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爷当年那些事》
三日前,令窈求过姬长钰,她不想再来东宫。
那夜,纱帐内暖香未散,令窈赤身侧躺在东宫太子寝房的黑漆雕花床榻里。
“殿下……”,她因害怕而揪紧了了被角,听见自己细若蚊呐的声音,“令窈和殿下就……到此为止罢。”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姬长钰正在榻边穿衣,雪白的衾衣半敞着,闻言,他神色未变,只转过身,慢条斯理地取过织金外袍裹住她的身子。
“你想与孤什么到此为止?”
令窈被他用外袍遮了身,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寝殿里静得能听见更漏声。
良久。
“殿下……”
令窈坐起来,拢着衣襟又唤了一声,芙蓉面上强撑着镇定,偏那睫羽颤得厉害。
她道:“令窈不想再继续这样的日子。”
男人在平静地看着她。
令窈双唇在抖,为了让他放过自己,一咬牙,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只记得是让他放了自己云云。
见他抿唇不语,鼓起勇气,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姬长钰沉默地站起来,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将床案昨夜看的治策放到博古架上,捻动着案头情/事前摘下的佛珠。
寝房内静若无声,令窈心里却阵阵发凉,她知道太子爷并不是真正好脾气的人,她见过姬长钰宽容不慎打碎千金笔洗的内侍,也见过他不说一字就吓得犯了错的大臣连连磕头告罪。
她方才是一时昏了头了,后知后觉地浑身发冷。
但她不想再继续和他见不得人的关系,与姬长钰接触得越多,她也越来越害怕这个男人。
和世人眼中宽厚仁德的东宫太子不同,姬长钰有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藏得很好,就是因此骗过了最初的令窈,让她以为太子是一个好人,可以帮她的好人,于是她成功招惹上这位,得到他的庇护,却再难以摆脱。
她惶惶不安,害怕姨母发现她和姬长钰不清不楚,无名无份的关系,害怕张皇后发现她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害怕姬长钰厌倦了她,弃她如敝履,离开东宫再过得日子甚至不如从前寄人篱下,更害怕姬长钰真的要纳了她,一辈子留于宫中,为他孕育子嗣。
令窈越来越不愿面对。
她要开口的时候,姬长钰转过身,他背过手,手中的佛珠也拿到了身后。
他声音仍是温润的,“孤给你时间考虑。”
令窈不想再考虑,她深吸一口气,“殿下,令窈没什么好考虑的。”
“呵!”
她听见他在笑,眼里却是没什么笑意,十分有储君的威严,他慢条斯理道:“你姨母应是还没瞧见过,你在孤寝房里这副模样。”
令窈脑子里那根弦,咔嚓断裂。
姬长钰一向是先礼后兵,都说东宫太子爷温润有礼,是因为他们在姬长钰先礼的第一步就已经自觉退让,唯有她傻傻的,企图这位太子爷给自己让步。
……
有时令窈有一种姬长钰很喜欢她的错觉,她不想来东宫陪着姬长钰,崔净涣去东角门的时候,她故意磨蹭耽搁时辰,等她到太子寝房,会看见姬长钰斜倚着黑漆雕花的窄榻,百无聊赖地翻书,凉凉瞥她一眼,唤人伺候她先去沐浴。不管她守不守着时辰,姬长钰处理完政务,都会立刻过来。不逢朝会,她随崔净涣离开,姬长钰才会去东暖阁会见臣工。
天昏暗了,服侍的宫娥垂首而行,端茶添水。
姬长钰迟迟没有出现。
令窈心生忐忑。
她坐立不安地绞着手心的帕子,镶金螺钿铜镜中映出她的影子,寝殿原没有铜镜,她喜欢照镜子描妆,姬长钰让崔净涣从御用监新打的,一直放在这儿供她理妆。
令窈没心思去看铜镜里女子憔悴苍白的脸色,频频向外张望,姬长钰为何还没有来。
她又不禁期望,姬长钰永远不要出现。
令窈怕他,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他,她想割掉这段不伦不类的关系,又无法舍去东宫太子这枚护身符。
姬长钰曾戏谑她,离了东宫,她还能去哪儿。令窈很生气,恼得不想和他说话,可姬长钰说的是事实,离了东宫,她找不到第二个能像姬长钰一样,有权有势,能肆无忌惮庇护她,即便被惹得不快,也不会迁怒于她的人。
终于,廊外传进咚咚的脚步声,是姬长钰的皂靴踏在地上的动静,并不大,不徐不疾,却一下一下,像敲在了她心上,令窈已经学会闻声分辨出来人是不是姬长钰,殿内的宫娥鱼贯而出,到廊外恭迎千岁爷。
令窈心一提,脊背僵硬得挺直,如绷紧的弦,几乎是无意识地站起身走去珠帘外。
宫人们簇拥着,姬长钰一手负在背后,已经进来了,他先没什么情绪地扫了她一眼,抬手让围侍的宫人退下去。
令窈深谙姬长钰的习惯,默默走过去为他更衣,他的腰带暗扣复杂,令窈头一回弄的时候折腾半天。
那时候她见到的姬长钰还是温润如松风水月的太子爷,起初她对姬长钰的印象很好,是因为听说最初东宫里伺候太子爷的大多是小宫娥,这也没什么,太子是极讲究的人,金尊玉贵的性子,不仅日日要沐发熏衣,唤仆从端茶递水,戴冠除靴,无一不用人随侍。太子是不喜亲近女色,不然譬如那皇室宗亲,王公贵子,安置的床榻上还会有婢女温床暖身,剥橘喂桃,解乏侍奉,极尽奢靡。
她曾听说,东宫曾有一个小宫娥伺候更衣的时候不慎将姬长钰的腰带系得紧了,姬长钰没有怪罪,让她重新扣好,于是这个宫娥似乎是起了心思,有意再次扣错带钩,出来后还红着脸讲述千岁爷与她说过的话,自以为入了千岁爷眼的小宫娥后来被调出东宫,伺候主君更衣盥洗的人也一律换成了内侍。
令窈天真的以为,姬长钰风光霁月,洁身自好,实为如玉如琢的君子。
往后的日子证明,令窈确实足够天真,当真以为姬长钰能仅靠风光霁月的品行就能坐稳大魏储君的位子,姬长钰摄政十七年,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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