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灼灼》
凤宸宫落了锁,但原本伺候王皇后的宫婢和内侍都留下了,门前只留了两个金吾卫守着,除了不能离开凤宸宫,一切照旧。
萧汝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座极尽奢华的宫殿,无一处不嘎昭示着王皇后曾经被宠冠六宫的荣耀。
“姑娘,走吧!皇后的宫中出了命案,很快金吾卫就会有更严密的巡查,晚了恐怕就不太容易走了。”
一个穿着湖绿色宫裙的宫婢站在萧汝嫣身旁,看着凤宸宫淡淡的说道。
萧汝嫣收回视线,“带路吧!”
“跟我来。”
那宫婢走在了前头带路,萧汝嫣看着她的背影,身姿挺直,脚步轻盈,回想起初见她时的情形,她应该会武,且功夫不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萧汝嫣轻声说道。
宫婢对宫里的大路小路都非常熟悉,她带萧汝嫣走的路,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奴婢叫青萝,如今在珍宝司当值。”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萧汝嫣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忍不住赞叹道:“好名字。”
青萝听不懂她说了句什么诗,但她听懂她夸她的名字好听,“是王爷给奴婢起的。”
“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萧汝嫣接着问。
“奴婢是景泰元年入宫的。”
她问什么青萝便答什么。
穿过竹林面前便是前朝留下的一座宫庙,自高祖建国以来,还没有出过在宫中礼佛的主子,这里便空置了下来,因着宫庙里还供奉着几尊佛像,便只着了宫人隔日过来打扫,今日正好无人。
青萝带着萧汝嫣走到一尊佛像的背后,在佛台下方摸索了一阵,身后的一面墙便打开了一道暗门。
萧汝嫣看着黑漆漆的密道没有动。
青萝说道:“这条密道是前朝皇室留下的,王爷走过,可以通往宫外,里面原来前朝设置的机关都被王爷改动过了,出口也重新换了地方。”
“王爷说您懂机关术,自己出去应该没问题。”
萧汝嫣转头看向她,“那我要是死在里面了,你猜,祁王会不会杀了你。”
“......!”青萝愣了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王爷既然说了萧二姑娘能解开密道的机关,她便相信,自然不会想她会不会死在里面。
“真是个不经吓的姑娘。”萧汝嫣见她愣神不知该如何回话,笑了笑,“放心吧,我惜命得很,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密道里。”
萧汝嫣说完便转身钻进了密道,“赶紧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青萝递了一个火折子给萧汝嫣便把门关上了。
萧汝嫣打开火折子吹了吹,燃起的微弱火苗噼啪作响,时不时的左右摆动。
这密道狭窄,入口处只能容下一人,进了密道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地面开始变得潮湿,想来这密道是直接从湖底挖过去的。
过了湖底没走几步便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这其中有一条路是通往宗政岳改后的出口,另一条路便是原来的出口,他应该是会把原来的路口封死,但在密道留着岔路,应该是为了有一日宫中生变,这便是最后的一条生路。
萧汝嫣拧眉看着两条路,她知道她该走哪一条路,她就是觉该是怎样凶险的事,才能让宗政岳做出这样的假设来拖延一点时间。
整个密道除了那条岔路,一共设置了十二处机关,而这十二处机关都是宗政岳在北境时陪着她研读了半年的《天宫开物》里讲的一些机关,只是他稍作了些改动,这些他都跟她讲过。
萧汝嫣打开密道,入眼是一座废弃已久的院子,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近日天气炎热,最上层的树叶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叶下又不断散发出腐败的味道,若不是她在北境见过战场的血腥和腐败的将士尸体,可能就要当场呕出来了。
她一走出院门,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长风迎了上来,躬身道:“二姑娘,马车在这边。”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玄黑的马车,马车的檐角处挂着的族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祁’字,这是祁王的马车。
“就你一个人来的?”萧汝嫣四处看了眼,除了长风,也有别人。
长风一愣,还在想怎么回答,萧汝嫣便自己登上了马车。
萧汝嫣看着马车里坐着的宗政岳,脚下微顿,转身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不打算搭理他。
宗政岳原本就黑着脸,看她离得远,脸便更黑了。
长风跳上马车,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日头还没有落下,不应该冷啊!
萧汝嫣不去看他,但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让她想忽略都不行。
“过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萧汝嫣低着头当没听到。
“还要我再说一次?”宗政岳是真被气得不行,她多大的胆子?敢在宫里杀人。
萧汝嫣还想装死,只觉腰间一紧,被一道强劲的力道甩到了原本宗政岳坐着的位置,宗政岳则蹲在了她的面前,说是蹲,其实是单膝跪着的。
他离得很近,也很生气,萧汝嫣是有些怕他这模样的,想不着痕迹的挪开一点,他箍在腰间的手便越发的收紧。
“萧汝嫣,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嗯?”宗政岳压制着怒气,说出的话多少听着有些咬牙切齿。
“是你的小青梅算计我在先,我只是小小的出手教训她一次而已。”萧汝嫣很是不服气,那王皇后不来招惹她,她能在宫里搞这么多事出来么,居然还跑来质问她来了。
宗政岳听到了重点,什么小青梅?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想来是年少时的那些事,她听了些,却不全知道,怒气倒了缓和了不少。
“她不是什么小青梅。”这算他给她的解释了,“我气的不是你怎么对她,我气的是你怎么敢独自一人在宫中杀人,想过怎么离开吗?”
萧汝嫣垂下头,“我不止杀了邱嬷嬷,我还把晋国公独子李乘风给废了。”
宗政岳蹙眉,他不知道在凤宸宫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萧汝嫣做出在皇后宫里杀人这样没有理智的事,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他没想到晋国公什么时候和皇后联手了?敢打阿嫣的注意,他们最近是太闲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萧汝嫣见他半晌没反应,双手捧着他的脸摇了摇。
宗政岳拉着她的手,急道:“李乘风他伤到你了?”说着放在萧汝嫣腰间的手收的更紧了。
“他哪儿能伤到我,也不知王皇后是怎么想的,找那样一个废物来,还妄想与北境联姻。”萧汝嫣这话说的隐晦,可宗政岳生在宫中,又怎会不知后宫的这些腌臜手段,为了一己之私毁人清白。
“她与你并不相熟,为何要这样做?”
在宗政岳的印象中,年少时的王萱总爱跟在宗政显的身后,他与宗政显交好,三人便时常混在一起,那时的王萱就如现在的萧汝嫣一般。
自他去西南军中后就再未见过王萱一面,后来回京也只在宫宴中见过,却连话都不曾说过,也不知为何如今她竟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对另一个女子做出曾经她所不耻之事。
“你的意思是我招惹她了?”萧汝嫣没好气道,“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因为你,该反省的也是你,人家都是别人的皇后了,你是不是回京后又招惹到她了,她不能拿你怎么样,这才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萧汝嫣转头看着他,“就说什么你们年少时的情谊,一起做过什么事,一起看过什么月亮,你还给她写过信。”
“就这些?”宗政岳看着萧汝嫣的脸,心下也松了口气,“我们是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但不是只有我跟她,还有宗政显,是我们三个人,那时在我看来,我们就是朋友。”
“至于她说的什么信,那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除了你,从未给任何人写过信。”
萧汝嫣把脸撇到一边不看他,手下用力想掰开他圈在腰间的手,一边嘟囔道:“你到现在还撒谎,她拿给我看过了,是你的笔迹,我不会看错。”
“哈哈哈!”宗政岳看着她气呼呼的脸,先前的郁结也没有了,说话的语气也软了许多,把脸凑到萧汝嫣的面前,“阿嫣可是醋了?”
萧汝嫣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突然凑到面前的一张大脸,愣了愣,“谁醋了?”抬手就要把他的脸推开,“不准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萧汝嫣还想着他前两日受的伤,到底没敢太用力的推他。
宗政岳也仗着她还有这么点理智,手下倒是越发圈了紧了些。
“嗯,我的阿嫣如今长大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不过,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晚了些?”宗政岳打定主意不让她躲开,反而更欺近了些,“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总往我怀里钻,甩都甩不掉。”
“那是我还小,我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萧汝嫣见实在推不动他,便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往后拽,宗政岳果然就不再往前凑了。
萧汝嫣满意的点点头,她阿娘就是用这个法子把她阿爹拖得好远。
“算了,过去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宗政岳看着萧汝嫣,认真道:“我计较现在。”
“阿嫣,我不知道王萱那里怎么会有我的信,但我的字迹在朝堂就没有人不认识的,那信不管是写的什么都不会是我写的。”
“从始至终,我靠近过,和允许靠近我的女子,只有你一个。”宗政岳把萧汝嫣原本揪住耳朵的手握在脸旁,“你明白吗?”
萧汝嫣看他如此正色的说这些话,突然有些怕了,想把手抽回来,可他不放。
“阿岳哥哥,我与旁人订亲了。”萧汝嫣觉得被他握着的手心发烫,让她很不在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宗政岳原本因为对她表明心迹有些泛红,在听到她说她与旁人订亲的事,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阿嫣,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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