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明长宁》
苏木身上穿着的是那日刚进东苑厢房的碧青色荷花短袄,虽说也就相隔不过短短两日一夜,但因是在狱牢里,身上闻着倒也不算清爽,苏木一向爱干净,本来待在污浊之地习惯了闻着味道还好,但一旦出了牢狱这味道似有似无的着实让人难受。
苏木脚步声停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最终她还是朝着一旁雕花窗棂走去,透过油窗窗棂确保瞧见了屋内塌上人影她才缓缓开口:“刚从牢狱出来,现下难免污浊,我就不进来了免得你病气更甚。”
她侧着身,尽量不教屋中之人瞧见她浑身是泥的模样。
窗户透着两寸小缝,站至窗前多少能闻到些药香,窗外冷冽之风一阵阵的吹过,药香也能转瞬即逝。
未待顾长宁拒绝,苏木问:“你现在倒是好了?”
屋里,顾长宁靠在床榻之上,大病初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峰微微蹙起,半阖眼,声音有些难得的低哑。
“嗯,死不了。”
窗外可听见些风声鹤唳,苏木紧了紧脖前毛缘,转过身瞧着亭中枯木在风中张牙舞爪,她情绪不高,恹恹道:“顾长宁,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命和别人连着就该对此负责。”
苏木心中有气,语气如乱石砸入地面,掷地有声:“你想死可以,别拉着我。”
顾长宁心知自己理亏,但神色依旧冷淡,传入到苏木耳中的,是生硬的语气。
“这次的确大意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入耳中,还不如石子投入湖中来的响声,合着除了自己的命,别人不管是死还是被诬陷都与他无关轻重?
“扬风将我当作了给你下毒之人,你不应该为此说些什么吗?”苏木有些没好气,说话也如棒槌一般。
半会,屋内传出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些勉强的笑意:“说些什么?”
“苏木,你当我眼瞎就什么都瞧不见吗?”
后面半句不似先前冷笑,带着质问的听着语气不对,苏木侧身往里瞧去,看到顾长宁面色不悦,眸中虽无颜色,眼底愠色却浓。
“祝余。”顾长宁特意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后开口,低哑的嗓音中还带着些浑厚的怒意:“先是你离开东苑后和一名刚入府的婢女交谈甚欢,再是你入狱,一女子竟能用江湖手段随意出入我侯府,我侯府当真就是你们闳离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闳离阁三个字在苏木耳边炸开,苏木双眸倏忽一颤,细长睫毛上下扑闪了几下,心中愕然,竟是没想到顾长宁能查出自己来自何处。
但惊讶只在一瞬之间,苏木怒从中来,直接翻身从大门踢入而进,可见其怒火,她双目圆睁,眼底燃起些不悦地质疑:“你调查我?”
闯进门,塌上之人可不同于苏木的震怒,只见顾长宁背靠着金丝祥云软枕懒懒倚在塌边床栏之上,竟如在地牢第一次瞧见他那般,眼底深邃黝黑,虽无波澜照映,却如同俯视蝼蚁。
苏木很生气,再瞧着眼前人不动如山模样,竟想给他两巴掌,瞧瞧他错愕震惊的模样。
可苏木依旧抑制住情绪,毕竟现在命攥在别人手里,祝余也在地牢之中。
“调查你?”
顾长宁好笑反问:“为何是调查你,你就没有反思过自己吗?”
“闳离阁,鄢国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无人知晓其老巢所在,先帝在时曾花下重金买敌国天子龙头,不出半月敌国便覆灭,由此闳离阁声名大噪,其后更是在江湖上引起了许多腥风血雨,知道闳离阁的人,可不止我顾长宁一人,只要花下重金便总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去完成目的,其下杀手刺客无一不狠辣绝决,只是不知有一天我顾长宁也有幸出现在了闳离阁的刺杀名单之上。”
顾长宁把玩着手中惊喜玄色茶杯,眼眸未对焦,嘴角牵起一抹让人恼怒的笑意:“可苏木,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所以我倒是很难想象你,是闳离阁派来的刺客。”
“你知道你犯的第一个错误是什么吗?”
“你作为一名刺客,却对要杀之人信息掌握甚少,若是你仔细了解调查过便知,我自三年前瞎了眼在府中,从未敢有其下称我问将军。这为其一。”
“那夜,在我屋中与我周旋时,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从你速度、身手以及出招的习惯我能感受到你习武多年,莫说眼瞎,就算如今我尚好也恐怕与你平手,但你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同类而将自己置于险地,作为刺客你不够冷漠,这为其二。”
顾长宁轻启双唇便洋洋洒洒说下许多,苏木听着他翻出前些日子所发生之事,脸上阴霾浮上一层又一层:“第三,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木未言,眉宇露出几分不耐烦,专挑着顾长宁的痛楚而怼:“废人死于话多!”
可瞧着塌上之人面容未带怒火,转而冷笑,像是了然一般:“苏木,你激怒不了我。”
“你想不到?那我替你说。”
顾长宁放下手中玉杯,转而转动其手上扳指,那双骨节分明,修剪整洁的两指慢悠悠的转动,教苏木瞧着甚是不满。
“你太大意了,身在侯府处处皆是我顾长宁之人,你以为你的某些小动作能逃过我的眼睛,却逃不掉府中众人之眼,因此你与祝余什么关系,倒是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本侯倒是也没想到,身手如此之好的刺客心性倒是简单。”
虽说心性简单不是什么贬义词,但在苏木听来,却似在嘲笑她一般,她脸色阴沉,想听听他接下来还能憋出什么好话。
顾长宁像是有些惆怅一般,竟还长叹了一口气:“苏木,你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那日,那瓷瓶底部有着你们闳离阁独特的标识,是两叶竹叶对吧。”
听到瓷瓶,苏木恍然意识到自己被骗,阴沉的脸更是蹙起双眉:“你骗我?那日你给我看到的并不是你手中的瓶子!”
顾长宁不以为然,故作反问状:“是又如何?”
“你明明知道你们闳离阁善用白瓷,在我给你瞧过之后你便没有再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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