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画家》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这才晚上五点多,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老旧的桌子上燃着两根红色蜡烛,火光泛着暖意,点亮了破旧简陋的房间。
墙面被泛黄的旧报纸包裹着,红色的喜字附在旧报纸上,特别显眼。
钟缈坐在烧热的火炕上,整个人呆愣愣的。
房门被打开,铁门摩擦的刺耳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缈缈,二哥哥来跟你洞房啦。”二混子一脸猥琐,浑身的酒气,连路都有些不稳,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二混子个子不算矮,但是很瘦,他身上很脏,在烛火的映衬下,那双狭窄的小眼睛闪烁着兴奋和猥琐。
他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向钟缈,“缈缈,哥不比那裴泽强,咱俩先成了好事儿,你再跟哥回家,也算没浪费他老裴家给咱俩布置的新房。”
钟缈本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更何况今日她还画了眉,唇瓣上也比平时多了一点红,比平时更要娇媚几分,二混子看到她就浑身燥热。
眼看那人越来越近,钟缈吓得立刻站起身,躲着他走,她双眼紧盯着对方,两只白嫩的小手摸索着身后的墙壁,她摸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拦了她的路。
钟缈低头扫了一眼,那是个脸盆架子,上面放着个搪瓷盆,这东西她以前只在一些老照片上看到过。
二混子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看上钟缈很久了,可惜老钟头一直拦着不说,还立马给钟缈说了亲,嫁给了裴泽。
他今天喝了点酒,也壮了胆,越想越觉得憋屈,这才趁着天黑,摸进了裴家。
没想到运气还不错,婚礼早就结束了,现在就剩下那几个跟裴泽亲近的,还都在主屋关起门来喝酒,只有新娘子一人留在新房。
要是今天成了事,钟缈说不定会改嫁给他,“缈缈别怕,哥来了。”
钟缈无路可退,被二混子和脸盆架子挤在角落里。
眼看这猥琐男要扑过来,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抄起脸盆架子上厚重的搪瓷盆,照着他的脑袋呼了过去。
二混子喝多了,本来就不是很清醒,他被这一下打蒙了,脑子嗡嗡作响,血从头皮上流下,顺着脖子淌到了衣服里。
他感觉到那种粘腻,抬手摸了把脖子,当他看清手上的血迹,才彻底清醒过来,“贱人,骚婆娘,看老子不玩死你。”
他表情狰狞,嘴上不停咒骂着,起身就要抓钟缈。
搪瓷盆再次砸在二混子头上,随后掉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钟缈浑身发抖,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恐惧,她有些站不稳了,强忍着哆嗦,跨过了二混子的腿捡起脸盆。
二混子满脸的狰狞,像是来讨债的恶鬼,他还要起身,钟缈下意识反应,果断又给了他一下,二混子这才昏了过去。
钟缈拿着脸盆的手都在抖,一时间没拿稳,搪瓷脸盆再次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很是刺耳。
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满面,一下子卸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
她记得爸爸带她一起出海,父女俩遭遇海难,游艇沉了。
她应该是没死,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爸爸呢?他还活着么?
想到这,钟缈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失去亲人的悲痛瞬间压垮了她。
主屋那边吵闹声见歇,只冷不丁传来几句劝酒声,男人们喝高了,说话声音也大,她在这间新房偶尔也能听见几句。
虽然是寒冬腊月门窗紧闭,但这两间房离得近,算不得隔音,陌生的声音更是让她高度紧张。
所有负面情绪集中在一起,在她即将崩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呆坐在地上。
脸盆落地的声音太过刺耳,第一声还能以为是钟缈是不小心摔了东西,这第二声就让在主屋喝酒的众人都有点好奇了。
这天冷地寒的,主屋里烧着炕,六七个老爷们坐在炕上围着圆桌喝酒,眼看也接近尾声了。
“爸爸,钟姨怎么了?”
四岁的裴明安躺在奶奶怀里都快睡着了,听见了摔盆声,这孩子就有些清醒了。
裴泽皱了皱眉,“不知道,你们喝着,我去看看。”
“好嘞,哥你去吧,是不是嫂子着急了给你听响呢,哈哈哈。”李国栋调侃道。
“我也跟你去看看儿媳妇。”裴泽的母亲张薇兰把孩子放下,也跟了出来。
新房的门再次打开,裴泽进屋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是愤怒又是惊讶,他看了眼呆愣着的钟缈,转身去检查二混子的伤势。
张薇兰一看屋里这情况也明白咋回事了,她抱住呆滞的钟缈,用棉衣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好孩子,别怕,是妈粗心了,妈没照顾好你,这可咋跟你爸交待啊,好孩子,回回神。”
张薇兰心疼不已,这儿媳妇她特别满意,村里的姑娘怎么扒拉也再挑不出这么俊俏的女娃子来。
家里就她跟裴泽两个人张罗婚事,她忙活了一天,小子们喝着酒她也抱着孙子也差点睡着了,这才没顾得上钟缈。
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疏忽就被二混子摸进了屋。
她拍着儿媳的后背,小心安抚着。
裴泽看二混子除了血流多了点应该没啥大事,他放下心来,还好没出大事,不然这媳妇算是白娶了。
他为钟缈捏了把汗的同时,心里的火气也蹭蹭上涨。
裴泽把李国栋哥几个叫来。
几个小子看到这情况也惊呆了,对这位新嫂子同情的同时也不由得赞叹她是个狠人,能用搪瓷盆给人打的满脸是血,这是真狠啊。
“二混子趁我们不注意想欺负你们嫂子,你们把他抬回去,二娃和李国栋去请大夫到他们家给看看,别让人死了,这事,还没完呢。”
裴泽面上冷笑着,二混子胆子不小,当他裴泽死了是吧。
“好嘞哥。”
二混子以后肯定是没了消停日子,裴泽是个什么脾性哥几个深有体会,还不得往死里整,真是活该。
二混子像个死狗一般被几个壮汉抬了出去,一直也没什么反应。
人都走了,只剩下地上的几小块血迹,猩红刺眼。
裴泽一双黑眸盯着躺在张薇兰怀里的钟缈,“你还能起来吗?你跟妈去主屋休息,我把这屋收拾了。”
张薇兰的怀抱很温暖,还不停地跟她说着话,钟缈也回了神,“我,我腿软,起不来。”
钟缈声音干涩,有气无力,裴泽干脆脱下自己的棉袄盖在她身上,随后一把抱起她。
他掂了掂怀里的分量,这媳妇娶了有什么用?就这小身板给她个搪瓷也没大用,才打破了几个口子,几天就长好了。
钟缈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她想挣扎,却没有力气。
“老实点别乱动,家里没人欺负你。”
出了新房来到主屋,他轻手轻脚把钟缈放到炕上坐着。
炕上还摆着圆桌,裴泽索性先帮老妈收拾残局,“安安,陪你钟姨一会儿,别多说话。”
裴明安不敢吭声,一双小手伸进了钟缈的手心,钟缈握着一双温热的小手,脑袋才清醒了些。
她刚才的状态很不好,在心理学上似乎是叫什么解离状态,她看过几个心理医生,对这些也了解一点,可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心理疾病,看医生只是为了让老爹放心。
刚刚她差点情绪崩溃,大脑自动开启了保护机制,一片空白。
眼前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