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风华录:商女定国侯(女尊)》
东昭立国百年,在建安三十年,由建安帝四女赵越戈登基,改国号永宁。
永宁八年,江南正是惊蛰,苏州府临安城,谢府。
往日里宁静的府邸,此刻屋檐外是瓢泼大雨,屋檐内也被紧张的气氛笼罩,今日正是谢家的族会,却与往年不同,此次主持的不是族长,而是谢家家主不过只有八岁的幼女,谢楚仪。
府中一处精巧花厅,此时虽然花期未至,但浓密绿叶也带来几分清幽,厅前种着几竿青竹,叶上雨珠未干,但好在侍女收得及时,才没让大雨打落了竹叶。
廊下,身着橙色衣裳,面容沉静的仆妇侍立,动作轻柔而利落地打起竹帘,带进一阵湿润的风。
厅内因天色暗沉,早早点了烛火,灯火葳蕤间,只看到主位上端坐着一个小姑娘,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正是今天的主角,谢楚仪。
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眉心点着朱砂,内穿一件窄袖小衫,外搭绣着莲花纹的红色小马甲,下身也是同样莲花纹的裤子,宛如仙童。
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笑脸看起来颇为讨喜,白白粉粉的像是个桃子,柳叶眉下是一双丹凤眼,因为年纪小而显得圆润可爱,头上还梳着双丫髻,两侧发间绑着一段红缎带垂下,花苞似的小发包中带着金镶玉的小铃铛。
“按旧例,将其他坐席摆好。”谢楚仪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侍女们训练有素,无声忙碌。
数张圈椅在主位下首两侧依次排开,同时,另有两名健仆抬着一只硕大的青铜冰鉴进入厅堂,轻轻放置在角落。
紧接着,几名侍女捧着厚厚一摞账册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门别类摆好在桌上,以方便主人家随时拿取。
不多时,厅外便传来脚步声和低语,谢家族人开始陆陆续续进入花厅,来的人不多,只是几位长老和嫡系女子。
她们的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扫过厅内布置,最终目光都落了在主位上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上。她们知道,座位离主位越近的就越受重视,今日的她们就是因为权力不够,所以只能任由一个小丫头骑在他们头上呼风唤雨。
其中,一位面容慈和,手执素扇、身穿素色杭绸衣裳的老妪,正被几个中年妇人簇拥着,神态自若,习惯性地朝着主位下首最靠近家主的那张椅子走去。
此人是谢家的三长老,她的辈分极高,平日里最是“关心”族中的大小事务,尤其对账目和库房“关怀备至”。
“三长老请坐这边。”谢楚仪忽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意,只是口中的话和手上阻止的动作都透着毋庸置疑,三长老原本正往主位挪步,却被谢楚仪轻飘飘一句话定在次席。
她有些尴尬停在原地,讪讪抚着最近一张圈椅上的雕花,脸上带笑,像是个被小辈无礼下了面子却还是包容的长辈,有些嗔道:
“时间是过得真快啊,转眼你这孩子也长这么大了,这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就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岁数还是太小了,哪里能知道大人们的安排,我这是习惯了。”
谢楚仪听到却似浑然未觉话中暗藏的针锋,依旧笑得天真无邪,脆生生解释:“三长老您说笑了,这位置摆放,一直是照着族中议事旧例的规制,以往许是没人好意思提,今日楚仪初次操持,可不敢有丝毫僭越。”
她顿了顿,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恼”,“哎呀,是楚仪疏忽了,原该在三长老该坐的次席上,再添个厚实些的软垫才是,毕竟老人家腰腿需要多顾惜些。”
她话锋一转,“但三长老您老人家素来宽厚慈爱,体恤小辈,以往聚会时总爱坐在主位旁边,好就近指点我们这些小辈。只是今日不同,有纪老师这样的贵客在,主位之侧自然要留给最尊贵的客人。”
这一番话,软中带硬,点明了三长老以往有“僭越”之嫌,还给自己安了个“疏忽”、“顾念长辈”的名头。
三长老抬眼一看,只见主位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人,旁边也带着一个孩子。那年轻人倚坐着,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穿青色骑装,衣料虽非顶级,却剪裁合体,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面对着满堂的喧闹也只是含笑不语,神态自若。
那人旁边站着的孩子,年纪不大却气度沉稳,一身浅色圆领对襟窄袖,上面绣着的墨色鸟雀衔竹图样衬得她身姿挺拔,腰间束着月白腰带,头上梳着双平髻,两侧发髻挂起束结成环,配着细长珠链,也透露出了些许轻盈灵动。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今日这些小东西就是专与她作对不成?三长老脸上的慈祥笑容瞬间凝固,她心中不渝,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干笑一声,“真是后生可畏,我一把老骨头比不了喽。”
她甩了甩手,手中团扇却啪嗒落在地上,发出突兀的脆响,三长老笑着阻止了要去捡扇的侍女,转向谢楚仪,脸上笑容未减反深:“瞧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出了差错,楚仪你这孩子手脚伶俐,不如就帮老婆子捡起来?这族会也快开始了,总不好耽误大家时间。”
厅内瞬间静默,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场交锋中,是谢楚仪先低头还是颜面扫地?众人屏息,反正无论是谁失利,她们都无所谓,这谢府总要有人下去才能有人上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后浪拍前浪的,争起来才好啊。
就在这紧绷的瞬间,谢楚仪已快步上前,轻巧弯腰拾起团扇,她动作轻快,直起身吩咐侍女:“还不快去取软垫来?没见三长老手上已失了力气,连把扇子都拿不稳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气,那时这软垫可就只能在棺材里用了。”
“是。”侍女应声而下,厅内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和细碎低语,众人皆惊于这八岁稚童的胆大妄为。
“你!”听着这近乎诅咒的话,三长老面色一厉,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谢楚仪,斥责之语已到唇边。谢楚仪却已将团扇递还至三长老面前,歪着小脑袋,用那双清澈无辜的丹凤眼望着她,声音脆生生地关切道:
“三长老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生气了吧?瞧瞧我这张嘴,也真是没个把门的,就是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呀!”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孩童特有的天真与狡黠,“不过想来您这么大年纪了,年少轻狂的莽撞事见过不少,总不会和我一个八岁的孩子多见识吧?”
三长老被她一番话堵得胸口发闷,她枯瘦的手指攥紧了递回的扇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死死盯着谢楚仪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牙关紧咬,厅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反应,那些目光,有惊疑,有看戏,也有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最终,三长老硬生生将几乎冲口而出的怒骂咽了回去,面上强装无事,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干笑:“呵呵…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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