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优秀司机指南》
“摇篮?”沈槐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用这堆……就用这个?!”
他指着那辆还在发出高温金属冷却“噼啪”声,引擎盖缝隙里偶尔冒出一缕不甘黑烟的破车,感觉“摇篮”这两个字是对精密工程学的最大侮辱。
“对。”
冰冷的电子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和一丝破罐破摔的狠劲,“摇篮。现在立刻马上动手,东西两小时后必须到!”
赵安宁指向那个散发着微弱嗡鸣和不祥粘液的破损金属箱,“修不好,或者路上颠碎了,我们和它一起完蛋。”
沈槐看着赵安宁鲨鱼嘴面具上那两个空洞的眼孔,又看看源星李助理那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的倨傲嘴脸,最后目光落在那个仿佛有生命般轻微脉动的箱子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机油,辐射尘埃和样本泄露液的味道呛得他肺疼。
没有退路了。
工具箱。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扑到副驾驶位置,粗暴地拽开工具箱的卡扣。
冰冷的金属触感和熟悉的工具排列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他需要工作,需要用逻辑和工具对抗这疯狂的毫无逻辑的世界!
“需要什么?”
赵安宁的声音透过电子音传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贴切“配合”的意味。
她调出了车辆内部结构的三维光屏投影,悬浮在沈槐面前。
虽然模型粗糙,关键数据缺失,但聊胜于无。
沈槐根本没时间回应。
他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眼神锐利如刀,飞快地扫视着引擎舱的惨状和光屏上闪烁的故障点。
“左前轮悬架球头彻底报废,右后减震油漏光了,引擎脚垫撕裂,缸体应力裂纹,主进气管接口变形开裂,冷却系统半瘫痪……”
他语速极快地报出一连串致命伤,每报出一个,心就往下沉一分。
要在两小时内把这些都修到能跑,还能“平稳如摇篮”的程度?
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要保证引擎运转,减震和平稳就行”赵安宁的声音像冰冷的钢针,扎破他绝望的泡沫,“其他能凑合就凑合,材料,我有的是。”
她猛地想起什么,手指在系统光屏上快速点按。
仓库界面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刚刚“网购”到的物资:
【高强度密封胶(国货之光便宜大碗版)x 10管】
【定制紫铜散热鳍片x 1套】
【EMP基础屏蔽箔片,5平米装x 1卷】
“密封胶!EMP箔片!拿去!”赵安宁毫不犹豫地将这两项物资的使用权限临时开放给沈槐,“散热鳍片……暂时用不上!”
引擎能活着跑到地方就是胜利,散热?
顾不上了。
沈槐看着系统光屏上跳出的可提取物资提示,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鲨鱼嘴。
这个疯子……关键时刻倒是不吝啬。
他立刻抓起一管高强度密封胶和那卷看起来薄薄的EMP屏蔽箔片。
时间紧迫,没有精密设备,没有标准流程,只有最原始的“土法炼钢”。
“你,固定引擎!用一切能固定的东西,减少上下震动!”沈槐对着赵安宁道,技术宅的专注压倒了恐惧,此刻他更像一个在战场上指挥的工兵,“找东西塞死引擎脚垫撕裂的空隙,越硬越好,橡胶块?金属碎片?什么都行。”
赵安宁二话不说,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鲨鱼嘴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扫视着堆满破烂的角落。
她迅速从一堆报废零件里翻出几块厚实的,不知从什么机器上拆下来的硬橡胶垫,又捡了几块大小合适的,边缘锋利的碎金属片。
动作麻利得不像个社恐死宅,更像一个熟练的拾荒者。
沈槐则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他先是用激光测距仪和内窥镜再次确认了主进气管接口裂纹的走向和深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一整管高强度密封胶像挤牙膏一样,均匀地挤进裂缝和周围的缝隙里。
胶体迅速膨胀固化,发出刺鼻的气味,暂时封住了这个可能导致引擎直接报废的伤口。
接着,他粗暴地将EMP屏蔽箔片撕开,也不管什么标准铺设流程,直接将其揉皱,叠厚,然后用剩下的密封胶和能找到的金属扎带,将其死死地捆扎在引擎舱内几个最关键的,裸露的电子线束和传感器上。
不求完美屏蔽,只求在下一波可能的EMP冲击下,能多撑几秒。
“引擎固定。”赵安宁的声音传来。
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根粗壮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棍,用蛮力硬生生卡在引擎主体和车架之间撕裂的引擎脚垫位置,再用硬橡胶块和金属碎片死死地塞满空隙,最后用铁丝和能找到的破布条疯狂缠绕捆紧。
整个引擎舱内部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粗暴包扎过的重伤员,狰狞而混乱。
沈槐额头全是汗,也顾不上擦。
他扑向悬架。
左前轮的球头彻底碎了,他直接拆掉。
用找到的最粗壮的螺栓配合高强度密封胶,硬生生将转向拉杆和轮毂轴承座“焊”死在一起。
牺牲转向灵活性,换取暂时的连接强度。
右后减震油漏光了?
他直接把能找到的,最粘稠的废机油灌进去,再塞满破布碎屑,然后用密封胶把减震筒上下封死,让它变成一个纯粹的毫无缓冲作用的硬连接铁棍。
每一次操作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和密封胶固化的怪异气味。
每一次“修复”都让这辆车离“工程学”更远,离“废土朋克”更近。
【警告!物品状态监测:活性组织应激反应加剧,辐射泄露微量增加,请确保运输平稳!】
系统冰冷的提示如同丧钟。
“好了没有?!”赵安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引擎舱的“摇篮”改造像个随时会散架的积木。
“上车,先试车!”沈槐嗓子都哑了,他最后用扳手狠狠砸紧了一颗摇摇欲坠的螺栓,连滚爬爬地钻进了副驾驶。
赵安宁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决绝,拧动了钥匙。
“嘎吱——咔!咔!嘭!”
引擎发出一连串更加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的呻吟,黑烟再次喷涌。
车身剧烈颤抖,如同得了疟疾。
“稳住!轻点踩油门。”沈槐嘶吼。
赵安宁咬着牙,用尽毕生对脚下力道的控制,以近乎绣花的力度,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给了一点点油。
“呜……嗡……”引擎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极其勉强地,断断续续地运转起来。
车身虽然还在颤抖,但幅度明显比之前小了一些?
那种随时要散架的恐怖感似乎……减弱了那么一丝丝?
“成了?”赵安宁自己都不敢相信。
“摇篮个屁!”沈槐抹了把汗,看着窗外毫无缓冲的,坑洼遍布的废土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这叫……硬抗地狱路!祈祷吧!”
赵安宁没时间祈祷。
她看了一眼光屏上飞速流逝的倒计时和那个依旧在微弱嗡鸣,泄露着粘液的箱子,冰冷电子音下达命令:
“出发!”
破车再次发出垂死的咆哮,以一种极其别扭、仿佛踮着脚尖走路的怪异姿态,缓慢地又小心翼翼地驶离了铁砧营地那个堆满破烂的角落,重新冲入了昏黄,辐射弥漫的废土。
这一次,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车厢内,气氛压抑到极点。
引擎以一种随时会断气的节奏运转着,每一次微小的震动都清晰无比地传递到车厢地板上,再通过座椅传递到赵安宁和沈槐的脊椎。
两人都像被点了穴,身体僵硬,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生怕一个喷嚏就震碎了身后那个“祖宗”。
沈槐死死盯着悬浮在面前的光屏——赵安宁共享给他的车辆实时监控数据。
引擎缸压波动得像心脏病患者的脉搏;冷却液温度缓慢但坚定地爬升,逼近红线;被他硬“焊”死的左前轮悬架,应力读数持续飙高,发出不祥的红色警报……每一个数据都在挑战他的神经极限。
汗水浸透了他后背的衣服。
赵安宁的注意力则高度集中在路面上。
她那双隐藏在鲨鱼嘴面具后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如同鹰隼。
前方几十米内每一个微小的起伏,每一块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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