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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小寡妇爱贴贴》

29. 热恋

天光微亮,寒气凝在窗棂上结出细密的霜花。

顾岁安刚披上外袍,门轴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

冬日清晨,凛冽的寒风携来她身上特有的暖香,已悄然漫至身后。

江年年像只归巢的雀鸟,轻盈地扑上来,双臂环住顾岁安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传来令人心安的温热。

顾岁安唇角无声地勾起,放下整理衣襟的手,覆上她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背,微微用力握紧。

他转过身,将她纳入怀中,低头索求那抹嫣红。

唇瓣相触,温软与微凉的试探,随即化作缠绵的暖流。

窗外是沉寂的院落,唯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和心跳清晰可闻。

晨间独有的依恋与惺忪,化作缠绵的亲吻,,将一夜分离的缝隙填满。

直到外面传来顾知礼的阵阵咳嗽声,顾岁安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些许,额头相抵,气息微促:“小懒猫,今日练功可要迟了。”

江年年眼波流转,抿唇一笑,指尖调皮地点了点他的胸口:“师父严苛,弟子岂敢懈怠?”话虽如此,人却赖在他怀里又蹭了蹭,汲取着最后的暖意。

院中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霜色未褪。

顾岁安拿起长棍,递给她:“今日学‘缠字诀’。”

顾岁安退开几步,手腕一抖,长棍便似活了过来,嗡鸣着破开冷冽的空气。

棍影由缓至疾,初始如春蚕吐丝,绵密缠绕,轨迹难辨,柔韧中蕴藏着黏劲。

倏然,棍势一变,那缠绕的柔劲瞬间绷紧,化作一股刚猛无俦的崩弹之力,棍梢如毒蛇吐信,直刺前方虚空一点。

收势时,棍身兀自震颤不止,嗡鸣声久久回荡。

“看清了?”顾岁安收棍而立,气息平稳。

江年年早已看得目眩神迷。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依样摆开架势。

手腕翻转,长棍在她手中起初略显滞涩,但几个呼吸间,那“缠”的柔韧圆转之意便在她棍下流淌开来,虽不及顾岁安的老辣浑圆,却已得其神韵。

紧接着,她沉肩坠肘,腰身猛地一拧,力由地起,贯于臂腕,棍梢“呜”地一声爆响,崩弹而出。

力道虽稍欠火候,但那瞬间的爆发与转换衔接,竟已有七八分模样。

顾岁安眼中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走上前,声音低沉:“缠丝要更绵密,如陷泥沼,令敌人脱身不得。”

他大手覆上她握棍的手背,轻轻调整她拇指与食指扣压的位置。

她几乎被顾岁安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激起细微的战栗。

“此处……拇指再下沉半分。”顾岁安的声音沙哑,调整的动作慢得磨人,手指在她手背上流连,“崩劲发于腰胯,一触即发,不可犹豫。”

另一只手掌自然地贴上她腰侧,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轻轻一按,示意发力的枢纽。

那热度透过衣料直抵肌肤,江年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握着棍的手心沁出薄汗。

她依着顾岁安的引导微微调整姿势,身体在他掌控中微妙地契合。

时间仿佛被拉长,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暖意,棍法的精妙倒成了此刻最无关紧要的点缀。

“嗯……这样?”她轻声问,尾音不自觉地带了点上扬的娇软。

顾岁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巴几乎搁在她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才应道:“……很好。”

这“很好”二字,不知是说她的姿势,还是别的什么。

午后阳光斜斜穿过支摘窗,在书房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墨香。

江年年正凝神悬腕,在素白宣纸上临摹字帖。

门被轻轻叩响。

顾知礼一身素雅青衫,端着一碟精致的梅花糕进来,笑容温润:“年年,歇会儿吧,尝尝这个。”

“多谢三哥。”江年年放下笔,接过糕点,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微凉的手指。

她拈起一块小口吃着,甜糯在舌尖化开。

顾知礼的目光落在她刚写的那张字上,微微颔首:“笔力渐长,只是转折处稍显生硬,少了些圆融气韵。”

他自然而然地站到她身侧,靠得极近,那股清冽的松墨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来,我带你写几个字体会一下。”

不等她反应,顾知礼已俯下身,右手绕过她身前,竟是要直接覆上她执笔的右手。

温热的掌心几乎贴上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眼看就要包裹住她的小手。

江年年心头猛地一跳。

她几乎是本能地手腕一沉,指尖用力,那蘸饱了浓墨的笔锋“啪”地一声重重顿在宣纸上。

一大团墨迹迅速晕染开来,像丑陋的大嘴,瞬间吞噬了旁边几个清秀的字迹。

空气骤然凝固。墨点还在无声地扩大。

“三哥!”江年年声音惊急,猛地将笔搁回笔山,同时身体向旁边急急一避,椅子腿与青砖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拉开距离,抬头看向顾知礼,“我自己练就好,真的……不麻烦三哥了。”

顾知礼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看着江年年避之不及的动作和那宣纸上刺目的墨团,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一寸寸冻结。眼底深处翻涌过一丝狼狈与愕然,最终沉淀为深不见底的晦暗。

他缓缓直起身,那伸出的手,指节微微蜷起,最终垂落在身侧青衫的褶皱里。

书房里只剩下冰冷的沉默。

过了许久,顾知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抱歉,年年。是我……唐突了。”

他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那团墨渍,又飞快移开,仿佛那是什么不堪的东西。

“只是习字一道,讲究心手相应,若有明师在旁稍加点拨,能少走许多弯路。”顾知礼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这字,还是要继续练的。心要静,手要稳。年年,我就在旁边看着,可好?”

那温和的话语,像一张细密的网,让人透不过气。

顾知礼退开两步,坐到一旁的圈椅上,姿态看似放松,目光却落在她的笔端。

她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手腕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笔尖悬在纸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那温和注视的目光,比方才直接的触碰更让她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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