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昭昭》
她像一朵盛开在冬夜之中的白玫瑰,长发随着轻微的风飘卷起来,目光清冷地看向他。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子被人抓包的画面,尤其是在面对容昭的时候,甚至平日里冷面孤傲的他此刻变得有些拘谨。
他看见容昭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怎么,不好意思过来了?”
容昭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看见梁于景跨着步子走了过来,踩着冷夜里的风,慢慢地靠近她。
肩膀上多了一件外套,从灯红酒绿的宴会上过来,外套上竟然闻不到一丝应酬的烟酒会。
容昭半开玩笑地说道:“说你呢,堂堂一个大老板,怎么还偷听我讲话?”
梁梁于景看人总是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一个人的眼睛里里的情绪会直通内心,他最擅长一层一层窥探对方的心思,尤其是坐在每一个谈判桌上,窥见一个人的心理,对其实施适当的心理战术,一切一切都会手到擒来。
容昭在笑,笑意却深不见底,看得出真的被萧祈的话刺激到了。
“萧祈明天回来了,”她自顾自地说道,“赶巧了,正好回来过年。”
“宁阿姨和一起回来?”
容昭拢紧身上穿的衣服,“说是帮我把他抓回来呢。”
她的玩笑连她自己都笑得很牵强,梁于景就更加不可能觉得好笑了。
容昭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除了阿姨和叔叔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她有性格里有一个,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和无奈。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世人都说他们自负。
而在梁于景看来,关于她的任何褒贬的形容在他这里都会变成喜欢上她的原因之一。
“他以后会好的,之后事情谁也不知道,你们……”
到嘴边的几个字又被他咽了下去,算了,忍着不甘还要夸一夸对方喜欢的人就已经猪狗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祝福两人的话脱口而出。
“谁知道呢。”容昭白皙的脸因为喝了酒,后知后觉泛上了一抹潮红,灯光闪烁盖住夜空唯一的光芒,她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低头沉吟。
“有烟吗?”
容昭在说醉话。
梁于景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就一定要嫁给他?”
她有些凉凉地笑出了声音,转头看向梁于景。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佯装镇定的男人在听见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汹涌的海水将船上的他卷进浩瀚大海之后,一浪比一浪还要高,每一次都没过他的头顶,直至他整个人消失在巨大的浪花里。
没有人比他会更想听到容昭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今晚喝了酒,又在萧祈那里受了气,情绪上头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梁于景双手扶住栏杆,好在夜足够黑,容昭没有看见他颤抖的双手。
“你醉了。”梁于景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每一个吐出来的字都像是被他细细咀嚼过一般。
“醉了?可是我觉得我清醒得很。”
“没有宁阿姨,他都不打算回来过年的吧,流水无情,落花何必有意。”
“更何况再过几天……”
容昭声音有些激动,一点点地控诉着萧祈的行为,她说到最后突然停顿了一下,之后便沉默了。
梁于景知道,一月三日,是容昭的生日。
她果然还是十分在意萧祈。
容昭真的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她在赌气。
萧祈怎么就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牵动着她的心呢,她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在在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不满和温吞。
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十分反差,梁于景庆幸自己看见她这样鲜活的一面,但是又想到这是她面对萧祈的时候才会出来的小女人的情绪和赌气,他那份庆幸又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站在阳台上好久,容昭吹了很久的风,才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清醒。却也苦了旁边陪着她吹风的梁于景,穿得很是单薄,脊背却十分挺直。
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心怀不同的心事,容昭吸了吸鼻子,为自己刚才的窘迫感到抱歉,道:“不好意思,吓到你,酒精真的太容易让人上头了。”
容昭侧头看着他,发现他颇为严肃地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对,按照他和萧祈的关系以及与萧家的交情,他现在可能觉得自己十分无理取闹。
“我先下去了。”
容昭见他不说话,吹也吹够了,脑子也清醒了,她把肩膀上的西装还给他,道:“就当我酒后失态吧。”
酒后吐真言,但是容昭说出来的一定不是真的。
梁于景十五岁那年因父母双亡第一次来到萧祈,全部的行李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他略为紧张地站在萧家豪华奢侈的客厅里,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外把容昭惹哭了的萧祈。
十五岁的容昭娇气得很,萧祈不管怎么点头哈腰地道歉她还是不肯原谅他,知道萧祈转身指向落地窗后的自己,容昭才停止了抽泣,顺着她的手指一起看了过来。
梁于景看见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身形高挑,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双目湿漉漉的,我见犹怜。
萧祈似乎是怕被大人骂,拿出纸巾一点一点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双手作出求饶的手势,眼巴巴地看着她。
站在他旁边的宁艺翡介绍道,那是容昭,是她朋友的女儿。
十五岁的梁于景多看了窗外两眼,点了点头,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的,昭昭啊,以后是要嫁给我们小祈的。”
“不过这个事情还不能说出去,还得看看昭昭的意见呢,”宁艺翡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互动的两人,道:“不过小祈也很优秀,昭昭会喜欢的。”
在后来梁于景十五岁后的成长历程来讲,这个秘密人尽皆知,却没有听见有人大肆宣传,就像是大家都在默认这一对男女就是一对金玉良缘。
这种观念很是可怕,因为会扎根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就好比要是他们最后不能走到一起,或者有谁从中作梗拆散他们,那始作俑者下地狱都不为过。
梁于景会想成为这个始作俑者是因为萧祈在他耳边亲口说道自己对容昭没有那个意思。
但是容昭却对萧祈有意思。
这让他矛盾得像是一颗滞留在半空中的植物种子,不知道该落到肥沃安全却日日禁锢的花盆,还是贫瘠危险却自由自在的荒野。
梁于景望着远处的唯一一朵云飘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打算下去找容昭,却发现自己的秘书邵来匆匆赶来,对着他说道:“梁总,容总好像和人起了冲突,吵起来了。”
“容总她……”
邵来很少看见这样的梁于景,紧张和怒气呼之欲出,近乎急切地问他,“怎么?”
“容总她,泼了对方一杯酒……”
“……”
梁于景和邵来赶到的时候,发现容昭的白裙子上夜沾染上来红酒液,他冷不丁地看了一眼邵来,眼底的质问如同大山压顶,倾斜到邵来的整个背上。
“不是,当时真的是容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梁于景立马走到容昭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他身上的西装又重新回到容昭的肩膀上,“没事吧?”
容昭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看样子刚才她独自下来之后又喝了好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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