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玩家，应该挺高兴的。”林笑说着怨言，“关键我是个文案。”

“加班通知干嘛提前发布啊？”

小王挠着他那头短发，“我这不是给两位大佬先做个心理准备嘛。”

“谢谢你啊。”林笑没好气道。

书辞也微笑。

手机屏微闪，她拿起查看。

是妙玄发来的目标人地点。

这个位置已经在城郊了，居然有人居住。

她关上屏幕，继续听两人侃大山。

这天工作轻松，她也准时下班。

和林笑吃了晚饭，在公交车站分别。

从小巷移动到目的地，废弃工厂映入眼帘，空气中还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刺鼻烟火味。

她环顾四周，只见一个小女孩，衣衫破旧，脸染黑尘，仔细翻找着地上的东西，不知在寻找什么。

“您好，请问这附近有这个地方吗？”她举起手机打开定位地。

小女孩抬眼看看她，并未答话，低下头继续搜集着。

书辞顺着对方目光低下头，铁丝纠缠在一起。

女孩俯下身，快速将它们折叠捆好塞进编织袋中，绕过书辞专注找着。

夕阳渐沉，周遭没个人影，她有些不放心，跟上前，也帮着捡了几个塑料瓶。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手中拖了一路的袋子逐渐填满，她才捆好朝来处走。

“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书辞跟在旁，冷不丁听她终于说了句话。

书辞笑得眯上眼，从包里翻出颗糖果递到她面前。

“妈妈还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女孩身材瘦削，脸也跟个小花猫似的，声音倒糯糯的衬得整个人都可爱了几分，让书辞也跟着软了音调：“那姐姐放起来。”

“我家就在你要找的地方，要去就跟上我。”她像个小大人，道着找路的事。

书辞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点着头。

她先把满编织袋的东西拉去废品站卖了二十块钱，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

天色渐暗，路上没有路灯，只能借月光往前摸索，大路还算宽敞，到了楼梯间就完全不行了。

在绊了几跤后，书辞打开了手机电筒。

女孩瞄了眼她手中的光源，继续朝前走。

当两人都停在同一扇门前，书辞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女孩也发现问题，刚掏出的钥匙塞回口袋，问：“你找谁？”打量的眼光也明确地从脚面游至头顶。

可书辞暂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担心小孩儿的处境也害怕自己走入陷阱，毕竟这样的经历她并非没遇上过。

“我是你妈妈朋友，想和她聊聊。”

骗小孩是不太好，出于工作先出此下策。

女孩垂下眼，眼尾红道：“我爸在家，和他聊吧。”

她也有些着急了，回道：“好好，也可以。”

狭窄空间内光线翻转，手机在自由降落中翻滚几周后，与楼梯发出几声清脆响动。

“骗子！”

女孩儿尖利的嗓音冲破沉寂，黑暗中闪动银光的刀身顶住书辞的腰。

“自我出生从未见过父亲，哪来的爸爸。”

“你到底什么目的？”

书辞担心激怒对方，举起双手不敢动作，缓缓道：“我是来要回我的东西的。”

女孩眉头拧起：“我没见过你，也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书辞缓道：“你们最近没获得不正常的东西吗？”说罢便观察起对方表情。

小孩儿沉默，该是在自我怀疑。

书辞面露笑容，对面前这位情况掌握了个清楚。

还是太年轻，有点事都挂在脸上。

“起！”

不知摔到何处的手机飞回她手中，强光晃眼，女孩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微微侧身，尖刀便刺了空。

在已知对方有灵力的情况下，就好办多了。

“崩决。”

她收着力，但光障还是瞬间将人击飞。

咚！

发出猛烈撞击声。

“缚令。”

几乎是单方面压制，对方被术法捆绑得蜷成一团。

“救……”她还想喊叫，试图引来其他住户。

虽然觉着没有必要，为保险，她还是眼疾手快封了嗓音。

以她的判断，这孩子在楼道这样大喊大叫也没人出来看一眼，邻里关系冷漠。

就算任她再喊个几百句，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来凑着热闹。

她甚至有些同情走到女孩面前，居高临下的摇摇头。

女孩并未放弃，仍旧不停挣扎，但在灵力压制下显得徒劳了些。

“哈……啊……”似乎想说什么，也因没了嗓音，而憋红了眼。

书辞心里升起一丝异样，还是将灵力取出。

女孩并没有任何伤害，确认并不未及生命后，书辞融合灵力。

身后木门有打开痕迹，因她靠门举动而关了回去。

书辞挥手将法术解开，她快速从地上站起。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泄出，一张年轻却沧桑病态的脸闯入视野。

敌意从眼中蔓延，女人迅速将孩子拉到自己身后，问：“你是谁？找我们家婷婷什么事？”

“婷婷借了我点东西，她说放家里了。”她笑着尽量表现得人畜无害。

女人微转过头问讯地看向女孩。

女孩也沉默得点点头。

“是嘛，那进来坐吧。”她仿若放下心敞开门，让开路让书辞走进。

房间陈旧，四周都是完全无修饰的灰墙，日常用品少得一眼便能看完。

她意识到这姑娘可能比当初第一次见到刘笙时还要困难。

“小姑娘吃点苹果。”

即使贫困，母亲待女儿朋友还是格外热情。

也许这苹果该是两人放了多久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反而拿出来招待书辞。

果皮不太光滑，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水灵灵的。

“妈，这钱给您。”

女孩掏出兜里刚挣的二十块钱递给母亲。

纸币因女孩太用力的手，已握得皱皱巴巴。

可和蔼的母亲并未领情，顾不上外人在场，直接拍着桌子，“赵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可以一个人去那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妈，妈……不会有事的，我能保护自己，我能挣钱。”

母亲却双眼通红地低下头，也许是在自责将她带来人间却没能给予好的生活，也许是在担心女儿的生命安全，她哽咽着久久未能说话。

“妈妈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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