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贵妃每天都在拒宠保命》
胭脂就知道她的反应会这样,撇嘴问道:“嬛嬛传看过吗?”
奚汐忍住气说:“三遍。”
胭脂把笔递给她:“那你来写,你给我写写这三遍下来你都记住了哪些剧情?”
不就是女主绿了皇帝一路升级打怪当上后宫冠军的故事……奚汐的手没法接过笔,只是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草稿就泄了气。这就像你刚看了一部热门的电影,别人问你讲的什么,你就只会说太精彩了,男主太帅了,剧情东一锤西一锤的吧啦吧啦。
胭脂锤着额,头痛。这本书不算无脑,情节也算吸引人,她才算完整地刷到了结局。她是知道书的主线和结局,还有一些记忆深刻的情节,大多是恶毒女配逆袭的爽点和正派女主作妖的惨点,其余的也只能跟着剧情走一段,大致想起下一段。谁叫正派女主是配角呢,更记不住。
奚汐丧气地坐回桌边,把这四百多个字又反复看了几遍。
剧情大致是讲,上一世恶毒女配为了得到男主和皇后之位作恶多端,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重生后她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训,不仅主动放弃了男主,还改邪归正。在这过程中男主渐渐发现了她的美好和独特,也看清了正派女主就是个作精作怪的绿茶,于是对正派女主变了心爱上了她。正派女主备受刺激,一路作妖直至完全黑化,最终得到了那样的结局。胭脂说标配的逆袭文都是这种套路。
“这俩字是什么……谋,谋反?”有两个潦草的字,她刚才没留意,看清楚之后奚汐差点以为自己不识字,包成蚕茧手指着自己:“我居然要谋反?不是,还给我安排了这种难度系数的动作?!”
“这个肯定没记错,不然你觉得如今的明吟渊怎么会那样对高贵妃,肯定是事儿闹大了……”话没说完胭脂就捂住了嘴,这种恐吓的话少说为妙。
“我踏马……”奚汐飙出了脏话,她这种小卡拉米在这里谋生都成问题,还谋反!
她脑中不禁浮现出明吟渊那山一般的身躯和压迫感,那样一个打个喷嚏就把别人骨头喷散架的人,要谋他的反,就算借了高贵妃的壳那也是不可能的!本来也没可能,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场。天爷,她这种小废材要抢那位皇帝陛下的皇位,剧本大神到底咋想的!
见她忽然动也不动,胭脂有点怕怕,伸手摇了摇她,“娘娘?小汐?”
“我不想死……”奚汐抬起头,眼泪像断线一样落下来,她伸手一抹,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其实很怕死,是不是很丢人?”
胭脂柔声安慰道:“谁不怕死……”
奚汐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放声哭出来,“我不想死啊!呜呜呜,我不要死!我不要,我不要……呜呜……救救我……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很怕啊……救救我吧……呜呜……”
她一直在装镇定、装幽默,其实心里早就怕得要命,可是她不敢哭出来,她怕胭脂会笑话她,更怕胭脂以为她在责怪她。可她今天真的绷不住了,只要回想起沉在湖底的那种感觉,像站在地狱门口快要被拖进去的感觉,她就怕得魂儿都在颤。可那相比剧本给她安排的结局,已算是最仁慈的死法。
胭脂被她哭得心都碎了,“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死我也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想办法,老娘就不信了!”
“呜……什么办法?”
“……还在想。”
※
“娘娘,该歇下了。”夜已深,兰宜的声音在外响起。
“先等等。”奚汐赶紧拿掉冰敷眼睛的丝帕,胭脂又为她洗了把脸才抽身出开门,她这个贵妃并没有太多的私人空间。
今晚本是兰宜当值,贵妃却传了胭脂来送汤羹,奚汐看得出来这位奉侍女官并不高兴,直到伺候她睡下,脸色都是郁郁的。
“臣婢今夜就宿在外面,娘娘夜里有事只管唤臣婢。”
奚汐忙掀开床幔叫住她:“你这两日才遭了罪,外室那张榻又窄又短,睡不好的。要不,你上来和我……本宫一起?”
奉侍女官陪寝是常有的,尤其是冬日天寒的时候,睡在一块儿暖和,能被叫陪寝也被女官们视为殊荣和宠信。但高贵妃性子冷与人疏离,奚汐和她又不熟,因此贵妃从未叫过兰宜陪寝。
兰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后才欢喜道:“臣婢去换件干净的寝衣,就在外面。”
姑娘欢欢喜喜地上床来,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垫枕头盖被子,然后小心翼翼躺在床边,生怕碰着她的手。
奚汐感动又内疚。兰宜照顾她不可谓不尽心,可她们面上的身份主仆有别,加上有世界差,奚汐实在和她说不上话。胭脂一来看着就像抢了她的宠,这两日她还为自己受了罚,现在见她这么容易就满足,奚汐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兰宜刚躺下便像烫着一样弹起了身,她虽极力忍着但仍是溢出了一丝抽气声。
奚汐惊道:“挨了鞭子?”宫人受鞭刑通常都打在背部和胳膊上,够痛又打不坏。她忽然想起胭脂刚才总是拉袖管的动作,鼻子又是一酸。
皇帝万金之躯跳了湖,想也知道她们绝不会饿两天就过去了。可正如胭脂说的,她什么也不能做,否则还会给她们添新的麻烦。
兰宜侧着身,摇着头说:“哪能啊,陛下把凤栖宫护得周全,我们这些人比别宫都要过得好,娘娘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小事……奚汐闷声点了点头,好好的姑娘凭什么要为她受这些罪。
“娘娘手还疼吗?”兰宜大胆地托着贵妃的手腕,轻轻吹了吹着她的‘蚕茧’。这样亲昵的举止她从前是不敢的,但不知为何,最近的娘娘感觉十分容易亲近。
“别说我的手了。”奚汐往她那边靠了靠,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听说你爹爹在太史局当值,给本宫讲讲,前朝或是从前,谋逆的人都是怎么处置的?”
兰宜虽觉得娘娘的趣味有些独特,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臣婢听爹说,太宗皇帝那一朝,谋逆的皇子王爷有好几个,后来有的施了剥皮之刑。”
奚汐感觉浑身的皮有点麻,非常通俗易懂的刑罚,都不需要详细解释:“那女子呢?”
“女子家眷自然是充为官奴,呃……”兰宜瞄了眼娘娘的脸色才道:“也有些送去了军营。”
奚汐吞了好几口唾沫:“我……本宫是说,女子谋反呢?主谋。”
兰宜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她说的是异族的语言,听不懂。
※
深夜,御书房的灯火仍亮着,宫人们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殿前司都虞候谢知言在旁伴驾。
谢知言苦不堪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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