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宿敌,但有孩子》
到了晚上,通过刘嫂的一番包装,木偶在衣物的包裹之下,藏在襁褓中,再放进摇篮里,从远处看倒真有点难辨真假。
经过商量,大家各自回房先按兵不动,看是否能够守到那只兔子。
“咚——咚——咚咚——”
从山顶由上及下传来敲击皮鼓的声音,现下已是一更天。
云清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仔细听着附近的动静。
冷离辞照常盘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打坐,但这声鼓声却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他的睫毛颤了颤。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入眠的人,尤其是打坐修炼时。
但这两天,他似乎都睡得格外沉……
昨日,他最后只听到了二更天的铃铛声响……
这样想着,冷离辞将手放在了骨剑的剑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二更天的到来。
“叮铃—叮铃铃——叮——”
清脆的铃铛声再度响起,每一声都似有魔力,在钻入耳朵的瞬间,带动了隐藏在身体里的倦意,睡意随之席卷而来。
在意识陷入模糊的瞬间,冷离辞狠狠将握着剑身的手向下一抹,红色的血液顿时将白色的剑身染红,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本来宛如死物的骨剑发出一阵铮鸣声,贪婪地将血液吸食殆尽。
“美味美味,再多来点!”
冷离辞混沌的意识刹那恢复了清明,他走下床拍了拍云清无的脸,意料之中的毫无反应。
这时,原本寂静的小院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冷离辞不动声色地回到椅子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等到脚步声临近,将摇篮里的木偶抱起,随后又走远,冷离辞这才下了地,紧随其后出了房间。
眼前的画面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只见抱着“孩子”的正是刘嫂,瞿文、瞿平皆站在她的身后,跟随其向外走去,三人皆闭着双眼,身形僵硬,宛如牵线木偶。
冷离辞站在房门口,看着三人离开小院,半晌,他抬步跟了上去。
*
清晨。
云清无被投射进来的阳光刺醒,他抬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试图驱赶心中的燥意。
半响,他想起什么,倏地坐起身,跳下床。
房内只有他一人。
屋外传来熟悉地说话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声音。
“阿娘,今早吃什么?”
“给你炸了油条,你多吃点好上工。不早了,我去叫一下云无。”
说着刘嫂的脚步声向着房间靠近。
云清无掀开布帘,迎了上去,打了声招呼,目光快速略过厅堂,仍旧不见冷离辞的踪影。
这么早,去哪了?
他的视线落在餐桌上,只有瞿家父子在,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好似回到了昨日之前。
“刘嫂,你有看见我阿弟吗?”云清无忍下心中的怪异,坐了下来问道。
此话一出,刘嫂面露疑惑:“阿弟?”
云清无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却见所有人眼中都透着一丝茫然,好似他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对,冷辞。”
三人面面相觑。
瞿文开口道:“云兄弟,你……一直是一个人啊。”
云清无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保持着冷静,他仔细观察着三人,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他试探问道:“林儿呢?怎么不在?”
“林儿?林儿是谁?”瞿文担心地看着云清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
云清无的心凉了半截,换了一种问法:“瞿兄弟,你是家里的独生子?”
瞿文点点头。
刘嫂接话道:“是啊,我们家就瞿文一个孩子,云无啊,要不我叫大夫给你看看?”
云清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吃完饭,他回到房间,仔细将这两天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小刀与瞿林失踪的第一日,并无异常,那么变故的关键节点应该不是孩子失踪,其他的失踪案件也能佐证这一点。
那么事情的关键就只能是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冷离辞发现了什么线索……
思及此,云清无心中有了打算。
他向刘嫂借来一根绣花针,今晚他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一探究竟。
晚食后,云清无双腿交叠端坐在床上,将绣花针夹于指尖,等待着黑夜的彻底降临。
“叮铃—叮铃铃——叮——”
二更天的铃声如约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山林荡开,犹如散下一沓又一沓的静音符,睡前的亲密小话,孩子的睡前玩闹皆在这铃声下,渐渐沉寂。
呲—
细小的绣花针猛地随着身体的弯曲向下刺去。
云清无半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混沌的意识恢复了清明。
他将针头还沾着一点红的绣花针放在桌上,抬脚下了床,屋内一片寂静,他放轻脚步地走到隔壁房间,掀开布帘,只见瞿平夫妇安稳地睡在床上,看起来毫无异常之处。
他松了口气,走出了院子,却在走出的瞬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白日一丝妖祟之气都不曾有的地方,此刻却妖气漫天,整座城池一丝人气也无。
云清无沿着阶梯向上,白天热闹的市集此刻盛满凄厉地哀哭声,酒肆、茶坊、药铺纷纷紧闭着大门,慌乱着急的敲门声、撞门声从本该无人的屋内传来。
夜风吹过路旁空置的小摊,小摊上的铃铛叮铃铃地独自奏乐,更添一分死气沉沉的不寒而栗。
客栈大门紧闭,屋内灯火通明,灯影之下是不似常人扭动的躯体,从那失控的变化弧度能够看出屋内之物应是极度痛苦煎熬。
白日开门迎接客人的地方此刻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炼炉。
云清无眉心压了压,这些哭声不是来自人,而是妖。
他向四周看去,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从每一处屋柱,每一块地板,每一缕空气中,凄厉诉说着自己的苦痛和不甘。
每家每户门上的白泽画像在震动中抖动着自己的身躯,彰显着自己的神威,牢牢地占领着自己的领土。
云清无看着“自己”,内心复杂。
泽国是一个巨大的炼妖炉。
哒。
哒。
在凄厉的哀哭声中,突兀地夹杂着节奏极有规律到刻板的脚步声,有人在由下至上地攀登阶梯。
云清无转过身向下看去,脚步的所属者是一位穿着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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