嚏。
窗外仍是泼墨一般的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老黄松了口气,悬在心中的利剑终于放下,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又躺回木床上,再次睡着了。可这次他是被一阵滑痒黏腻的触感惊醒的,毛发拂过脸颊的感觉刺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不耐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张惨白的人脸。
女人的眼眶里没有眼白,充满了血水。她的下颚似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鲜红的嘴唇大张着无法合拢,里面是一片漆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到床单上,她没有舌头。乌黑的头发包裹着老黄的整个脑袋,老黄登时呆住了,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骇人的惨叫。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叫多长时间,那头发就仿佛活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向老黄嘴里涌去,仿佛要在里面扎根繁衍般急促。老黄奋力地挣扎,如溺水的动物掀起阵阵水花,床吱吱呀呀地响,不一会儿却又重归平静,水面也再泛不起点点波澜。夜深人静,只是老黄家里再没能亮起灯火。
两天后,黄婶上山回了家。她感到很奇怪,因为丈夫没有像先前一样在村口等自己,以为是丈夫忙着砍柴忘记了。可谁知她在村口等了一个下午,也没有看见回村路口处那个熟悉的影子。
于是她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回到了家。家门虚掩着,被风吹得颤颤巍巍的,前后不停地拍打,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
她害怕出事了,捡起一旁的柴木防身,随即轻手轻脚地靠上前去,推开了门。屋内没有开灯,老黄正坐在窗边,头朝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见此情景,黄婶松了口气,扔掉柴木,快步走到老黄旁边,用力拍了他一下:“做啥子连门都不关?老头子又喝多了?”
可这一拍下去,老黄非但没出声,反倒连身子都没转过来。黄婶急了,直接抓住老黄的肩膀,想把他转过来。不转不要紧,这一转却是把老黄的头直接给转掉了。脑袋骨碌碌的滚了好远,老黄脸上带着惊恐万分的神色,似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被活生生吓死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黄婶一时没撑住,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伸出手去撑低矮的桌子,试图让自己站起身来,可刚搭上桌边却摸到一个滑腻温热的东西,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舌头!舌根还带着鲜血,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拔下来了。她再也顾不得脸庞的热泪,慌乱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黄婶腿软得厉害,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才跌跌撞撞地跑到村长家门口,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晚如期而至。她再也撑不住,跪在村长家门口哭喊着拍门,仿佛在宣泄凄惨的情绪。
一阵窸窸窣窣的移动声后,门终于开了,风呼呼地往里灌去,吹得黄婶头晕眼花,她渐渐被黑暗吞噬。再起身,木门被年岁腐蚀得厉害,门后的黑暗尽数映在齐朵的眸子里。
她自顾自地走到门边,刚伸出手,黑暗中就飞出了密密麻麻的乌鸦。来不及躲闪,齐朵被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乌鸦飞进屋子里到处乱窜,撞破了玻璃。看着躺在碎玻璃中内脏流了一地的乌鸦,水青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仅仅一刹那,飞入屋内的十数只乌鸦,竟全部自己撞折了脖子!
这时的屋内已经是惨不忍睹,墙壁、地上布满了乌鸦的残骸。风呼呼地从被撞破的窗户中灌进来,夜晚的泥土味混着刺鼻的血腥味登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能让他跑了!”白宗泽几乎是跳了起来,一个闪身,进入了黑暗中。剩下的几人见此也想跟出去,却被莫阑制止了。
“再来两个人跟宗泽去找就够了,这里不能没人看着。”
闻言坐在门边的殷媛和鱼邈对视一眼,双双起身推开了门。
屋子里少了三个人也是空荡了不少,狭小的屋子登时宽敞了些。莫阑是以符纸为御灵器的,只见她纤手一翻,玉指间便多出了几张符纸。随即她将符纸摊在桌上,咬破指尖,笔走龙蛇地描绘着流畅的线条,一时间几张牵阵符便瞬间成型。莫阑用力地将这几张符纸一一在房间四角处甩开,一道捕鬼阵就此形成。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齐朵眼神一亮,这种技术她是远远没有的,拥有的仅仅是无尽的崇拜与鲜艳。但随即她就没有这种心思了,因为就在阵成的一刹那,整个屋子不由得晃动起来,似是这地下将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莫阑则是蓦地站了起来:“这是宗泽的法阵,看来他们已经交手了。”话说得坚定,却带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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