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生》
“你跟来捣什么鬼?”不由分说,那金时叫道。
归了拱一拱手,耍皮道:“小生真是顺路了!何来捣鬼?何生火气?”
金时眼睛一瞪,甩起衣袖,先去了,走进里屋踹开一门,归了喝道:“你这图游怎么回事?竟能窥伺至此?如何做得?”金时听也生厌,只回道:“待会会有人。你只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若是叫人杀了,我可非要笑你个几日,定叫众人传破你故事。”
归了心神一动,屋内歪歪扭扭置了很多瓶子,归了伸手掏去,扔进嘴里,问:“你扮演何角色?”
问此便有话说了,刚入此画时,金时便见眼前横字:超级恶鬼。是鬼便罢,非要恶?又添超级。
问半天没吱声,归了翻遍了瓶子,吃来尽是一种味道,心里暗道这是哪位人的屋舍,他这才看向金时,脑袋上突然出现明晃晃四个大字:绝世好人。又擦了把眼睛,没看错吧。他揣起药瓶,往兜里塞。又看见一条金线绕在路上,他顺路而去,只见一古镜对着他,将他整人印入。
屋舍外横了只花,斜坠,金时喊道:“归玄礼,少跑!”冲上去一把抓住。
“你照什么...”猛地一下,卧倒在地,镜子自己动了起来,金时满脸激动:“来了!”归了一把拉起他,道:“你这图游,小生开眼了。”拽了一把金时,“先过来。”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金时迫不及待问道。
归了扬眉:“自是风光无限好,小生长命百岁。”
金时这下先笑了,再跑:“你完蛋了,你看来是要身败名裂,英年早逝了。那镜子竟说反话,你这算命人。”
那镜子转身就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妖怪,个头很大。咿呀咿呀往前追。撞出一扇门,又进了另一件屋。这件屋里是红色的,挂满了珠子,冷,进去就觉得整屋有灵,珠子中间伸出一双眼睛,归了心里暗道这不是那通天神珠吗。不多想,眼睛多的就先捂住眼睛,归了回头见那金时捂着眼睛,甚好,他系上白布,怒道:“你这图游怎么是大逃生。”
金时道:“少问!这小爷也是第一次玩。你说这外面时间当如何了?”
“你怎么偏偏想论道的时候玩?”
“小爷不是想着接触下你们吗!”
“明了了,你面上狂,内里含蓄是吧!!”归了顿住,眼前终于不是什么满墙的奇奇怪怪了,贴着几道符纸,桌上添着茶水,道:“你偏偏选了个归家,这里哪间屋子不古怪?只属这叔屋里可游。”
归了摊开手,上面是一颗红色血珠,金时咋舌道:“你这怪人!你把这带来做甚!”他却贴近了看,“这小珠子红色倒是纯气!”归了突然道:“小生问你,你相信这世间有神吗?”金时踹了他一脚,“信你大爷!”
归了定下心,收回珠子,暂且跟着那绝世好人走。金时翻着屋子,归了躺下来,声音飘飘然:“能者多劳~”“......”
方才那满屋的眼珠是什么咒语,我怎么没学过。我这珠子上怎么没有。
镜子的妖怪踏得出他那屋吗,这珠子倒是跟过来了,但无一点声响,话说上辈子的珠子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谁在研究这个。
刚才那闹水荒的屋子也是幻觉吗,整屋的水漏不出去,但门底永远渗着水痕。说到这个,家中人人都会游水,记忆里,似乎无人淹死。归了没进去看就像是要被水淹死了,二人都没进去看,归了才心觉要返回去看看。
归了定睛发觉这屋子里怎么突然冒出了几幅画,这画上画得...是寻...寻无寂!骨碌一起身,发觉天昏地暗一踉跄,这倘若让谢秋生看见会怎样,好生才站直。
金时正看着那画,他没敢直接碰上去,喊着归了:“归玄礼,来趟。”
“你碰一下?”
归了道:“你...十张传信符。”金时忍不住吐槽:“你还缺这些吗?”
归了摸了摸并没有长胡子的下巴:“小生,这是卖人情。”
金时点头同意。
凑近看,这寻无寂画得甚是细节,藏在衣袖里的小抹红印也细心画出。水墨滃染,满纸皆花,花似水,水如他,都无一点嗔,笑道明朗圣人君。
归了凑近了说:“小生才听到有人来,且等等。”
“你怎知来是何人?我可不想对付那笑面虎。”
“勿慌。”归了拉着金时,找了个榻:“就躺着,歇会。”金时道:“这里一看就发现!”
谢秋生走了进来,归了眨巴眨巴眼,客气地瞄了一眼金时。
“那是你姘头?”
“啊?”金时紧捂归了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谢秋生注意到那副画,他伸手掀开,明显顿住,归了就想冲去,不料谢秋生扯下那画,放到烧饭的壁里便烧掉了,又拿着长点的柴棒捣鼓了几下。
归了递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看不出来下面有东西?
金时拍了他一下,谢秋生走过来,他看着榻,空空如也,心里怅然若失。
满屋的水渗出来,归了提着一个人头,一手拉起金时,金时嘴里冒泡:“孽畜!你个畜生!我不会水!”
归了嚷嚷道:“小生知道的,你真是的。”手继续拖着他,“你先去外面,我觉得这屋有鬼。”
那金时拉紧了归了,“有鬼?那我也得看看。”
“...你要害死你自己吗!你看你,身体受之父母,要珍惜。”
金时只得抱住归了:“小爷无父无母的,珍惜个什么。生死有命,我只管活着,死了关我什么事!”
也有理,归了捏住金时的嘴巴,“你...你要...干.....”
随即一掐喉咙,金时一下吞下。
归了恶狠狠道:“每月来找我要解药!”金时这才好受一点,松开手,才看清了这屋内都是些什么。
归了道:“看见了吗?这里是宗祠。现在牌位都沉在下面了,上面的图纹是底下那些人的样貌,我估计刚才那些眼睛可能就是下面那些人的。你那图游的奇怪究竟指哪些?”
归了没漏掉金时眼里的兴奋,金时道:“与世界...不同的地方。”
违背这个世界吗?叫游戏里的人置疑游戏本身的存在,更加坦白些,让已知这是一场游戏的人置疑这场游戏的存在。怀揣着答案寻找着细枝末节的地方。
“找到命运存在的痕迹。”归了盯着上方突然出现的红色大字,“开什么玩笑,小生算命不认命。”
“他有意地指引你找到你的命运,”金时一喝,“归玄礼,你是什么身份?”
这一问,震得归了心神浑浊,目光游移,像是叩问前世的自己,又像是询问今世的自己,那,还有的呢?
见归了怔住,金时心里暗想:混小子不会是绝世好人吧,超级恶人牌似乎是要在绝境中找到命运,活下来:好人牌莫非是在顺境中找到死门,死在里面。他想了下归了一路拉扯自己,他还是说道:“身份牌的活路不一定在自己,可以在整盘局。”
命以往,人之生人,运之生运。
归了诧地回神,道:“小生......这知道了。”说着继续施法让着水上涨。
“什么?刚才是你在让水上涨?”
归了道:“上面可以推开。”上面一条黑黑的缝,越往上时,那股气流越明显。
金时也一并施法,盯着上面无数张脸,反反复复地看。
归了道:“金时,把血滴上去,那东西,也在期待着我们来。”抬头看去,那条缝隙果真如他所说,越来越大。
“我这要甩上去了!”
“待会宴请你!咳咳,割手背上。”
上面数张端正的脸被撕开,二子把身子横过来,紧贴着天花板,门一下开了,上面有东西拖走了他们。
一片漆黑,黏腻的气味被寒冷稍稍吹散。两人扭过头去,便看见成堆的冰块,每个冰块里面藏了点东西,有的是蝴蝶,有的是虫子。
医木法家......归了无法不想到这个。他心里萦绕不去的恐惧被进一步加深,一点点怀疑,最终他开口只道:“你......”两人相视一怔,不约而同地凝重了起来。
“你这图游......”
“我这来源......”
“!!!”
“我家没有这个收藏癖好!”那金时先喊道。
“我家只爱小尸体!”这归了悠悠念道。
“总归知道那笑面虎为什么要......”归了一下捂住金时的嘴巴,“先看看。”
金时看了眼归了,随着他们的靠近,那冰块就愈发清晰。清晰冰透,似是梦里催人泪,浑然不觉此世悲。
归了想到什么,道:“这下面不会就是那些眼珠子吧。”
......“这冰块是挪过来给那些珠子保温的?”
“这图游有强解之法?”“似乎没有。”
两人往里走去,里面悬着一副古画,立着一座被透明幕布披着的雕塑,只不过,两人看到的全是背面。
归了拿起算盘,一下算盘上的小珠子全都裂开,归了看见上面浮现:禁地之内,禁用算力。
小珠子掉落的声音在地上形成音韵,起起伏伏,荡成回音,绕在耳边。归了他们躲在雕像后面,雕像前面,来了一个人,大门的光也随之透进,整室吞静,随之,门又关上,那人消失了,只似乎是看看这个地方是否还如先前那样。
两人站在巨大的人像后面,归了重新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神吗?”
“这是个被祭拜,赋予信仰的人。但他,不一定是神。”归了自言自语回答道。
他左眼透着绿光,血色褪尽,道:“我们家不信神。”
金时心乱如麻,他道:“可我试过了,这尊东西,不是这里的异常。”这就是说,归了家里有人信神,有人犯了大忌,打了牌匾。
归了道:“够了,让小生来......”金时还没听见,归了迅速伸手,三两下,指手按住几穴,金时一下倒了下来,归了接住,随后将他靠在石像上,戴上狐狸面具,换了套红衣,“结束这场闹剧吧。”
他拔下金时的剑,重新走到那冰块旁,挥剑落下,置“归”旗于四方,道:“三方立门,衡斜命。乱安陵,幕!”冰块轰轰散开,里面埋着的人才被看到,秋水为神玉为骨,那人睁开眼,冲前来,归了反手一将,扼住那人,猛地一推:“你要毁了这里吗!”
那人抬起头畅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亲眼看着我毁了这里,二是跟我一起毁了这里。你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个选择,因为你觉得你都可以不选择,是吗?”
“可是你错了,”他还没说完,归了道:“我管你呢?”便一剑打去,那人只是吊着口气,归了也没想打死他,那人喝道:“够了!重生者!无耻至极。”
剑晃了又晃。
“你...你说什么?”
“乌子?你不就是靠着乌子活过来的吗?上辈子死了那么多人!你凭什么重来一次!那么多人,那么多人至亲至爱都死了!凭什么是你活下来,独独是你!那些人呢,重来的重来了,那些人还是那些人吗!”
......归了握紧了剑,他只觉那阵恍惚重袭,那人继续说道:“你忘了消灭我们的是谁吗?是不属于这里的生命,他们是海外的生命,你独独在这里奋力,那群被遮住双眸的人,又能怎么发现呢?他们还沉迷于他们无知的妄想中!”
归了收回剑:“他们就是他们,他们只是忘了,这一切并没有重来,他们只是掉进去了,这个世界都掉进去了。”
“而我们,是唯一还记得他们的人。”
......那人笑了一下,归了无法把他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合起来,那人冷冷道:“我...要你作黑。”归了沉吟片刻,道:“你想作白?”
“其实,我很愿意。”归了笑了起来。
只有当他们自己打破这一切时,人们才算真正站了起来。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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