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呆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看到戚柒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走廊转角，她急忙追上去，“你一定是骗我的，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她看着无动于衷的少女心中慌乱，眼角红晕逐渐变深，眼泪很快就成串落下。

白栀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无数次，蹙眉的弧度、泪珠的大小、眼神的落点……怎么哭才最好看，从哪个角度她看起来最楚楚可怜。

没事的，没事的，这次也会和之前发生过的数次关于分手的争吵一样无疾而终的。

因为戚柒最看不得她哭了。

“我知道了，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对不起，但是不要随便就说分手啊，我真的吓到了……”白栀边说边走近几步，小心翼翼窥着戚柒的表情，想要去牵她的衣角。

然而以往看到她流泪总是很快就妥协，会一脸无奈地为她擦眼泪，温声哄她还会主动道歉的少女，此刻侧脸冷淡，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倦怠之色，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流泪。

戚柒一心只想去睡觉，甩了两下发现甩不掉，干脆停下脚步想着先应付过去，只要能让她快点回去睡一觉就好。

现在她看白栀都有重影了，模模糊糊的基本上只能看出是个人。

下定决心，她开口了，表情也带上了真诚和迫切。

“白栀，你听我说，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白栀的眼泪还在继续流，但和之前精心设计的不同，现在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泪腺，只能呆呆地望着面色平静而毫无感情波动的戚柒，嘴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在白栀看来，就是戚柒不再喜欢她，分手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要分手，不要分手好不好？”白栀的声音从喃喃自语逐渐变成失控的尖锐嘶吼，她意识到戚柒想要走，于是快走几步想抓住戚柒的手，“柒柒，对不起，是我让你生气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戚柒察觉到身后接近的声音，下意识提了速跑起来，恰好躲过。

而当白栀追到戚柒的休息室门口时，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就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直接触碰到大门的手掌仿佛沾到了猛毒。

进不去。

白栀缓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少女掌心白皙的皮肉在强烈的灼烧感之后变成焦黑色的腐肉，最后整只手都化作液体，缓慢地落在地板上。

白栀低头看着掌心，感受到那股熟悉又恶心的腥臭蛇类的气息，瞳孔蓦然放大。

漆黑的瞳孔扩张到几乎占据了全部眼白。

“原来是因为你。”

她比春风还要温柔缠绵的声音中含着笃定，仿佛一瞬间恍然大悟。

戚柒的一切反常似乎都有了原因。

那个恶心的贱人，居然没有死，反而还变强了……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跑去和戚柒说了她的坏话，才让戚柒这样对她。

白栀狠狠咬住唇，就算出了血也没有松开，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怨恨和扭曲，为什么？命运为什么总是偏爱于那个贱人？

不可以。

戚柒只能是她的。

“好痛。”

不过，只要看到她被那个贱人害成这副样子，戚柒也一定会来安慰她的。

-

进了休息室，困的走路时眼睛已经阖上的戚柒对着床的方向把自己甩过去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软绵绵的床铺仿佛变得格外坚硬，还有点凹凸不平，又很冷，冷的她忍不住把怀里多出来的东西抱的愈发紧。

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呻吟。

戚柒从被巨蟒缠住即将吞噬的噩梦中惊醒，然后发现现实和噩梦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睡之前温暖的被窝此刻变得冷冰冰，一双同样散发着冷意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她的手正放在冰凉的蛇鳞上。

有点喘不上气。

戚柒接着不死心地揉眼睛，希望眼前看到的景象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

“你为什么会在这……”

“人类，你醒了。”

小怪物朝她咧开嘴角笑了笑，理所当然地继续试图把自己剩下的尾巴一起挤进她怀里。

她喜欢被温暖的人类抱着的感觉。

“在家里太无聊，我就来找你了。”

戚柒想到自己离开前为了确保小怪物不乱跑还特意给小怪物打开了最近最喜欢的动画片，只觉得有种白费功夫的惆怅。

“不喜欢看动画片了吗？”

小怪物撇撇嘴，“看腻了。”

一想到那个喜欢招蜂引蝶的人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正在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亲亲蹭蹭，原本亮晶晶的屏幕里让她移不开眼的活泼黄色小方块也丧失了对她的吸引力。

-

“你应该也知道沉鹿也失踪了吧，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有再找到什么吗？”

一下课，方薰就迫不及待地走向祁恋，问道。

看似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副本真相的线索，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里面那张从第二节课后就空着的座位上飘，那副压根藏不住心事的样子，和最初她带给人冷戾强悍的印象相差甚远。

她们两人在三天前就达成了合作，为了把各自找到的线索合在一起，拼凑出关于这个副本的真相。

作为独狼的祁恋会主动提出合作，是因为她意识到了这个副本的难度比她最初设想的最糟糕情况还要恶劣，一个人的力量在短时间能做到的到底还是有限。

“别看了，戚柒从上节课就一直没回来。”

祁恋扶了扶眼镜，也不管方薰被戳中心事突然炸毛，自顾自开始说起这几天她的调查发现，以及根据档案室里的发现还原的最初的故事。

最初的副本故事背景是一个名为沉鹿的女学生被霸凌者逼到自杀后，充斥着霸凌者和旁观者的校园里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但她们现在所在的是第二重副本，本该是关底BOSS的沉鹿不知为何创造了一个新的空间，并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很奇怪，就仿佛是为了让自己重新经历一遍被霸凌的过去。

祁恋虽然没完全弄清楚其中缘由，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以游戏对玩家的刁钻恶意，这个类似于幻境的空间很大概率会在第七天崩塌，让以为马上就能通关的玩家们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一同死在这场无法阻止的幻境崩塌之中。

方薰听着这些也逐渐皱起眉。

“所以说，这个副本是双重副本？”

从一开始她们就掉进了副本设计的陷阱，如果打安全牌只想苟活过七天，而不去探寻真相的话，就会和这个副本的幻境一起毁灭。

双重副本虽然罕见，但以前不是没出现过，这一次他们这些玩家没有怀疑过是这种可能性，是因为以前的双重副本中的表层副本都是相对简单的。

但每次进入副本的难度等级是会提前注明的，一旦玩家们注意到和难度等级不符的副本难度，很自然就会想到这不是真正的副本。

只是这一次刚进副本时的难度就已经相当高，才让她们压根没想过进入的只是虚假表层的可能性。

“没错，”祁恋点头表示肯定，“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原本的BOSS制造的梦境，要是在这个梦境副本继续待下去，就算活到了最后一天，也会因为没有找到真正的副本被全员抹杀。”

“但是我这边没有找到任何有异常空间波动的地方，难道出口不是在学校里？”

方薰表情变得严肃，她在这几天带着一起进副本的工会新人一起在校园里全部找了一遍，甚至就算是那些平时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她也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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