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枝难攀》
进去宋清柏的圈子后,温凝是听过不少这样的话。
当下她越发好奇。
因为在那些谢之屿吐露的只言片语里,她觉得谢之屿是与这位崔少爷相熟的。
不知为何,他认识的人,对她都有致命吸引力。好像与他交际圈重叠得越多,她就越能抓住那些缥缈到近似虚无的希望。
她问:“身体怎么不好了?”
来人与她在宴会厅聊过几句,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将来说不定是要触碰宋家生意的。于是话语间松弛起来,多了份自来熟。
“这么说吧,崔家都把最好的医疗团队从私人医院迁到家里了。可想而知他这身体啊是每况愈下。”那人话里有着惋惜,“都这样了还要出来露脸,金贵的命看来也不好过。”
温凝轻描淡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谁说不是呢。”那人笑着。
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来露台。
自崔家那位出现后,话题总是围绕他打转。
温凝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已经足够拼凑出那位少爷温室花朵般无趣的人生。
与她所想没什么差别。
他只是一个权力符号,做的都是崔家为他设定好的事。所以这样的人,同远在澳岛的他,能做什么生意呢?
温凝思索着慢慢往回走。
忽然,耳边传来几句闲谈。
“真的假的?”其中一人声音略高,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停下。
听到闲谈中的某人信誓旦旦:“寻常人换了肾又有崔家那样的专业团队护理,活个十几年不是问题,可他底子太差了啊。白瞎那个换来的肾。”
“你哪儿知道那么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认识一个人在他医疗团队里做护理,保真。他肋下一道疤,就是几年前**留下的。”
肋下,疤。
温凝忽然想到谢之屿肋下那道巴掌长度、还泛着粉色新肉的疤。一口气卡在肺管,她几乎吸不上来。
抵着胸口弯腰好不容易等气儿顺了她却察觉到这一口呼吸里有刀割般尖锐的痛。
潜意识告诉她谢之屿那道疤绝对有问题。
她尚且不知道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却快速走向说话那人手指用力嵌住对方的腕:“你知不知道他的**是哪里来的?”
对方被她握得生疼不耐烦地甩开。
“这我怎么知道?”
“拜托你能不能帮我打听这件事。”她坚定地说“多少钱都可以。”
像见到怪人似的那群人瞥她一眼。
大概是她面色惨白
是啊可以去医院调查。
温凝忽得松手薄薄的眼皮不断下敛。
蕴藏在体内的一往直前的勇气像被封印了起来她居然不敢。
两个人身上同样的疤。
如果她是说万一。万一他与京城崔家做的是这种生意要她怎么接受?
她的疼从四肢百骸从骨头缝里同时迸发。
好像高热病人症状刚刚开始时那样的酸痛鼻息是烫的血液也是只有处于神经末梢的指尖宛如浸泡在三九寒冬的冰水里凉得失去了知觉。
弯腰手掌抵在肋下同一处。
她一俯身那一刀仿佛穿越时空割在了她的身上。
鲜血淋漓。
……
瞥了一眼身上的疤谢之屿用毛巾擦干身上水珠随即趿拉着拖鞋从浴室走出来。
客厅角落散着几罐空啤酒瓶他走过去一罐一罐捡进垃圾桶用力一扎。
铝制易拉罐发出碰撞的声音。
他系紧丢到门口。
回卧房路上又顺道给自己套了件T恤。
夜风从窗口灌进来将他潮湿的头发吹乱。
他随意捋了一下躺回床上闭眼。
几秒后他
重新坐起从关了灯的房间穿出去翻找出吹风机来。
“长命百岁。”
他念叨着这几个字在温吞的热风里一点点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上个月剪过一次头发看起来爽利了许多那枚套在左手手腕上的发绳没了用武之地。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垂下手。
镜子里的自己一如既往没什么血色告别了春日脸上的情绪仿佛也定格在了那天。
最近连阿忠都壮着胆子跟他说:“屿哥我家隔壁八十岁的面瘫老嘢表情都要比你丰富。”
是这样吗?
他对着镜子扯扯唇角。
镜子里的他展露出一个生涩到难看的笑容。
看来阿忠说得有道理。
“阿忠。”他坐回沙发一边拨弄着那条羊毛毯的流苏一边打电话问“还没走?”
阿忠接到电话立马放下筷子坐直:“没!屿哥我在楼下买车仔面。你吃吗?”
再怎么迟钝他也感知到了这段时间屿哥状况糟糕。即便他尽力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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