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感应》
“你这路,上次顺进别人车位,这次干脆顺进墓园。叶队,下一步得顺出国了吧。”秦刻羽并没有嘲讽的意思,但这话放在此情此景,和嘲讽也差不离——起码在叶队心里是这么想的。
短短几秒钟,叶既明已经想好了与秦刻羽之间一夜回到初遇前后,他该用怎样的方法来挽回芳心。
他有些不适应秦刻羽审视的目光,又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诸如好巧啊吃了没今天天气真不错的寒暄。随后又被秦刻羽用复杂的目光审视了一次——
叶既明几乎能靠她的表情,脑补出秦刻羽怕是又在怀疑他这刑侦支队大队长当的有水分。
“下午还要去市局。我就先走了。”
他想落荒而逃。
秦刻羽站在原地,只伸出胳膊,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袖,挟着朦胧的水汽。然后她安静地说:“你不要告诉我,就只是冒着大雨专门跑一趟来送花。”
叶既明摸了摸鼻尖,“这……总不能空着手来。”
“你不是走了吗……”
秦刻羽眨了眨眼睛,忽而笑了起来。
“叶队,你怎么知道我走了,一直在?”
叶既明终于被残酷的现实教会什么叫言多必失,他成天审讯犯人,没想在秦刻羽面前满嘴漏风。
秦刻羽又道,“叶队,你就这样在我爸面前满嘴跑火车吧。”这话又有些揶揄了,她看了看自己的伞,干脆钻到叶既明的伞下,把自己的收了起来。
“您这伞够大的,多盛一个我也绰绰有余。”
叶既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这话一句两句都不好接,于是将自己伪装成一柄安静的雨伞。
墓碑,松柏,还是淋雨的花,周围的环境里,叶既明的眼神停留在哪里都不合适。不远处的墓碑们相当沉默,没办法给碎嘴的叶队以回应——
叶既明胡思乱想,好在没人期待这事。
“我们聊聊吧。”
叶既明的视线撞上她,短暂地停滞了一瞬,脸他掩饰性地轻轻咳嗽一声,“好吧,只是别在这里。”
身后就是秦开诚的墓碑,一向厚脸皮的叶既明都罕见地手足无措,他有些懊恼,却逗笑了秦刻羽。秦刻羽忽然很想逗逗他,又故意揶揄:“我还以为叶队和我爸熟得很,不在乎这些。”
叶既明一哂,他握紧手中的伞。
另一只手里握着秦刻羽的手。
——这会儿他又不提心吊胆了。
雨下得急匆匆,潮湿的水汽四处弥漫,两人没在山上过多停留,秦刻羽转眼又坐上那辆车,“我其实很少来,无非是每年这一天,清明,或者过年的时候。尤其是在繁州安定下来后,每次来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其实说出来显得很矫情。叶队什么样的案件没见过,受害者家属应该也司空见惯了。”秦刻羽自嘲地笑了笑,“都大同小异。”
“第一次提别人会觉得你可怜,第二次提别人会觉得你在卖惨。再多提几次,就变成了祥林嫂,你不依不饶,你装模作样,那些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怜悯会变成指责和厌烦。”
所以她不做刑事。
叶既明侧过脸,偏着头想去看她的眼睛。
他在翻找案宗时,看见过秦开诚的社交账号。秦开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工作繁忙之余还亲自搭理一整个庭院的花花草草,每和妻女去过一个新城市,都会洋洋洒洒写几千字的游记——虽然辞藻并不华丽,甚至显得严谨有余生动不足。在附带的照片中,叶既明隔着十几年光阴,看见了大学前的秦刻羽。
秦刻羽从小就偏瘦小,直到青春期时光长个子不长肉,身高一路势如破竹,让她现在也青竹一样瘦高。原本青涩的面容现在已经完全长开,尤其是一双形状优美的眼睛,还依稀能看出少年时的样子,其中闪烁的光却大相径庭。
那些青葱时光就好像一场幻梦一样被封存,被叶既明发现。
——“不,不是的。”他道。
却说不出所以然。
“你看,你也没办法反驳。”
秦刻羽几乎是有些讥诮了,“走投无路,求助无门的人那么多。我比他们幸运,因为我还有几个钱——不至于活不下去。我并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思,虽然这话对叶队说有些……不合适。”
“我知道十年前的刑侦水平,我爸的案子只能成为悬案。”
“警察,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救不了所有人,找不到所有凶手。
“不是这样的。”叶既明的表情相当严肃。
他还想说什么,被秦刻羽凑过来,一片柔软轻飘飘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分。这显然是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不带有旖旎的色彩。
叶既明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心里叹了口气。
“所以,叶队怎么会出现在我爸的墓前,如果我没猜错,我爸的案子重启,负责人是你吧。”
秦刻羽又道,在这里见到叶既明实属意外,仔细一想却能明白其中关窍,“和之前繁州的案子有关。”
她用的是肯定句。
“我不能透露太多。”
一聊到手里的案子,叶既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十足的变化,像蓄势而发的猛兽瞄准猎物,“我们目前推测,发生在繁州的案子与你父亲是连环案。凶手或许是同一人,或许是模仿者,总之脱不了干系。”
“……商商,这次我一定会亲手抓住凶手。”
秦刻羽没有回复。
*
秦刻羽刚回繁州,就被罗琰拎鸡仔一样拎来饭局。只是她人到场,也只顾埋头吃饭。几个合伙人之间刀光剑影,秦刻羽怕自己凑近了当场血溅三尺。
罗琰舌战群儒,硬是拿出了上法庭的气势。大老板和主任都还没到,如果他们在,一定会发现主任在她嘴里已经人败名裂过无数次了——
反倒秦刻羽和白自怡两个当事人心大得很。
“哎,听说这次是咱们所里新来的顾问。据说很年轻呢,自带案源,和公检法都有关系,羡慕不来啊。”白自怡消息灵通,“好像是个教授吧。”
秦刻羽听得直皱眉。
“同人不同命啊,这年头来当律师的,没点关系寸步难行啊。”一个年轻律师也搭话,“委托人,公检法,咱们夹在两头受气,人多潇洒啊。”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干我们这行。”
新来的实习生一语定音。
“大老板估计也是看上人自带案源关系够铁,只给个顾问的衔,要真吹那么牛,挂名主任都算给咱们所面子。”白自怡撇撇嘴,“就是主任要不高兴了。”
“小心眼嘛。”不知道谁吐槽了一句。
——“你喜欢的芒果,这家的蛋糕味道很不错。”
徐辰耘手里端了份芒果蛋糕,他眉目清俊,换了副新的银框眼镜,冰冷的镜片后却是一张含笑的桃花眼,任谁见了都要赞叹一句好一个都市精英。
“和学校那家你爱吃的很像。前段时间我回去,那家店还在开,有机会一起回去逛逛吧。”
周围一圈人都纷纷安静下来,不着痕迹用各色眼光打量两人,当然,更多的是在打量秦刻羽。白自怡了然,笑了笑,接过蛋糕,“秦姐最近戒糖,徐教授不介意拿这蛋糕给我垫垫肚子吧。”
徐辰耘无奈地将盘子递给她。
眼神却又一直落在朝秦刻羽身上。
秦刻羽装不知道。
“罗律,带上小秦,我给大家介绍介绍徐教授。”主任脸上挂着油腻的笑脸,向其他人引荐道。
他这话还算给秦刻羽面子。正常来说,以她的资历,还够不上在合伙人面前露脸。
秦刻羽一个跟着老板打工的小律师并不在乎所里自成一国的阶级观念,将饭局真吃成了饭局。与刚才相比只换了个吃饭的场合——更乐得和徐辰耘分开。
在场没人顾得上秦刻羽,脸也已经刷过了,和罗琰打过招呼,她干脆挑了块蛋糕回去慢慢吃。
直到饭局散场,罗琰和主任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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