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清被搀扶着回到家，换回以前的那把普通功能的轮椅，乔元茗告诉她想要修好与机械外衣配套充电的这把特殊轮椅，还需要几天时间。

于凌清犹豫着问道：“这几天我的康复训练也要暂停？”

一来配套轮椅坏了没法充电，二来秦黎影破坏了机械外衣内置的微型电池，维修起来估计也不容易，那么她就没办法靠机械外衣来进行训练了。

谁知乔元茗却摇了摇头说：“机械外衣的微型电池我今晚就能修好，正常情况下维持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除了今天这种意外，机械外衣内置的微型电池遭到破坏导致电量流失。否则哪怕你动作再剧烈，消耗的电量对电池组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所以你的意思是？”于凌清换下流水般丝滑的机械外衣递给乔元茗。

“轮椅本就是辅助机械外衣的，现在你的训练进展很快，已经可以摆脱轮椅，只用机械外衣行走。”乔元茗接过机械外衣说，“我晚上再给微型电池升个级，加个太阳能充电的功能，以后就不用靠轮椅充电了。”

“不过还是容易被激光武器破坏。”乔元茗触摸着机械外衣表面破损的地方，沉思起来，“看来得想办法分散微型电池组，不能因为一处遭到破坏就集体漏电失效。”

这些微型电池遍布整件机械外衣，在提供了强大电量的同时，却轻的几乎没有分量，甚至微型到组成了机械外衣上面那一条条连缀交叉在一起的银白色花纹，但根本数不清一条线究竟包含了多少微型电池。

“不用，已经很好了。”于凌清觉得乔元茗对他自己的要求过高了。

她看得出来，为了轻便，他已经尽量减少制作成一件衣服所必须的材料，这些微型电池连缀在一起也是为了增强整个机械外衣的稳固，就和普通衣服中的线一样，只有连在一起，才能形成一件完整的衣服，而一旦这些线分散开，那么和一盘散沙又有什么区别。

乔元茗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失落。

于凌清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拒绝他，会伤害他的自尊心，于是改口说：“也可以试试看，如果做不出来，再维持原样也没关系。”

乔元茗这才抬起头，扬起一个笑容轻快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于凌清像是被他感染了情绪，心情也轻扬起来。

然而早晨七点，当水运浑天仪再一次敲响的时候，于凌清的心情却开始微妙起来。

她抚上自己的手腕位置，这里本该戴着的光脑手环消失不见了。

昨天的这时候，她把光脑放在床头柜上，同样消失不见，那时候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小慕帮她拿了出去。

但是这一次不同，于凌清很明确地记得，她是戴着光脑睡觉的，期间小慕并没有进来过，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在她卧室，可是光脑还是消失了。

这一次她肯定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于凌清摩挲着手腕，心中冒出一个离奇的猜想，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挪动身子坐上轮椅，缓缓行驶出卧室。

她既不愿看到光脑，怕会验证她心中的猜想，又期待见到光脑，让一切尘埃落定。

但答案终究会揭晓，于凌清看到光脑的那一刻，从睡醒时就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光脑果然放在餐桌上，依旧是老位置，摆放在餐桌正中心的位置，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距离都没有移动，就像是精心测量好的一样，日复一日，习惯性的如同往常般出现在这里，精准的可怕。

这时小慕也走了出来，不是从于凌清要求它搬进去的那间空房，而是那间稍显狭小的储物间。

“你怎么又去储物间充电了？”于凌清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清清冷冷。

小慕怯怯地看她一眼，它扫描出的数据告诉它，现在最好不要惹于凌清。

“如果你不想躺着休息，而是喜欢站着充电，那我也不会拦你。”于凌清单手勾起光脑手环，轻飘飘吐出一句话，“但是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解释，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乔元茗勾结在一起，目的不纯。”

小慕惊得整个机器人躯体都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摩擦声，明明于凌清之前从来没对它说过这样的重话，连之前它的隐瞒，于凌清都愿意原谅它。

但小慕一直对自己的处理方式感到愧疚不满，本来没想伤害于凌清的，可是它现在算出的一万种解决办法中，没有一种是能规避于凌清死亡风险的，这让它无从下手，整个系统都要死机了。

“看你和乔元茗比较熟，要么你就去他那吧。”于凌清最终说道。

“妈妈不要我了？”小慕难以置信于凌清真的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我说，妈妈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小慕终于松口，“我绝对不要和乔元茗住在一起！”

乔元茗这个危险分子，分分钟就能让它无法动弹，要不是自己有他把柄，他也不想让人发现异常，他早就摁死自己了，还是让于凌清自己解决她和乔元茗的恩怨吧，它完全不想插手。

而且它现在能百分百肯定，这一切的异常已经到了瞒不下去的程度，而于凌清也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它还不如坦白从宽了。

于凌清满意地点点头，看在小慕终于识趣的份上，她也不想追究之前的事，只想弄清楚眼前的事是怎么回事。

目前看来，光脑消失后出现的位置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餐桌上的这个位置就如同游戏中的刷新点一样，固定的地点，甚至是固定的时间。

每天的七点整，应当就是光脑消失并且出现在餐桌初始位置上的固定时间。

或许就是因为她改变了自己的旧习，导致出现漏洞，这才引起了反常现象。

而这个反常现象的开始，也是宕机事故发生后出现的情况。

这种巧合，于凌清不相信只是意外。

毕竟小慕两次早上都是从储物间出来，这也佐证了这点。

因为管家机器人一开始的初始位置就是在储物间，所以小慕也跟着一同出现在那里了。

从她失去记忆，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她所在的世界始终昭示着它的不同，而此刻，于凌清终于确定了答案。

于凌清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她径直问小慕：“虚拟世界？这就是你们一直在隐瞒我的？”

小慕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但看着于凌清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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