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纯公主与忠犬将军》
就算看清了那物,李熹桃心口还是疼得紧,纤细双腿不禁瘫软,她双手搂住袁尧健壮的胳膊,软吞吞说:“我还有些站不稳。”
袁尧果真没有再动过,任由她搂住自己胳膊,小口微张慢吞吞缓着呼吸,直到她面色恢复如常,她才松开手缓缓退开。
“殿下回房吧。”袁尧自然地将美人靠上的灯笼拎起来。
“我不想回。”李熹桃微抿的唇瓣间溢出话音,葱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披衫,声音轻得仿佛一片羽毛掠过耳畔:“不知为何,我住进那间寝室后,时不时便会心悸梦魇。”
闻言,袁尧握着竹骨灯杆手掌微动,目色如不远处的湖水深潭沉,沉声问她梦到什么了,可公主只默着摇摇头,才说记不清了。
又有风裹着夜色漫过廊柱时,李熹桃打了个颤,抵不住西北夜风掀起裙摆,将披衫轻纱翻成水浪的形状。
“殿下若是不想回,可先去书房里坐坐。”使府书房离后园很近,袁尧声音总带着山石般的沉稳感,李熹桃应了下来,见他手中握着自己花鸟竹骨灯笼,这是小女郎喜欢的样式,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娇小。
二人沉默着并肩往回走,不过片刻便到了书房,门口有侍者开门,进去后李熹桃不自在地抬手,将鬓边黏在脸颊几缕黑发拨开,小动作逃不过袁尧的长眸,他将灯笼递给侍者,沉声叫侍者拿干净巾子来。
李熹桃素白双手交握,潮湿的青丝几缕搭在胸前,浸得身上本就单薄的披衫都洇湿,龟锦纹直棂窗外晚风拂过。
袁尧将洁净干燥的巾子握在手上,眸色浅浅略过公主湿润的发丝,说:“殿下擦干头发吧。”
她眸色浅浅涣散,明显在思考什么,李熹桃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便跽坐下来,衣衫下双膝细微蹭了蹭挪动位置,将纤细脊背对向袁尧方向,滴着水珠的发丝堆叠在她背后。
娇生惯养婢女簇拥的公主殿下,总会下意识等人帮自己擦发。
见状,袁尧沉默片刻,掀起袍角同样跪坐下来,麦色宽厚手掌撩起她身后的湿发,男人出身行伍,不常做精细活的手难免笨拙,掌心的薄茧偶蹭过她潮湿的背脊。
李熹桃没有察觉,沉默间忽地问一句:“那些僧人们现下如何了?”
袁尧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继续这个话题,男人长眉眉心轻皱,刻意轻缓语调,试图让这个话题没有那么沉重:“愿意还俗的僧人已经离去,不愿者惨遭酷刑,多数是当场毙命,侥幸存活者亦皆残疾了。”
李熹桃颤抖的指尖逐渐揪紧衣料,她望着不远处摇晃的烛光出神,声线清颤,自言自语似的:“为何不将那罪人交给灵州参军查过再处置呢?”
尾音消散,银丝簇绣披衫的宽袖口垂落,掩住了指尖无意识的蜷曲。
袁尧敛眸看她,公主太单纯,总以为大樘的律法是剔透的琉璃,却不知琉璃难得,大多数皆沉淀着不可磨灭的黑絮。
朱墙琉璃瓦勾勒的大樘盛世下,实则是暗流翻涌的隐秘诡狱。
盘根错节的利益藤蔓缠绕着朝堂与市井,到处都浸着见不得光的算计,若将这些悉数剖开,呈现在自幼被软绡包裹、刻意隔绝阴暗的公主眼前,实在太过残忍。
亥时人定,更夫梆子声穿透窗纸,“笃、笃——”几声闷响,那声音裹着深夜的霜气,沉沉地坠在寂静里,敲得人心头发沉。
“有些事并非依靠律法能够解决。”袁尧淡淡说。
李熹桃听不懂,但忽地感觉自脊背沁出冷意。
感受到她纤薄身子的战栗,袁尧手腕擦拭的动作微顿,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柔软:“先朝的慧真大师圆寂之后,留下了一块佛骨舍利,现在便被安奉在圆空大佛寺,明日佛寺有供养法会,殿下若是有时间,要么同去吧。”
李熹桃惊喜:“是那个先朝时云游四方的慧真大师吗?”
话音顿,袁尧应了一声,长指握着巾子,一寸寸细致地擦拭她柔顺浓亮的乌发,深眸略有深意盯着她发梢水珠,问:“公主信佛吗?”
“我只是偶然听到尚宫姑姑提起过慧真大师,但是我问她,她又不肯再讲了。”公主摇摇头,回眸认真地和他对视。
她湿润的乌发如瀑般倾泻,墨色发梢凝着水珠,在男人干净衣角洇开蜿蜒的水痕,随着她回眸的动作,袁尧衣角的褶皱都似乎泛起潮意,溢出一缕若有似无的草木香,又像是她身上常带的清浅花香被染到他身上。
袁尧分不清,只好惶然错开视线。
女郎潋滟眸子清晰澈然,似乎混着夜半的湿气,她磨蹭着跪坐的膝盖,回过身正面对他,娇柔的手指攥住他潮湿的衣角,张口唤将军,总是不经意透露出几分天生的娇娇气质:“将军,可否给我讲讲慧真大师的故事?”
男人眸色落在她抓着他衣摆的手上,略默,淡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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