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宠冠六宫》
吴百盛久浸商场,在扬州地界向来是众星捧月、说一不二的存在,这种人,也自负。
旁边随侍倒了酒,他端起一盏,笑时脸上横肉都在颤抖:
“这杯酒,我干了,沈小兄弟你随意。”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珣遥遥相敬,也干了一杯,又将酒酌满:“某来扬州,能参加吴兄的宴会,是某之幸,再敬您一杯。”话落,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杯盏悬倒,未落滴酒。
“哈哈哈哈,贤弟好酒量,爽快。”
吴百盛很快换了称呼,从沈三郎到沈小兄弟,再到贤弟,看似称呼一步步变近。
这时候,吴百盛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沈璃书身上,“这是弟妹?来了这,再戴帏帽是和用意?莫不是昨晚与贤弟争吵,哭红了眼?”
这话几乎就是明着告诉李珣,昨日房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在扬州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
李珣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上位者总会用各种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来彰显他的权威和控制力,于是抱了抱拳,恭维道:
“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昨日将夫人气的哭了整夜,眼肿不能见人,还望见谅。”
吴百盛若有所思,“若真是如此,倒是贤弟你的不是,美人在怀,何舍垂泪?”
说起美人,吴百盛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对女子从门口走入,薄纱覆面,身姿婀娜,香气萦绕。
那些女子进来之后,便很自觉往那些男子身边凑过去,更是有男子即刻便说起了污言秽语。
李珣右边,也有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坐了过来,主动给李珣酌酒。
沈璃书无声握了握拳,吴百盛这一行人,根本都未曾把女子当一回事,全当取乐的玩物罢了,且她看那些女子的年纪并不算大。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屋内气氛被烘托至一个小高潮。赵元宝觑了眼上座的吴百盛,终于切入了今日的正题:
“说起来,沈家在济州赫赫有名,可不只沈老弟为何来了我们扬州?”
他们已经查过沈家的背景,对沈三郎这个人并不存疑。
李珣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又起身抱拳行礼,被吴百盛挥手制止,“不必如此多虚礼。”
但李珣还是坚持,“各位仁兄想必也知道,三郎家里,还有一位二哥。”
李珣口中的二哥,便是沈二郎,“二哥于经商一事上颇有天赋,沈家如今大半商业版图都由我二哥拓展,他在族中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见吴百盛等人听进去了,他声音沉了些,带着些许苦闷之意,“不怕各位仁兄笑话,某此次是与二哥生了嫌隙之后才南下的。”
俗语有言,一山不容二虎,于一个家中也是如此,既有了二郎这样的兄长在前,身为胞弟的三郎在家中的关注与话语度自然就少了很多。
人人都有劣根性,对于外界声音的在意程度会比想象中的大,沈三不是圣人,长此以往,对于兄长的嫉妒与恨意疯狂滋生,颇有中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当然,李珣这话,真真假假,“我便将家中属于我份额的财产与资源都拿了出来,想着南下碰碰机会,也证明一下,沈三也能不比沈二差。”
给了大家一些消化的空间,李珣原本语气中的踌躇不得志与愤慨又变成了小心翼翼的问询:“不知各位仁兄,可否能带小弟一起发财?”
好像生怕他们不同意一般,李珣很快便抛出了自己的底牌:“实不相瞒,我手里肯定能给到各位仁兄满意的资源交换。”
吴百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声问:“是何?”
“铁。”
李珣话音一落,场内人神色骤变,铁?
吴百盛伸手,丝竹声俱都停下,场内静得落针可闻,他目光如炬:
“可有虚言?”
“某不敢欺骗各位仁兄。”
吴百盛年过半百,吴家大半钱资都是在他手里攒的,他虽爱财,但也并不是无脑,“那你,想要什么?”
场内气氛紧张,沈璃书连呼吸都放缓了些,她与李珣今日算是孤身前来,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吴百盛的人手,他就这么直白的将底牌露出来,若是......
思及最坏的结果,沈璃书不由得轻握拳头,手心里俱是指甲掐出的红印。
李珣抬头,与吴百盛对视,缓慢启唇:“盐。”
赵元宝心里一咯噔,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本朝盐虽是官营,但基本扬州的盐都被几大家揽在手里,谁都知道盐是个赚钱的,但还没有谁,说的这么直白的,想着还搁在李珣马车上的金元宝,他清了清嗓子:
“沈老弟果然有头脑,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能赚到钱,不过,想要贩盐,光跟我们说不够啊,那得是朝廷的意思。”
这便是在试探李珣,回答的好了,大家疑虑自可消了。
李珣心里暗自掐算着进来的时间,面上还是回道:
“赵兄所言极是,我本意是来扬州游玩数日,再去苏州谋个财路,还多亏徐自山徐兄为我指明了财路,也幸好与赵兄投缘,得了指点。”
说着,便掏出来一个锦盒,“这是诚意。”
吴百盛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前去将锦盒呈上,他打开,在看清上边的官印之后,脸色骤变。
济州沈家果然财大气粗,这沈三,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一座铁矿!
内心惊骇,同时也明白,沈三郎的实力肯定不止于此,近日朝廷要严查扬州的风声已经传了过来,正好这沈三撞上来,不如.......
吴百盛将锦盒收好,脸上早已经换了客气的笑意,“贤弟这诚意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来,我们干了这杯。”
这便是应了。
三杯酒下肚,李珣追问:“不过某还有一问,可需要某再去官府打点?”
吴百盛心里还装着那铁矿,有了这铁矿,他再私下里运作一番,可不比贩盐赚的少,“你明日带着你要入的钱财,来我府中,我自帮你都打点好。”
酒意有些上头,他哈哈哈哈笑,“在扬州,明面上,是官府为大,我已命人去请贵客,贤弟稍后就知道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李珣让人带他去了敬房,临走时,耳语沈璃书,说片刻便回。
侍者新上了酒与果盘,吴百盛笑说:“今日邀沈夫人来,倒是冷落了你,这杯酒算是赔罪。”
旁边一女子立马为沈璃书斟满了酒。
随女子动作,一股香气传来,沈璃书多看这女子一眼,随即婉拒:
“恐怕得扫兴了,这几日身子不大舒坦,大夫特意嘱咐说不能饮酒。”李珣先前嘱咐过,她不要碰这桌子上任何东西。
清喉娇啭,声声入耳。
吴百盛不明所以笑了笑。
倏而,沈璃书觉得头微微有些眩晕,很快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起来,她敏锐意识到,方才那女子身上的香气有问题,往外瞧了瞧,还没有李珣的身影,她皱着眉,强迫自己冷静。
但意识涣散的很快,她毫无招架之力,拼着最后的意识将手上一枚戒指扔下,随即不省人事。
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情。
吴百盛抬手,便有人将沈璃书捞起,从侧门带了出去。
床慢行在河道之上。
敬房外,先前带李珣来的侍者被人拖进旁边的房间,黑暗中,李珣面前跪了个人影。
李珣沉声听他说完,很快做出决断,“先不要打草惊蛇,还有,刺史府的人回来之后,立即来向我汇报。”
暗卫说是,给先前被迷晕的侍者服了解药,很快身影便消失不见。
那侍者醒来,毫无记忆,躬身说:“沈公子,奴才带您回去。”
回到宴会厅内,丝竹之声绵绵不绝,男子们推杯换盏,与身旁女子亲密无间,李珣并没看见沈璃书的身影,他眸色一暗。
他落座,询问侍女,回答说沈夫人也去了敬房,不过船上男女敬房并不在一处,请沈公子稍候。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吴百盛却在频繁敬酒,还玩笑道:沈三莫不真是个痴情种,夫人不在一会都不行。
当然不能不行,必须同流合污。
与此同时,“贵客”到了。
一张国字脸,一脸络腮胡,连吴百盛都称一句:杨兄。
李珣心里怒气冲冲,这人,正是圣上亲封的扬州刺史,杨佑安。
看他与吴百盛等人熟稔之态,俨然证明扬州官商就是蛇鼠一窝,有保护伞在,沆瀣一气,也难怪朝廷收的银子越来越少。
李珣扣了扣碧玉扳指,这人,原是太子的人。
杨佑安上座,酒过三盏,严肃道:“可靠消息,襄王不日便会来扬州,风声鹤唳的关头,大家都要猫着点,别太过,不然,上头也保不了诸位。”
这话,也包含着李珣。
杨佑安来时,便有吴百盛的人将事情都告诉了他,自然明白,拉李珣来救火恰好。
亲王亲巡,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账面上那些明着的亏空,由他补齐最好,怎么着,都算是给襄王一个交代。
却不知,襄王早已提前到了扬州,此刻就在他们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沈璃书迟迟不归,李珣心里的烦躁就快掩不住,忽而,在桌角瞥见一抹亮光。
他凝眸,那是沈璃书今日佩戴的戒指。
不好的预感被坐实,他找了机会,再度询问沈璃书的下落。
吴百盛露出不悦的神色:
“贤弟放心,不过请沈夫人去别处逛逛,等咱们这边一应都弄好,沈夫人自然就能回来了。”
竟拿了沈璃书,做牵扯李珣的筹码。
另一边,沈璃书感觉到意识在渐渐恢复,只是身上还软弱无力,一阵一阵的颠簸让她恶心的想吐,睁眼发现自己应当是在马车里,手脚都被困住动弹不得,嘴里也被塞上布巾。
她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捆的太紧,不敢动静闹得太大,无声的尝试着。
马车前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老爷为何要交代好生对待这个女人,以往的女人不是绑了回来便送到老爷床上的么?”
另一人说:“这个可不一般,还有价值呢,等她夫君上了老爷的船,到时候......”响起两人默契的□□声。
沈璃书眼睛狠狠睁大着,带着些许慌乱和害怕,脑海中极快的梳理着情形。
第一,她被绑了,这人极可能是吴百盛。
第二,是冲着李珣来的,如果李珣很快便和他们达成了交易,那她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第三,她现在来说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下,沈璃书猛地闭上了双眼,当做还未清醒的样子。
随即感觉被人抗上了肩头,男人肩膀的骨头顶得她肚子生疼,再加上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那两人应当是没发现她已经醒了,并排走着聊着小荤话,沈璃书睁眼,隐秘的打量沿路路线,还好,她自小方向感极强,很快便根据房屋朝向判断出他们是往西走。
可惜夜色漆黑,沈璃书只能勉强记住一个大概地形,只恨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做什么记号。
她被扔进了一个小房间里,手脚解绑,但她听见屋外落锁的声音,世界黑暗且寂静。
她不敢发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已到半夜,沈璃书将桌上杯子扔到地上,发出声响,外面人没有反应。
门被锁,但发现窗户能打开,只不过外面便是湖,约莫是觉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法逃走。
她坐到床榻的边角上,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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