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错把梦男文当日记后》
唐松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天色通红,从教室的窗户向外一看,火烧云热烈地在天上翻滚。教室里只剩下一半人,秦云鹤正整理书包,看见他醒了,说:“松哥,晚休了。”
他往旁边一看,顾渝的座位空了。
“顾渝被楷姐叫走了。”秦云鹤说。
唐松十分不屑地摆摆手:“我管他干嘛去?”
他坐在位子上清醒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早上李叔留给他的号码拨了过去,没有打通。
一连拨了几次,都显示无人接听。
唐松诧异地挑了挑眉,也不纠结,直接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我是电子厂家属楼的户主。晚自习请假,带你看房,直接到小区门口等我。
他在学校外面点了碗八块钱的米粉,嗦到一半的时候,那号码回复他一个字:好。
唐松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有人站在门口等候。
夜晚的九月有些阴凉,那人只穿着校服,脚边放着个很小的行李箱,他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半个身子站在暗淡的暖黄色灯光下,秋风一吹,显出几分单薄。
唐松本来以为这就是他的新租客,没想到走近一看,竟然还是熟人。
“顾渝,你在这干嘛?”
灯光下的身影抬头望向他,顾渝拉着行李箱已经走到他前面来,鼻尖和脸颊冻得发红,一看就是已经站了很久。
顾渝提着行李箱向他走进,唐松眼神防备地看着他:“你干嘛?”
“我无家可归了。”顾渝说。
不知道失忆之前他做了什么,回到家之后他和顾敛章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后被赶出家门。不过从李辛奇嘴里了解到的冰山一角,其实可以预见的到,他这两年做出来太多脱轨的事,顾敛章耐心耗尽,也不算奇怪。
不过也无所谓,他也早就不想在那个家再待下去了。
但是离开那里,他又能去哪呢?
好巧不巧,那本顾渝皱着眉看完的恋爱日记上有一个地址“奉宁市xx电子厂家属楼3栋102”,他知道,这也许是唐松的家。
在网上搜寻了一下,发现这是奉宁市某棚户区里的一个废弃厂房的家属楼,并且隶属于十一中附近的学区房。更巧的是,不久前恰好有人在网上发布了“3栋102”的招租信息。
顾渝纠结了很久,还是试探着拨下了这个电话。
毕竟他也有点想,了解一下男朋友。
白天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唐松睡得太熟,他叫了几次都没有叫醒,加上楷姐找他,回去的时候唐松已经不在了,就索性直接过来。
“哦,”唐松凉凉道,“所以是让我给你放鞭炮庆祝一下吗?”
“……”顾渝没接话。
男朋友嘴太毒,他需要时间适应。
二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顾渝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唐松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边想着这租客怎么还不来,一边掏出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然而下一秒——
手机铃声在黑夜中突兀地响起。
二人的视线齐齐落在顾渝手里的手机上。
顾渝缓缓划开接通键,轻轻道:“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他的声音从对方的话筒中同时传出来,回音在他耳边缠绕。
唐松不可思议地看向顾渝,挂断电话:“你?”
顾渝点点头。
“你要租我的房?”
顾渝又点点头:“嗯,惊喜吗。”
唐松一下子炸毛了:“惊你爹的喜,你怎么找来的,玩儿我呢?”
从白天开始,顾渝就不对劲,很不对劲。可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脸还是原来那张脸,要让唐松说出来顾渝到底哪不对劲,他还真的没什么头绪。
他想不明白,顾渝这位众所周知的含金汤匙长大的少爷,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棚户区的租客,好巧不巧地又想租死对头的破房子。
他到底要干什么?
顾渝眼神直直看着唐松,抿紧唇说:“不欢迎我吗。”
“有病。”唐松不愿理会,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他走出两步,背后的箱轮声压在石子路上,在安静的夜里轰隆隆地十分响亮。
身后声响越来越近,唐松不耐烦地回过头来:“你跟着我干嘛?”
顾渝说:“不能先进去吗。”
“进你……”唐松本来想破口大骂,但看着顾渝几秒,突然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啊。”
他倒要看看,顾渝在玩什么把戏。
他们小区之前是某厂子的家属楼,据说至少三十年历史。但后来厂子倒闭,小区也无人看管。从唐松有记忆以来,除了门口门卫大爷小屋的房顶挂的一盏忽明忽灭的灯泡外,其他所有地方到了晚上都是黑压压一片,要打着手电筒行走。
小区老人多,晚上为了省电大多数不爱开灯,从下面望去,只能看见零星几家住户关紧的窗帘里透出的白炽灯微弱光亮。
棚户区无人管理,靠着楼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停着,不宽的道路还停着几辆落了至少十年灰的废弃破车,旁边空隙堆着几排白菜大葱,将将留下一个能过人的路出来。
天太黑,顾渝推着行李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白菜绊了好几下,一抬头,唐松已经走出很远了。
刚走到楼门口,唐松就道:“防盗门坏了,门铃也是坏的,直接拉开就能进,安保对贼好。”
楼道里背阴,常年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儿和不知从哪冒出的酸味。顾渝没忍住呛了几声。
唐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掏出钥匙开锁,轻车熟路地又踢了门一脚,非常机械地道:“进门,开锁的同时踢一脚,这门夹得紧,难开。”
家里整个布局站在门口就能一眼望尽,客厅还保持着早上唐松出门时的模样。
李叔喝水用的碗还在那张掉了漆的八仙桌上搁着,桌子底下码着一堆旧报纸。门口的装着碎玻璃的蛇皮袋子倒是被整整齐齐码到了客厅的窗台去,窗台上耷拉着一个略有些滑稽的骚粉色窗帘,图案已经洗的看不清了。
说实话,这看起来真的很难像是有诚意出租的房子。公共区域几乎被全部占满了,而且家具设施也是缺胳膊少腿老旧得不行。
唐松把卧室的门打开,里面只摆着一张单人床和书桌,倒还算整洁,只是灰尘有点大,顾渝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少爷的金肺吸得明白我们贫民窟的空气吗?”唐松趁势讽刺,“接受不了就赶紧走。”
他本以为下一秒顾渝就要对他进行开大嘲讽,刚捏紧拳头,想着今天怎么也得在武力上取胜一次。
没想顾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今天可以留宿吗。”
“你以为我在乎你……嗯?”唐松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卡壳,“等等,你真要住?”
顾渝一愣:“我付你钱。”
当然不是钱的问题,唐松满脸都是防备:“你真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住一个屋檐下合适吗?”
……以他们的关系?
顾渝瞬间了然。
怪不得唐松见到他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原来是这个原因。
好吧,是他没想那么多。
以他们的关系来说,不跟他说一声就忽然找上门来要同居,确实很冒昧,他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他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松。
这是他的错,校园恋情嘛,保守点总是没错的。
虽然男朋友一张嘴淬了毒,说话的方式有点叫他难以适应。
想明白了,顾渝说了声“抱歉”,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走到门口,手抓住门锁,又对着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的唐松解释:“不联系你,一开始是我在医院里动不了,之后是因为我的手机摔碎了,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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