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港雨》
这话就像是轰隆隆的雷声,炸响在耳边。
她起初懵了好久,听不明白一样。原本就苍白的脸,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的干干净净。
娱记们有一瞬失神。
她很少在媒体上露面,因为傅同杯把她藏的很好。即使和他出席活动,娱记拍到,他也不允许曝光。
娱记见她面次数也不多,就记得那是个琉璃美人。眼睛纯净漂亮,见一次,终生难忘。
宋雨妩勉强稳住心神:“不好意思,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脸色苍白,淡色的唇轻抿。伞被挤歪,雨水打湿额头,接连滑落。
那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她的美,有一种清水芙蓉的娇弱。
娱记提高音量:“昨天周小姐从宁夏拍完戏,出国参加品牌盛典,中途却在香港转机,傅生亲自来接。两个人伴携离去,并且下榻同一栋公寓,深夜都没有出来。”
“傅生是不是真的要娶周小姐当二房?您没有意见吗?”
“傅宋联姻是不是真的要告吹?”
宋雨妩如一叶浮萍,在雨中漂来漂去。
娱记七嘴八舌,其中有一个掏出手机:“我们蹲守的同事拍到了照片。”
宋雨妩抬眼。
在他展示的手机屏上,女人扬着盈盈的笑脸,优雅拎着手包,弯下腰,而车后座的男人伸出一只手,绅士地牵住她。
那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周映菡探进车窗,和里面的人接吻。
宋雨妩心一紧:“我……”
其实拍得挺模糊的,连傅生正脸都没有拍到,车牌也遮了起来,不能辨认。
娱记也明白:“虽然没有拍到傅生的脸,但是这辆车,这个型号,是傅生钟爱的一款,不会认错。”
确实。
全港有钱人数不胜数,爱宾利、迈巴赫的多,再往上,有几千万几亿豪车的也不少。
说好认也好认,毕竟不是谁都买得起,开上街都拉风。
说难认也难认,因为这种车基本都是豪门标配,车型相似,总有撞款的。
而傅同杯的那辆,整个香港,或许只有他还在开。
那是台银色车,很抢眼,牌子出自英国一款很老牌的汽车品牌,Lotus。
这车曾经有个译名,叫英国莲花。
他那辆有媒体扒过,是九十年代英国本土的定制款,那么老的车了,在豪车云集的香港,都称得上是古董。
几乎没有豪门开那种车。
除了他。
因而即便看不清车牌,也能怀疑八成是他。
他和周映菡的事传开后,媒体也曾经猜测纷纷,每年看到他的车都要猜一遍。
“傅生,请问您钟爱这款车,是因为它译过来就是周小姐名字吗?”
他从不回答。
准确来说,不管媒体问什么,他都不会回应。
那对他来说是很掉价的事情,外面爱怎么猜就怎么猜,他特意回答,倒显得很跟他们一般见识。
于是年复一年,他同周映菡的情史众说纷纭,始终没能统一出个版本。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么多年,出行都只开那一款银色莲花。
这次被拍,不用多想,自然觉得是傅同杯去接周映菡,傅周二人好事将近。
说实话,傅同杯做事很有原则,从没有在港被媒体拍到过一同出行。
媒体都说他很有一套守则:“傅生这个人呢,和二奶在大陆的情,就只会留在大陆,绝不会带回香港。”
有人抨击他,也有更多人因为这件事迷恋他。
只有宋雨妩哪个都不沾,因为不管抨击还是迷恋,她都没有资格。
她现在唯一,并且一定要做的,就是闭口不言,维护好他傅生的形象,尽好自己作为妻子的职责。
她轻声说:“我没有听说。”
“真的吗?但是傅生和您结婚这么多年无所出,外界都流传,他是想长子出在周小姐腹中,所以才没有好消息,是这样吗?”
宋雨妩就像是听不见,还是标准格式化微笑:“我不清楚。小心,这里有台阶,不要拥挤。”
她粤语说得不好。
曾经和他闹脾气不肯学,傅同杯请了两个粤语老师在家教她,都没有把她教会。
现在说的发音,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报道出去,大概又要嘲笑她是:“大陆妹,冒充香港人来钓金龟。”
一直走出去十几米,这群记者还没散,宋雨妩身心疲惫。
当时正好有个救护车进来,她提醒最后面的娱记:“当心!”
自己却没注意,被挤到一旁的廊柱上,狠狠撞了下。
她痛得立时皱起脸。
医院安保总算注意到了,来驱赶娱记:“赶紧走啊,谁准你们进来的?”
他赔笑脸道歉:“傅太,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娱记就是这样,无孔不入。”
宋雨妩笑笑,也没为难:“我明白,我无事。”
“我给您叫医生?”
“不要紧,只是蹭到了,我回家处理。”
“好,好的,还是先回家好,不然那帮人又要缠上来。”
“嗯,多谢。”
她终于找到自家车,坐上车,司机看她胳膊在流血,也惊了一下:“发生什么事?”
她轻轻说:“没事,不小心弄的。”
司机也不好说什么,就往半山开。
只是路上从后视镜看她:“先生要是看到,估计要生气的。”
宋雨妩微微发怔,她被推搡往前走,淋了雨,裙子已经湿透了。只觉得冷,觉得累,垂着头,什么话都不想说。
司机看她好一阵不出声,又说:“其实先生不会让娱记闹到您跟前的,应该是出了点意外。”
她没抬头:“我明白。”
那些娱记说得对,他就这点好。
他不会让他们到她跟前来闹,不管外面传得如何是风是雨,起码在她面前,他是傅生,她是傅太。
回到家,她实在没精力,简单消毒了一下,就打算睡觉了。
手臂可能有一点扭到,只是不严重。
家里现在是有佣人的。
有个女佣说:“我拿药酒给您擦。”
宋雨妩摇头:“不要了。”
她不爱擦那个,总觉得有股子味道,只是对方坚持,宋雨妩就也没再拒绝。她用了一点点,再加上今天确实累,意思意思就睡了。
结果睡到一半,她被人粗鲁弄醒,准确来说,是被疼醒的。
傅同杯回来了,这么几天不见,他这时候倒回来,他一言不发,抬手就撕掉了她衣服。
她睡觉一直穿着一件粉色的蕾丝吊带,因为他喜欢,那料子是绸缎的,他觉得触手生温,手感好,也方便。
现在细细的带子都被扯断了,她惊叫一声:“啊!”
下意识捞过被子裹住自己。
他右手虎口狠狠扣在她下巴上:“你跟娱记说什么?”
威慑凶冷的寒光,从他眼底射出,像一把冰锥,没有一点情面地刺穿她。
宋雨妩眼睛慢慢睁开,有些茫然。
她刚醒,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蜷在床角落,反应迟钝地呼吸。
他应该是急匆匆赶回来的,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下车连伞都没有撑就直闯进来,深色西装的肩头处,还晕着一大片打湿的痕迹。
他不是那种斯文长相,和现在小姑娘喜欢的明星一点也不一样。他刚毅英俊,眉骨锋利深邃,下颌并不尖,是有些阔正的棱角,锋芒毕露,眼睛寒气逼人。
这种长相,即使沉默不语的时候,也带着一点点威慑,更别说他现在怒火滔天,像是恨不得把她皮扒了。
她很轻软的嗓子:“什么?”
傅同杯说:“你非要胡说八道?”
她一怔:“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她根本一个字都没说,她怎么敢说,香港的娱记是最恐怖的,多说一个音节,他们就能想入非非。
傅同杯冷笑:“你说我跟你现在还没孩子,是因为周映菡?宋三,我跟你为什么没孩子,你不最清楚吗?”
她反应过来。
他生气就会叫她宋三,因为她在家里行三,宋家三个姐妹,她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原配所出的。
他生气这样喊,但其实他高兴也是这样称呼。只是因为他几乎没有高兴的时候,所以久而久之,她听见这个称呼,就只会本能地瑟缩。
她没想过他居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问都不问,回到家就粗暴把她摇醒,接着兴师问罪。
一下子眼眶都红了:“我根本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敢说,他们要瞎写,我能怎么办?”
他冷冰冰看着她。
她又疼又慌,几乎要哭了:“他们问我,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我说不知道,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昨天去机场的事,我也说不知道……每次他们来问,我都说不知道的,我一直说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就来了,为什么这次忽然这么写了……我又不是神仙,我猜不到,我能怎么办?”
傅同杯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也没减轻。
是真的好疼。
她觉得自己脸颊一定有印子了,她呼吸困难,眼睛湿漉漉看着他,又小声艰难补充:“……我没骗你。”
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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