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苗，何如烟，詹翠翠？”

“这三个人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吗？”

宿寒声重新查阅了一遍，并无觉得不妥之处，除詹翠翠之外，其余两人皆是暗室被害者。

“说说看她们的背景。”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楼千月寻了离宿寒声近一点的椅子坐，她随手拿起一旁桌上的一盏热茶饮完，顿觉全身都暖和了起来，刚刚由外头来的一身寒气也被驱逐了去，是姜茶啊...

“薛苗，何如烟二人的家世虽算不上显赫，不到达官贵人但也算富贵，家里经营了几家商铺，她们的父亲常有生意上的往来，二人算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二人曾相约一起去柳东湖游玩，当日只带了几个随从便出发，哪料夜晚薛父一询问才知女儿一直未归，爱女心切的薛父赶忙敲响了隔壁何父的大门，哪料他也正准备向自己询问自己女儿的下落。”

“两人合计着一起带了一些仆从前往柳东湖，寻找一阵子后在湖边的树上发现了几名吊死的随从，两位小姐的影子是一点也没见着。”

“报案后不出两天，薛父何父接连被害，两家人死状凄惨，官府的青大人调查数月未果后便暂且搁置了这个案子，谁料往后的日子里京城这种案子频频发生，惹得百姓人心惶惶。”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宿寒声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随即立刻翻阅了剩下几起暗室死者的资料。

所有死者消失死亡的那一日都在农历每月的十五号！

“我在来督察司的路上听到了几个孩童在唱一首歌谣，内容记了个大概，宿大人有兴趣听听吗？”

楼千月用手支着脸，偏头望向宿寒声，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略显得慵懒的男子，脚尖一下一下点地，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雷鸣惊到了几只栖息在树上的小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往高空。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像圆盘子脸的姐姐一个又一个，巧啊巧，巧啊巧。”

“十六的姑娘嫩又嫩，像升起的太阳照着，照着黑暗的角落，小巷子的乞丐好刺眼，好刺眼。”

“雀儿飞，雀儿飞，飞上枝头变凤凰。”

此时，一声惊雷响彻，宿寒声的视野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此时的楼千月在他面前脸色惨白，他不由的心里发毛，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配件，而后觉得没必要便放了手。

此时楼千月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歌谣还有另一半。”

屋外已是倾盆大雨，仔细听还能听见外头的路人叫骂着在雨水里奔跑，他们躲雨不及已成落汤鸡。

“听风儿唤，听雨水滴，听凤凰叫。”

“听窗外的翠鸟唱不绝，富贵的牡丹开个盛。”

“残花败，残花败，要着盘子盛起来卖。”

楼千月念完后便不作声，宿寒声只觉现在脊背发凉，雨点子像是打在了他的心里，一下接着一下惹得胸腔内一阵敲锣打鼓。

“怕了？”

楼千月的声音如同穿越层层雨幕而来，带着些许寒意。

“那，明日我们去哪里？”

楼千月指了指詹翠翠的资料，意有所指。

“她是最近的受害者，你我去调查也许获得的消息更多，而另外两个时间毕竟久远，多派点人过去查的更快更细。”

紧跟着，宿寒声补了一句，“凶手喜欢重临现场观赏自己的杰作？”

现代的犯罪理论也同样适用于古代，楼千月点点头，白日他们去过了，那里并未来人。等明日宿寒声让手下撤离柳东湖后，楼千月猜想闪回记忆中的那几人必定回来。

一想到那几位妙龄女子的死前画面，楼千月不免的有些紧皱眉头，心理一阵不适。

“那人醒了吗？”

意识到楼千月所指何人时，宿寒声一个眼神，站在一旁被叫停动作的人点了点头。

随即，由于时间紧，宿寒声拿起只剩一柄的纸伞给楼千月，自己冒雨在前头给她领路。

没走几步就被叫停，接住了一把伞，茫然间宿寒声看见对方手持一柄伞朝他走来。

对了，刚刚楼千月进来时是有伞的。

刑房与正厅隔的比较远，由于雨势过大，两人身上不免沾上了雨水。

“老大。”看守在刑房门口的两人弓腰齐齐叫了一声。

“都吐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道：“刚刚醒来时，他正要咬开牙缝间的毒药，好在兄弟们拦了下来。一开始不听话，用了刑才老实点。”

“现在已经尽数交代，但...”

“？”

“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有些疯癫，我们也不能确定所言是否为真。”

宿寒声挑了挑眉，摆手先让二人看守，他跟楼千月进去探探这个“叛徒。”

牢房内潮湿阴暗，地面不是很平整，楼千月还没靠近刑房便听到几声嘀咕。

“诶，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在叫喊什么呢？”

“嘿，谁知道啊，疯言疯语的，我就说入职时候看他就不像个好人，死叛徒，还想烧死老大。”

“没得逞，刑罚一上就疯了，没骨气的东西，新上任的脾气好，没了万一上头派个大爷来咋整？”

宿寒声刚到门口，便见着一人双手叉腰，一人点头附和，两人聊的过于入神，都没注意到后头有人来了。

“新官上任，该放三把火。”

楼千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激的二人赶紧回头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赶忙低头。

“老，老大，我们...”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两人互相推搡着便离开了刑房。

楼千月走到被绑在架子上人的身旁，他叫白锦，身上的斑斑血痕证明了刚受的酷刑。一旁的桌子上放置着类似棒槌的刑具，还有一根染血麻绳，几柄小刀的尖端全是血。

鲜血浸染的器具撬开了白锦的嘴，但他现在精神似乎不怎么疼，嘴里一直胡乱念着一些东西。

楼千月慢慢靠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朱雀的鸟儿飞，飞到了高楼上...枉死的冤魂得到安息...报得君上意...”

“十五的月儿...”

“十六的姑娘...”

......

手臂上的刺青此刻真如浴血而生的涅槃凤凰，这一刻，在楼千月眼底它是多么扎眼。

右臂上的刺青被紧紧包裹在布料下，楼千月特地往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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