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门》
一个小姑娘飞檐走壁单打独行也就罢了,刀都要驾到脖子上了还有本事冷静下来点火脱身。除了能看破换脸秘术,还沉稳果决,太师府如何养出这样的小辈?
难道是柏松授意?思及此,肖立玄落下眼:不会,柏松以前受到打击不问政事多年,不会一手促成柏尚天的女儿再太过出色。
肖立玄神情浅浅,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谷与青还在苦思冥想,回到自己的失误上: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差吗?这柏韫什么来头?
他转念翻绪还是不得其解,干脆往椅背上一躺。
“吃饭吗?我饿了。”
“没到时辰。”
“术王殿下,我大早上一睁眼一口没吃,被你的侍卫从城外马不停蹄叫回来。”谷与青面无表情的控诉。
肖立玄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淡淡表情。
他俩吃完饭后,鼎食阁中才开始热闹起来,午间,已经有纨绔到这京华顶好的酒楼中吃酒了。
他们所处的暗阁酒楼每一层都有,建造特殊,外界声响皆能察觉,而人在里头说话却对外部隔音。肖立玄正打算起身从密道出去到酒楼大厅中依照惯例亮个相,却听得隔壁厢房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长孙兄,这方老头的考究你可有把握啊?”
“没把握,一个破学而已,怕什么?不就是过不了要复修一遍吗?”
肖立玄与谷与青对视一眼,长孙毅,羽林将军长孙旷归的胞弟。
长孙毅惬意的躺在摇椅上,腿一下一下的摇着,“我平日又不是垫底,仁墨摆尾之名的江入年,那可是金贵的江小公爷!他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哎呀呀,并非如此啊,长孙兄你见江小公爷今日来了吗?”
长孙毅贴着窗仰头往一楼看去,翻了个白眼道:“切,我和他可不同,他啊,可是吃花酒的主。”
这长孙毅蛮横无理,常常在街上挑事跋扈,无故伤人,破事做了一箩筐。
只是他哥不许他尚未娶亲就惹风流债,所以他没胆子明目张胆逛青楼。江入年也是爱玩乐的主儿,故而从前长孙毅想同他称兄道弟,借机攀附国公府,却被人家拒绝了。打那儿后,长孙毅就恨上了江入年,认为他自视甚高,不过靠着家里爵位坐吃山空,还假惺惺说看不上自己的做派,真是可笑。
一旁又一人冒出来,“可是我今天眼睁睁看着江小公爷把书箱带回去了,这可是前所未有啊。”
……“他脑子坏了看什么书?!”长孙毅骂了出来,浅褐色的脸上有了裂痕。
一蹦站起来,慌得在厢房里踱步不止——除了江入年没人再会比自己成绩更次了,长孙旷归对自己最大的容忍度就是成绩不可吊车尾,“江入年这个垫脚石现在这是想要本公子的命,你瞧我有一天怎么收拾他!”
“该死!还有三天,绝不能垫底,否则方老头逮着不放我哥还不杀了我”,长孙毅一挥袖子,推倒一旁侯着点菜的小厮冲出了鼎食阁。
谷与青起初还憋着笑偷听,一听到不在鼎食阁消费了,立马不爽,“这些人真是,要走还推人,当我们不收伺候费啊?长孙毅真是恶事做尽。”
看肖立玄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哎,肖二,你干嘛去?”
“你没听到?不是说仁墨书院三天后要考究。”
他眉一抬,“在我的场子蛮横,自然要去收拾他。”
“你亲自去?堂堂术亲王殿下,你去干脆吓死他。”
虽然不受宫里待见,但肖二这幅逍遥王爷的表皮是很适合拿出来用用。
谷与青咧开的嘴还没合上,突然想到什么,直勾勾瞅着他。
“你……是不是去见柏韫的?你还是不放心吧?”
“我就知道你闲不下来,调查她刻不容缓,我也得安排下去,四下打听打听太师府的情况,要不就直接抓到鼎食阁警告她,要不就……哎,她之前没看到你的脸,你去还能试探试探,她在明我们在暗,看看许正一这件事她到底知道多少。”
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谷与青就推着他往外走,“还有,你现在就回去给这件衣服收好,三天后再穿,还不给仁墨书院闪瞎……”
肖立玄简直无语,他发现自己真的变能忍了,以往听谷与青叨叨两句就觉得聒噪。
直到出了鼎食阁坐上马车,街上嘈杂被车帘隔绝小了下来。
试探过后,他想找机会直接除掉柏韫,太师府无足轻重,柏韫闯入此局让棋盘上多了一颗棋子,无论敌友,都是多余。
那晚幸逢竹花,让她长命几天已经是自己疏忽,是她运气了。
肖立玄想,即使柏韫身上有什么秘密,他也不会因为什么不着边际的好奇而留着她,毕竟九天俗世,谁没有秘密。
午时已过,阳光暴烈地冲刷街面,百姓多阖窗躲避暑气,至术王府,已是人迹罕至,他下了马车,扬起头注视着在府门正中上方的红日,眼眸微眯。
少年端详,铺接骄阳。
这玉扳指嵌上竹花后,总好像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似的,平淡温暖,肖立玄端详着花丝,不知母亲是否也曾这般折花入玉……他难得心下稍松,觉得去仁墨闲逛一场也没什么。
京华城的上空飘起丝丝缕缕的炊烟,到了考究这天了。
落荷轩里桂岩忙着去小厨房,照看她昨晚就给姑娘提前准备好要制的糕点。
里屋里屋子还暗着,柏韫刚刚醒,她起来自己洗了把脸,掏出昨日在药铺买的清凉膏抹在太阳穴处。
“姑娘,大公子身边的小厮前几日下午来了一趟,给您送了两支羊毫笔”,桦青端着盒子对柏韫说。
形如枣核,尖端锋颖,柏韫扫了一眼,“挺好,就放下吧。”
昨夜挑灯苦读,这今日考究要答的诗篇真是多如牛毛,柏韫三年没摸书,对这些名篇只有大致的印象,不能默的一字不差。是以这几天来来回回背默,昨儿突击更是耗了两个时辰。
等到梳洗好,她拍拍额方才想起一事,提起裙子给外屋桌上的书箱拎了进来,抽开笔格,扬手往窗外一倒,“哗啦啦——”里面掉出几支笔外加一只蠕动的蚯蚓。
“啊!”桂岩一下退的老远,勉强没有太失态,“姑娘,这,这是?”
柏韫合上书箱,“没事,大公子这不是之前送了笔,刚好用上。”
昨晚温书完虽然已经困倦,但柏韫还是称职地去了一趟二房,“娘要是知道我用”流金绝尘“天天上屋顶听墙角,估计要当笑话讲一年。”
当时唯有柏百的屋里还点着灯,也顾着温书,不过这书没翻几页,倒是记挂着给柏韫找不痛快,买通了落荷轩里一个洒扫的奴仆去她书箱里放了只蚯蚓,还让在她明日的早粥里下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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