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不忘》
幼儿园校园演出里,会扮演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幻想中的婚礼,场面盛大隆重,台下高朋满座。
夏离应夏轻情的要求,婚礼前一晚回了岛内,住在何家。
翻来覆去一整夜,折腾到凌晨两点,她都没有睡着。
脑内总是闪现过去的回忆,也播放着如今。
早上六点多,住家阿姨将她喊醒,同时进屋的有好几个人,大大小小的手在她身上忙碌不停,皆做着婚礼前的准备。
最后化妆师小姐姐将一抹艳色口红涂在她的嘴唇上,完成最后一项工作,窗外的天空也从鱼肚白转为澄澈的浅蓝。
“何小姐的唇色很淡,涂上口红后,气色好多了。”
化妆师边收拾工具箱,边对她说道。
她不姓何。
但疲惫使得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解释,将就着应了声,也没放在心上。
见夏离有回应,化妆师又道:“多笑笑,何小姐,你笑起来很好看。”
夏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随后又在阿姨的带领下,去了楼下客厅。
夏轻情早早就在楼下等待,见夏离收拾完毕,拿起桌上的支票,简言道:“一千五百万报酬。”
夏离看她捏着票纸递给自己,咬唇不语,颤巍接过。
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交易里的物品,任人摆布,可笑的是自己也是交易人之一,她收下支票,亲手完成一场交易。
婚礼地点是在云顶苑,纪凌前些日子带她来过。
云顶苑总共有八栋房屋,纪凌的母亲和开发商是好友,她早早就看中这块地儿的风水,于是在地皮刚敲定时,就已通过私人关系提前预留购买,本打算将八栋全买下来,作为纪凌的诞生礼物。
但好友告诉她,山脚下有两栋,其他朋友想购买,于是劝她不如买六栋,凑个六六大顺,也是吉利数字。
那两户人家是老交好,前几年还居住在这里,近些年小一辈一同移民,常年待在国外,偶尔一回。身有职务的中老年一辈不能出现裸官的情况,还待在国内,但是不住在云顶苑里。
于是云顶苑只有纪凌一人,他住的房子,是在山顶。
他们举办婚礼的地方,是在山腰。山腰有着云顶苑最好的房屋,东南西北四方位仅此一栋,后院有个广阔的庭院,连接后山占地数千平方米,与山景融为一起。
夏离下车前,已经做好应付大片媒体而或达官显贵的准备。
毕竟媒体早就如秃鹫般,虎视眈眈盯着联姻的消息,她若有分毫差错,都将发酵成舆论,推向浪尖。
同时这场婚礼,只有对纪何两家来说是婚姻,对其他人,只是结交人脉而或新贵的场所,她若有任何言错,都将可能毁掉一场买卖。
然而等婚车开进山腰,却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除工作人员和纪何两家亲友,几乎没有外来人员,真如合同中所说的那样,不告知他人,至今都无人知晓是谁夺走纪凌的“芳心”。
婚车从后院开进,停在庭院门口,一直到下车前,夏离都没有勇气看向窗外。
本该不足为提的私人婚礼,却装扮得隆重。
宣告全世界的同时,创造一场私人浪漫。
一场好戏演到底,夏离从后座下车,刚踏出一只脚,纪凌便从拱形的花门前走来,绅士般微微屈肘,示意她可以将手揽在他的臂弯,一同步向远处搭建的礼台。
长路两旁的乐团,响奏着乐曲,余音绕梁,夏离的心随着旋律波动,不缓和,是抽搐。
很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值得贺喜的黄道吉日,每分每秒却如末日般焦灼难熬。
纪凌将互挽的姿势改为拉着她的手前行,每向前走一步,夏离胸膛里的齿轮就倒转一圈,承受着扭转时空的苦楚。
随后她见纪凌放慢步子,微微颔首朝自己低头,神色温柔极了,轻声细语道:“你很紧张。”
夏离的视线又从彼此十指相握的手,转向他黑到幽绿、藏着春天般的瞳眸,她阖上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这么小声,不用这么温柔,就算纪凌用平日里的声调,也不会有人听到,因为根本没人,更因为她怕自己沦陷,沦陷于一场幻化的美梦,久久不能抽离。
“我不紧张。”夏离回答,而后抽了抽两人相握的、汗湿的、潮热的手,朝纪凌问道:“你紧张吗?”
纪凌否认:“我像是会紧张的样子?”
“可你都同手同脚了。”
见夏离看破,纪凌羞赧地侧开头,继续目视前方,加快速度。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深深的影,遮住一抹幽绿,遮住一双春天。
素色的纱幔如流云一般,他们像是无法见天日的怨侣,躲在薄薄一层纱后,交换戒圈,托付余生。
台上两人逢场作戏,台下观众空无一人,如黄粱一梦,梦醒梦碎,无人的婚礼更是藏匿的情绪,隆重不为知晓,浓厚彼此不待。
结束后,纪凌被父亲叫走。
书房内,父子两人干瞪着眼,直到纪父开口:“什么时候领证的?”
“昨天。”
昨天?纪父气得不轻,猛得一拍桌子,血压直升,差点没站稳。
“多久了?”纪父又问。
纪凌没回答他,而是先找了张凳子放在他身旁,又在他的对面坐下,唇角漫不经心勾起,“刚刚呗,您不亲眼瞧见了吗?”
纪父一把硬骨头,见纪凌如此无礼,更是愤怒:“难道我不知道你刚刚结婚吗?我是问你筹备多久了?成心想要气死我,你这狗崽子!”
纪凌见他这么一说,反而乐了:“嗯,狗的崽子。”
“胡说八道!到底多久了?认真点,没和你闹着玩。”
纪凌叹息:“九年,等这一天等了九年,成吗?”
“狗崽子满嘴胡言!”
纪凌不以为然,“怎么就满嘴胡言了?上学时我和您说有喜欢的女孩,您还鼓励我快快去追,早点把她领进家门。上个月我又让媒体放出来一些消息,您又不是没看见。”
“我以为你玩玩!合着你同我说的,跟何家谈下的项目,就是这场婚礼?”
纪凌慵懒“昂”出一声回应。
“胡闹!和谁不好,和他家那个私生女?!”
纪父话音刚落,纪凌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您别这么说,妈都没说什么。”
“就是你妈妈把你养成这样,做事先斩后奏,今天你老子我非要治治你!”
纪凌立马起身,离开书房,临走前不忘添上一句:“这事您年轻时又不是没干过,我都同您学的。”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纪父怒拍大腿:“我和你妈妈是两情相悦,这事能和你想提并论吗?”
纪凌听到“两情相悦”一词,心底难免有些酸楚,但他不说,依旧嘴硬道:“怎么不能?我和她也是两情相悦。”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
“狗崽子!你给我站住!”
…………
此时夏离倚靠在山旁的栏杆上,垂头丧气,像是蔫了一般,久久提不起兴趣。
许久后,她像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沉着步子跑去王婶指给她的房间,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甚是陌生。婚纱裙摆在奔跑时沾上泥土,颇有些狼狈,她卸下笨重的礼服,也卸下心中扛了许久的沉重担子。
随后夏离去银行兑了支票,毕竟只有十天有效期,以后工作室忙起来,可没有闲功夫去。
填完信息的那一刻,她亲手做了了结,她逐渐接受,并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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