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到底用什么迷惑了你》
两人纠缠之下,双双坠水,咕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的海面逐渐归于沉寂。
根本不会浮水的薛琼玉惊慌失措,死命拽住季延的衣衫。
季延却不动,神色骤冷,眸光死寂,任由身子直直下坠。
这家伙是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吗?
要死自己死,她可不拦着!
薛琼玉果断甩开手,借助他肩膀一踹,得力的四肢胡乱上游,却因毫无章法,挣扎一番下来,气力用尽,停滞半中。
他屏息,舒展开身子,潜在水中。
游水于他,如呼吸吃饭般家常如意,与其说天赋,不如说是一出生就学会的技能。
抬起头来,冷眼旁观着薛琼玉的所作所为。
猫是喜欢狩猎的动物,看着口中猎物奄奄一息挣扎,是种刻入血脉中的乐趣。
冷眼观他人生死沉浮,季延会觉有趣。
船上也跳下几个老道熟练的水手,可此刻薛琼玉体力不支,随着一口气咕咚浮出水面,她不再有挣扎动作。
水师找不到她,只有季延注意到这一切。
见薛琼玉昏了过去,便扯着她的领子,缓缓浮出水面。
薛琼玉使劲晃了晃脑袋,从那段幼时意外落水的记忆当中脱离出来。
他居然还记得?
“你居然还有脸提?”红珠白了季延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空气中颇具一丝浅浅的绿茶气息。
空气弥漫开硝烟味,红珠仗义直言。
若非此人毫无礼数,上手争抢,小姐又怎会坠海?
季延微蹙眉头,黑眸划过一丝锐气,潜藏得很好。
眸子转而盯着作为受害者的薛琼玉,脸色迟疑一瞬,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少女的笑容入春光明媚,却刺得他睁不开眼,匆匆撇开目光,心生慌乱。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少女摸头苦笑,点翠下坠着的珠玉随之晃动,“爹爹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现如今不还健健康康的吗?”
这话是薛琼玉安慰红珠的。
绿珠不喜争辩,却也容忍不了小姐为季延一而再再而三破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琼玉,唯唯诺诺地提一嘴:“小姐,你让我感到陌生……”
薛琼玉身子陡然一僵,误以为绿珠识破她并非原主的身份,连忙转移话题:“绿珠,想什么呢?我只是……”
远处忽的刮来一阵狂风,白浓的海雾左右消散开来,只见天际线交接之处,燃起了点点星火、
红珠做出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对面的光亮。
随着船只逐渐靠近,起初的一盏光亮接成连天的大网。
绿珠顿了顿,好似是意识到什么,扭头松了口气:“小姐,我们到了。”
薛琼玉扶着船的外沿,战战兢兢起身,摇晃的船只漂浮在海面上,时不时被霎然惊奇的巨浪拍击,一上一下,站稳当着实不易。
她眯起眼眸,细细打量着红珠所指的方向,这才明白过来。
那一闪一闪的光亮,实则为薛家派出找寻薛琼玉一班人马的队伍。
火把之下,十几个穿着开襟红马甲的水师忙前忙后。
围在中央,掩面痛哭的啤酒肚乌纱帽,便是原主的亲生父亲,薛老爷薛胜忠。
“是父亲他们!”
过于喜出望外,薛琼玉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岸上的光亮之处,浑然不觉身侧滚滚袭来的白浪。
她刚想朝着岸上之人招手呐喊,脚下的船只受击一颠簸,薛琼玉的身子直直地往海水中倾倒。
她心中暗道不妙,都已经做好了成为落汤鸡的准备,却发觉自己身子以不可思议地倾斜方式,稳稳地站着。
少女纤细的腰肢附上一只大手,温热的触感隔着布料织物传来,她这才意识到是季延出手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因薛琼玉强烈的目光盯了他许久,季延不自在地挪开,结结巴巴地摸了摸鼻子:“不会……再……掉第二次的。”
他自知需要伪装,面具是和人交涉的工具。而面具之下,他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除了陈清荷。
季延说不出自己为何要装傻,他恨眼前的人,自己从小到大遭受的种种,皆是拜薛家所赐。
每次打磨兵器,他都在思索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她生不如死。
刀面的亮光将少年唇瓣的狡黠映照,唇线却很快滑落。
薛琼玉迅速推开他的手,平静地拉开距离,沉声道:“什么第二次?”
她自知自己问得有些许牛头不对马嘴了,可为了掩盖住胸腔之中狂跳的心脏,她伪装出一副清冷绝俗的气势。
吓……吓死了。
季延被推回的手选在半空之中,定格几秒。
迟迟没有收回,薛琼玉的反应是他意料之外的。
盯着她脖颈处,雪白的肌肤在红纱婚服衬托下,光洁滑嫩。
季延自知被嫌弃了,眉眼谦逊卑微,长长的睫毛掩盖生出的情绪。
“对……对不起……”
这股情绪没持续很久,他转而注视岸上的人。
船越来越近,快要泊岸,季延眸光跳跃,似乎在找什么人。
绿珠顿了顿,小心翼翼瞥一眼站起来的少年,“落水,小姐,他说第二次落水。”
她总觉得此人绝非善类,应让小姐远离。
这贱民对小姐,却似乎并无杀意,方才甚至出手相救,正邪难辩。
可小姐却对此大大咧咧,看来需找个空隙和红珠商讨一番。
薛琼玉正在绑手腕上的红布,婚服的尺寸太大,行动起来多有不便。
听闻绿珠的解释,她动作一顿。
季延想表达的是 :“不会让她第二次掉进水里去的。”
而薛琼玉误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薛琼玉尴尬一笑,就连方才清冷的声线都被她忘却,“原来如此 ……”
岸上,水师一二三收网,将这片海域打捞了一遍又一遍。
空荡荡的渔网能罩天罩地,带领薛家一步步蒸蒸日上,却捞不起自己的孩子。
薛老爷忽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在细软的白沙上显出两个膝盖的凹陷。
“玉儿啊!我的玉儿!”
他是个年过半百,蓄着胡须的三尺男儿。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能找回女儿,他愿意对那人俯首称臣。
岁月悠悠,带走了他的爱妻,独留了这一个孩子下来,哪能不宠着?
可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死在出嫁当日。
他后悔,怒目而视蔡家人。
揪住蔡家人的领子,一副不管不顾豁出去的模样:“都怪你们,说什么过时不候,定要在今日完成嫁娶大礼,这下好了,出事了,你们蔡家满意了吧?”
蔡家人怒怼道:“若非你们薛家总想着攀龙附凤,为何又要将女儿嫁来?”
薛老爷一噎,无话可说。
一侧盖着白布,是蔡公子的尸体,白布中露出衣角,还是喜庆的大红色。
一红一白,一喜一哀,皆在一日之内。
蔡家主母后悔相信那个疯和尚的鬼话,说今日天云地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适合嫁娶。
可如今儿子死了,她派人贴张悬赏,誓死要揪出此人。
疯和尚本被关押在地窖,此刻开了锁,却凭空消失,人间蒸发。
“母亲,节哀。”
一身着蓝纱轻裙的女子上前,粉唇红面,美不可言。
嗓音细细甜甜,如冰日甜瓜,夏日清水,沁人心脾。
“陈氏?你怎么来了?”
蔡家主母一愣,眉眼见染上焦急之色。她和其他婆婆不同,比起自己的儿子,儿媳更加讨人喜欢。
谁不爱乖巧听话还孝顺的孩子,更何况陈清荷美貌无双,甚是养眼。
得知自己儿子使了些阴谋诡计娶了陈清荷,她略感愧疚。
陈清荷是蔡家的妾室,上不得门面,蔡母却也在许多事上多加宽容慈爱来弥补。
女子用丝帕掩唇轻咳,她素来体弱多病。
强撑着身子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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