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瑶池经营手册》
杏花镇确实比羊角岭热闹太多。
一进镇口,鸡叫狗吠人声鼎沸,吆喝声此起彼伏,街边香气四溢的包子铺,糖人摊,卖胭脂的,吆喝草药的,一个挨一个地排着。
人挤人,肩碰肩,沈清荷走了不到五十步,手心已经全是汗。
“热闹是真热闹。”她嘀咕一声,把包袱挪到另一边肩上,打量着镇子里的店铺。
布庄,铁匠铺,木行,香料铺,还有两个当铺,看样子开了不少年头。
沈清荷想着回去要把屋里那破草帘换了,还想看看有没有做点牌匾的地儿,走到布庄门口便停下。
刚要伸手摸一块红布,身后突然一阵风似的窜来个人,“砰”地撞在她肩膀上!
“哎哟……我的命啊!”
一个瘦小的男人仰头倒地,脸一歪就往地上躺,手里的包袱也飞出半米远,掉出几包裹得紧紧的东西,像是药材。
沈清荷被撞得一晃,但她站得稳,压根没倒,反倒是那男人在地上哎呀哎呀嚎得跟杀猪似的。
她低头瞥了一眼,嗤笑一声。
这活儿,她熟。
“自己冲上来撞人,还想讹?”沈清荷甩了甩肩,转身就准备走。
结果那男人“腾”地一声爬起来,一把扯住她衣摆,嗓门高得直冲云霄:“别走啊你!你撞倒我,撞掉我药材包,耽误了陈老爷的药,你赔得起吗你!”
“你撒手。”沈清荷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那男人却越演越真,脸都快拧成苦瓜:“这是给陈老爷治命根子的药材啊!万一耽误了……你赔得起医命的银子吗?你穿得挺体面,还想赖账不成?”
一听“陈老爷”“命根子”几个关键词,四周围观群众立刻多了起来。
“她是不是外乡人啊?”
“你瞧那劲儿,女的一个把人撞飞了还不认?”
“我听过这陈老爷,镇西头的大户人,他要真出了事……这姑娘可摊上事了。”
沈清荷听着四周议论,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唇角一勾。
“我说大哥,”她突然俯下身来,笑眯眯看着那男人,“你演得还行,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茶楼的戏班子?”
男人一愣,旋即怒瞪眼:“你这话啥意思?”
“意思就是……”
“你要是真有药材,怕摔坏了你还拿手包着?你瞧你那包,绳子都松开了,还飞出个红枣来。”
沈清荷抬脚一点,那药包果然裂开了缝,露出里面两根干枯的柴枝和几粒老黄豆。
男人脸色唰地一变。
沈清荷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鼻尖:“你要再乱嚷,我就现在喊官,咱俩去衙门过过秤,看看到底谁撞谁,谁拿的是药材,谁干的是贼事。”
周围本来还热火朝天地议论,这下忽然安静了不少。
那男人看周围人表情开始变了,知道不好收场,气急败坏地蹿起来,“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你?你刚才冲我撞过来那劲儿,要不我脚下稳,你是不是连我牙都想打下来?”
沈清荷语速飞快,眼神一挑,整个人凛得像把刀。
“再说了,你不是说给陈老爷送药的吗?来,咱们俩一块去他家问问,看看你是不是他雇的人。”
她朝他一指,“不敢去?那你就是撒谎,讹钱。”
男人嘴唇哆嗦两下,忽然眼珠一转,大吼一声:“谁怕谁啊!走就走!”
说完话音没落,他却一转身钻进人群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渐渐散了开去。
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沈清荷面前抖?
沈清荷当年连讹钱的人都打得自己掏钱请她滚蛋。
围观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后,沈清荷拍了拍袖子,顺势靠在摊子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镇民,随口搭话:“哎,这陈老爷是个什么人啊?连药材都能让人急成那样?”
摊主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娘,正低头缝补一块碎布,听她一问,立马抬起头:“你是外乡来的吧?陈老爷可是咱杏花镇最有钱的大户!早年靠做绸缎生意起家,铺子开到州城外头去了。”
“可惜呀,”她压低声音,“这两年旧病缠身,一直躺着,神医去了好几个,都没治好。”
“是啥病?”
“听说是伤在脏腑,一到变天就发疼,还一睡就睡不稳,整晚翻来覆去地咳,年年请人调理也没见好。眼瞅着都五十了……人也消瘦得厉害。”
沈清荷眼神一动。
“那他还见外人吗?”
“见是见……不过现在是他儿子在打理事,陈家公子最近疯了一样在镇上贴招医榜,说只要能治好他爹的病,银子不是问题。”
“哦?”沈清荷摸了摸下巴。
“那医榜你见过不?”
“就在镇南口那块石碑下头贴着呢,早几日还有江南来的药堂人马来过,结果也没留住。”
“陈家在哪?”
大娘一指街尾:“直走过那石桥,往右拐就是,陈宅门前有两个铜狮子,好找得很。”
沈清荷朝她笑了笑,利落地道谢。
她转身往陈宅方向走,脑子里已经在盘算:
这伤在脏腑、体寒咳重、调理不见效的描述,正和温泉的缓解症状、温养身体的功效暗暗对上了。
虽然泉水没那神到一泡就起死回生,但要是配合得好,拿来当调理引子再辅以药草……或许能打出山庄的第一块招牌。
更何况陈家有钱,开得起价。
沈清荷要是能从这家人身上打出个响动,回去不说山庄立马暴富,至少能让“疗养”“温泉”这两个词,在镇上跑一圈。
陈宅果然好找。
镇尾石桥过去,便是另一番气象。
街边多了马车,护院,青砖灰瓦的宅邸也比街头热闹得多。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对立在朱红大门前的铜狮子,狮口大张,鬃毛翻卷,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望而却步。
沈清荷站在门前,提了提包袱,朝里瞥了一眼。
门房有两个,一个打盹,一个掰着馒头吃咸菜。
她慢悠悠地走上前,笑眯眯地喊:“两位大哥,这位便是陈老爷宅邸吧?”
门房看她穿着普通,年纪也不大,没当回事,只懒懒应了声:“是。”
“我听说陈老爷近来身体不大好,特来……”
“又是看医榜来的?”门房脸一沉,直接打断她话头,“满镇子贴了告示,来的人不知多少,全让陈公子轰出去了。再来一个也没用。”
“哎……您别急着赶人啊。”沈清荷也不恼,从容地掀了下斗篷,“先听我介绍介绍。”
门房一愣。
她继续笑着往前凑了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不是大夫,但我掌一泉水,山里藏着,年年温热不歇,治好了一个毁容的疯子,一只快死的小猪,还有一块冻烂的萝卜。”
门房:“……?”
“这泉水专门养命,尤其是那种脏腑虚弱,睡不稳,易咳喘的,泡个十天八天,整个人能从祖坟爬出来和后人打麻将。”
门房嘴角一抽:“你这说的……也忒邪门。”
“反正又不收你钱。”沈清荷耸耸肩,“要不这样,你帮我通传一句:山泉庄沈清荷,愿以掌泉之术调养陈老爷,三日见效,不要银子。”
“啥?”门房瞪眼。
“你要是帮我说进去了……”沈清荷从怀里摸出两枚铜板在他眼前一晃,“我出介绍费。”
门房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嘴馋那两文钱,小声说了句“你等着”,便拎起门帘钻进去了。
沈清荷拍拍袖子,站在台阶下,扫了眼两边石狮子。
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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