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抢了我的法宝》
“巨阙千钧令!”
就在李希夷将被和风卷出擂台之际,她扔出令牌,喊出令言。
令牌应声变大,朝着荼毗直直拍下去。
荼毗刚站直,又被巨力压得跪下去,剑气与重力相抗,终究是荼毗支撑不住,被生生压倒在令牌之下。
千钧压身。
荼毗口吐鲜血,喷溅数尺。
到如今,李希夷都替她留了后路,只压她身体,保留头颈在令牌范围外,没有伤及荼毗的要害。
李希夷收起令牌,露出身体都近乎被压扁的荼毗。
李希夷着恼道:“你还练了上丹田?”
谢道藏的下丹田是没灵力了,谁知她还开发了上丹田。
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李希夷心有余悸,突然觉得,算计人心者,人恒算计之。再聪明的人,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看在眼里,耍心机终会有报应。
她从一开始开始设计谢道藏,一路设计对方,耗她的灵力;可谢道藏只是直肠子并不是傻子,她一路试过来,也罢她的底牌试出个七七八八。
李希夷想明白了,她耗对面,对面也耗自己,非耗尽她的底牌不可。
荼毗躺在擂台上,呼吸都轻微,却还是强撑着笑说:“我对你的新灵根,越来越感兴趣了。”
李希夷自己红着脸,还亟需人双修解决,听了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谢道藏,讲道理,骂人不揭短你……”
恰在此时,李希夷看见荼毗的口型动了动。
她分辨出口型,是五个字。
“月一肩,出剑。”
前三个字,李希夷还对不出是哪几个字,可停顿后的两个字,她可太熟了。
谢道藏口型完毕,几乎同时,有画卷在擂台上展开,蜿蜒数里,绘满万里江山,鸿钧无量世。
正当李希夷惊叹于其中奥妙,不自觉被吸引时,画卷之中,有美人钻出,一剑刺向李希夷。
李希夷躲闪不及。
她手腕法印发光,有蓝裙少女现形,以双手合拢,正挡住画灵之剑。
蓝裙女孩长发如海藻,身上带着咸湿风味,头缀繁复发饰,裙子镶满珍珠宝石,一时晃得月一肩都差点闪瞎眼。
这是李希夷的印灵。
趁着印灵与画灵对峙之际,李希夷不再废话,将荼毗推出擂台外。
结界自散,胜负已分,播报已定。
荼毗输了。
输得很彻底。
胸腔都被压扁,她的呼吸里全是血沫子,意识也往模糊走。因此,她没听清播报的具体内容。
尘埃落定。
李希夷才去管印灵和画灵。
月一肩见荼毗伤重,只得罢手,守回主人身边,用灵气吊住她的心脉。
李希夷则先为自己的印灵疗伤,印灵伤好后,重新钻入李希夷手腕的法印内。
李希夷这才空出手来,为荼毗疗伤。
“道法自然……”
月一肩见了,道:“祝由术。”
这时道医之术,比不得仙法灵验,但在某些治疗应急上,亦有奇效。
荼毗的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李希夷松口气,心里感叹,真就是怎么都不肯服输的。她嘲问荼毗:“你还说服了?”
“服了,有比我强的。”荼毗缓缓说,“但我不服,我尚有一战之力,凭什么要输。”
犟种。
李希夷苦笑,“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满面通红,病号对伤号,谁也不肯让一步。
擂台上的输赢已定,两人上倔性上的较量,肯定是分不出高下了。
“棋差一着。”荼毗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她想,输了就输了。
死了。
其实也不错。
毕竟,死了才是解脱。
是谁说的?
荼毗想起来了,是主峰的一位书修老前辈。
头发白了,脑门也亮了,喜欢捧着修仙界小报,戴着器修做的老花镜,坐在主峰顶上看报。
脚边环绕着三十几只猫,猫猫探头偷看小报。猫发.情了叫,饿了也叫,每天催书修老前辈抓鱼做猫饭。
荼毗又想起来,从前,她明明那么讨厌死亡。
活了两辈子,那么多苦,她都咬牙熬过来了,凭什么要死。
她要变强。
强到无人可以左右她,强到无人敢置喙她的一言一行。
那时,她才被谢却风认作弟子不久,带着一腔心气儿。
谢却风带着她参加宴席,在慕尘宗各位前辈面前,互相认个脸,走个过场。
有他在,荼毗不用动脑子。
跟着他,一个个打招呼便是。
推杯换盏间,有前辈谈起另一位前辈。这人近期才崩逝,五百岁高龄,到底是没熬过天劫的坎儿。
就这事,慕尘宗灵修,分为两派吵了起来。
那书修老前辈,是主死派。
他醉脸发红,吼道:“死了才好,这尘世就是牢笼,无人不苦,死反而是先解脱。”
另外一边吵道:“放屁。活着才有希望。你太消极。”
你一声,我两声,你高声,我扯嗓子压过你。
两边吵不完。唾沫横飞。
那书修老前辈,发起暴脾气。
“我死了,你们别给我立碑,别来瞧我!一捧飞灰,干干净净。”
“谁高兴搭理你。”
崩裂之声。
不知何时,谢却风所坐的石椅,崩裂成粉末。
一片嘈杂里,谢却风站了起来,猝然离席。
“师父!”
荼毗跟过去,堪堪追上,牵住了他的手。她跟得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却不抱怨一句,他走得太快。
长月皎白,星辰无光。
月色下,清冷剑修银发垂落,衣摆挂着个小不伶仃的小尾巴。
谁也不知,他何时动了心念,放慢了脚步。
谢却风问小尾巴:“你说,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幼年荼毗笑,“反正,现在我很怕死。”
“胆小鬼。”
“修仙长寿,我不要死了。”荼毗心想,穿越前后,她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有修行机缘,更该努力生活。荼毗自己感觉到这种要强背后,并没有什么依靠,只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像一戳就破的气球。
谢却风:“外强中干,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
荼毗脸色一僵,生气但不表现出来,猛地要松手。
小手却被紧紧反握住,“乱跑什么,小心失足跌下山。”
荼毗气急,他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只能狠狠地“哼”了一声。
他弯下腰,抱住她,抱起来,抱着走。
仙人行路无声,因抱起了羁绊之人,每踏过一步,都有沙沙踩草声。
荼毗搂紧他的脖子,“师父,我不想死。”
“……好。”
“因为你还活着。”
是谢却风,在她这无谓的两世历劫中,为她引了一条新路。
在她烂泥似的生命里点亮了新的花灯。
时值元宵,主峰下灯海如织,各色灯点亮成新的路。
荼毗想陪着师父,永远活下去。活到修仙寿命的尽头。
他们脚边,书修养的三花大肥猫,拿头拱谢却风的腿。
世界很大。
荼毗的心,很小。
装一样东西就满了。
那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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