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向前走去。人群自动为他分开道路。

他弯下腰，捡起那具尸体，掰开头颅向内看去——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费奥多尔轻轻地抚去鲜血站起身，他说话声音轻柔无比：“请看，这就是叛徒，诸位现在明白，我所宣告没有虚假吧。他勾结日本政府，意图彻底泄露我们的存在，甚至不惜对我发动攻击，没有自尊为对方卖命。”

费奥多尔看着大家都半信半疑样子，他们为这幕震撼到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没有关系，人类更加亲眼相信自己看见的事物。

他笑了拍拍手五条家的人在一片狼藉中为所有人献上了文献资料。

紧接着，那具尸体被扔了下去。

他们依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恐惧，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费奥多尔站起身幽幽盯着远处的尸体，感觉到棘手，是的棘手，术式这种东西有点犯规啊。

他找到了加茂百万，但对方跑掉了。

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难怪这家伙敢对自己出手——原来是笃定不会真正受损。

真是一个只会逃跑的老鼠，费奥多尔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如何评价他的。

“我们终究会降下罪，而罚也会随着一起出现。”

费奥多尔转过身看向大家并且伸出手似是拥抱，因为罪与罚是一对好朋友，费奥多尔补充没有补充的话。

加茂家感觉自己都抬不起头了，上面的资料他大致看了，说实在的，他都感觉无言以对。

又是他们家族出了问题！至于为什么那么决然地认定，拜托，除了资料以外，他们都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加茂百万使用的术式……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攻击，就算不是五条悟口中的叛徒，也必须是叛徒了。

加茂欲哭无泪。他感受到其他两个家族的仇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们家族？

至于……五条悟的能力，他们只是又见识到新的一种。毕竟六眼还有很多未开发之处。这种瞬移杀人、再将尸体瞬移过去的行为，他们感觉疯狂又合理。

对了，这就是六眼，什么都是合理的。

此次事情过去，死屋之鼠情报组彻底在咒术界打响，而五条悟的悬赏令又涨上了一大截，他们在背后畏惧着这个人。

这是崭新的一天，费奥多尔第一次感觉到了在这个世界的顺心。

他洗清了这个家族的不义者，也揪出了加茂百万——虽然让他跑了，但这不重要。因为他要跑，跑了后总是会留下什么的。

比如这种可以脱离身体的……术式是什么呢，而且只要活着就有痕迹，这是亘古不变的。

他的异能是罪与罚：杀死我是罪，成为我是罚，而大脑空空的尸体。

这无疑点明了一点：对方拥有可以换脑的术式。

那么这种术式必定有一个弱点：尸体额头上务必有缝合线。那么只需要注意咒术界有多少额头有缝合线的人就好了，再从中排查附近的人。

费奥多尔盯着发着幽光的电脑屏幕思索着。

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费奥多尔点开了那个聊天框。

跳入眼帘的便是……嗯，头像似乎更新了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只白猫正戴着墨镜捂着爪子。

五条悟问：（你怎么样？说起来你的异能应该很好用吧，是罪与罚还是死屋手记？）

这句话让费奥多尔眯起了眼睛。他思考着：这个专属系统无非就是原主，而他不认为以五条悟的思维方式，会仅仅根据自己原有的身体观察那么多。因此，大概率是这里存在自己的同位体，且名声大噪。

（承蒙关心。我的异能确实是罪与罚。看来你对那边的世界颇为了解？想必也知晓，那是个被肆意妄为的错误所充斥的危险之地了。）

五条悟：（啊哈哈，似乎是这个样子呢。我的确知道这里很糟糕，非常、各种意义上的糟糕呢。）

费奥多尔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绝对做了什么。这下连套取同位体信息的想法都抛开了。此刻，费奥多尔仿佛看见一只猫隔空要毁了他的一切。他闭上眼，深深呼吸。

（阁下，是不是做了什么？）

五条悟：（没有啦！是这个样子的…你先听我说哦。）五条悟不打算全部说出来。在他看来，自己满足费奥多尔的愿望是种补偿，至于那些尚未完成、尚不确定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了。

费奥多尔发了个微笑表情。

微笑.jpg。

五条悟说：（我遇到了托尔斯泰阁下，这个你知道的。）然后知道了你的想法，托尔斯泰告诉我的。

费奥多尔点头。这个他知道，事实上这也怪不了对方。对方虽然多了个“专属系统”的名号，但这没什么实际用处。费奥多尔很清楚，这个“专属”大概也只是意味着不需要做专属任务罢了。

就这样其实还好。五条悟只需要耐心等待自己成功就好。

但费奥多尔也知道五条悟是个很有责任心、有自己原则和底线的人。

他不会摆烂，因为他肩负着保护弱小的责任而这也是他主动选择的责任——这就是对方的底色。

无论他表现得冷漠还是其他样子，这都是构成他本质的存在。

这样的人，说实在的，费奥多尔第一次感受到“正义”的复杂性，不过他并不反感，不过如果他和他之间没有接触话，费奥多尔大概率会选择远离。

他对这个样子的人不会厌恶但是也不会主动靠近。

不过，费奥多尔又想到了“书”。他在想，他所追寻的书页化身的存在会不会也是五条悟这样的存在呢？如果是，那真是让他满心愉悦啊，这何尝不是一种神性呢？

五条悟继续说道：（然后去了英国，你知道的，你在我这个世界的同位体可是个大作家，超厉害那种哦！所以我很想知道英国有什么文豪在。）不过真实情况其实是为了找书。

费奥多尔收回了杂七杂八的想法，盯着“作家”这个词仔细看。哦，什么嘛，原来如此。他明白了。不过这只是同位体，他打算稍后再去看“自己”写的书。他不是那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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