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直白的话语。

桑鹿一瞬间失措。

封砚说完这句话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定定盯着她看。

锋利的眉峰往上抬了抬带着一抹询问和通知的意味。

一双眸子仿佛幽潭旋涡深不见底。

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锁住桑鹿脸颊热度一点一点攀升眼睫微微颤动。

几乎是下意识间屏住呼吸。

手心缓缓攥了攥被单被捏出曲折蜿蜒的褶皱。

她闭上了眼睛。

视野丢失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她好像听到面前男人胸腔漫出一声很短促的笑音。

下一刻。

他的手指缠进她微卷的长发。

冷白指节没入乌黑发丝。

纠缠在一起。

桑鹿闭着眼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不断敲击。

封砚刚洗过澡身上还氤氲着淡淡热气。

热气包裹着男人身上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朝她倾过来。

手掌倏地攥紧。

被单褶皱更深。

——是喜欢吗？

她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心脏重重跳了几下。

无论是上次车上突如其来的亲吻

她的身体似乎都先于意识一步乖乖闭上了眼。

扪心自问。

她并非乖巧听话的人。

却一而再地被他蛊惑。

会不会并非收到蛊惑……

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她心里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呢？

她也搞不清楚了。

刹那间脑袋里闪过许多和封砚相处的画面。

一开始像是留言板一样的通话记录。

渐渐她主动想要分享日常给他。

小到每天吃过些什么上班路上看到了什么。

久而久之她也不太分得清楚点开封砚微信头像的时候究竟是因为自己分享欲太过旺盛还是只是单纯想要对他说。

……

空气里温度越来越烫。

宽厚大掌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颈后温软皮肤。

他并不心急。

浅浅触碰。

鼻尖尽是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气息，香气似乎来自于浴室里那些，她每次洗完澡都会擦的瓶瓶罐罐。

锐利目光锁住她脸庞，看到她卷翘睫毛正在微微发颤。

这个样子让男人眸色渐深，心底叫嚣着，对她无法抑制的渴望。

时间仿若凝固。

桑鹿眼睛紧紧闭着。

她就这么后仰着坐着，后脑勺被他大掌禁锢，腰也被他握着。

气息游移，碰触。

每一次落下，她心脏都颤抖得厉害。

所有感官都**。

她被困在身前的方寸之间，心神全乱了。

男人鼻息轻轻喷洒，她面颊乃至心口都扫过若有似无的痒。

耳边能听到模糊的，他沉沉的呼吸声。

呼吸错乱。

——是喜欢吧……

桑鹿心底再次冒出一个声音。

心跳越来越快。

是喜欢吧？

看到他就觉得心情不错，不自觉去欣赏他的优点。

这些这些，统统加起来。

算是喜欢吧？

桑鹿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隙，眼前的景象都是虚的，无法看清他的轮廓。

客厅光线昏暗。

每晚睡前，灯光会被调成适合酝酿睡意的亮度。

此刻，柔柔的光倾斜在男人后背。

他穿着深色浴袍，宽阔肩膀弯着拱着，似乎想从越来越深的亲吻中得到什么答案。

模糊间，他见到她微睁的眼。

迷迷蒙蒙，像在出神想着事情。

他移开唇瓣。

笔直有力的眸光凝视她眼睛。

“认真点。”

他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低沉磁性的嗓音猝不及防闯入桑鹿的耳朵。

她蓦地睁眼，对上封砚灼热视线。

两颊迅速升起一抹清透的红晕，不敢直视。

视线错开的一瞬，封砚的身影再度俯下来。

呼吸被吞没。

脑袋一片空白。

桑鹿像是被蛊惑了。

听他的话，也是听自己的心里话。

闭上眼睛，手臂环上了他脖颈。

支撑的力量卸下，将身体重量都交给托住她后脑勺和后腰的大掌。

被他沉稳有力的手臂束缚着。

只装得下眼前人。

只顾得上眼前事。

唇瓣贴合，辗转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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