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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夜》

13. 第 13 章

雪怪成年体有1.3米,脚长至少30厘米,手正常大小,手臂却过膝。它们和蓝星带灵长类动物很像,但白色毛发更加厚实,能抵御风雪。春夏可以选择换毛,也可以选择去往纬度高的地方避暑。

现在是春季,雪怪族群会开始寻找适合定居的地方,捕猎与等待植物结果。罗彦挑选的酒店有民宿服务,民宿恰好位于雪怪栖息地附近,空气清新,适合休息。

孟安打量着眼前的雪怪幼崽,摸摸它还未换下的冬季皮毛。

“迷路了吗?”她捡起手机,轻声问。

C033星像是颗停止发育的星球,人类通过考古发现本土生物的身体构造和万年前的相差无几。似乎是星球发现最合适的生物链,有意识地让星球内生物停留在这个阶段。

而雪怪作为星球上最聪明的物种,它们是早期人类登陆,唯一能了解他们语言并与他们沟通的存在。人类试图教会它们说话,可是以失败告终。

为了保护这里的生态平衡,从发展中吸取教训的蓝星人谨慎建设城市,向蓝海学习如何自然与文明共存。因此孟安小时候经常会看见亲人的雪怪出现在城镇附近,有时是为了旅行,有时是寻求救助。

她也曾如此近距离地见过它们,温和亲人却没有完全信任,在某个夜晚用含有杂质的水晶换走她没有吃掉的苹果后高兴离开。

再次看见雪怪,看见它把喜欢的果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她知道了它需要帮助。

原本想出来拍照发朋友圈的,现在她却抱起幼崽走进屋里,检查它是否有外伤。等抬头,她发现手机居然还亮着,罗彦就那么一声不吭地欣赏天花板。

孟安惊讶地找来手机支架,瞧见男人无聊到打瞌睡,“你怎么不知道出个声。”

罗彦阴阳怪气道:“我就想知道大忙人多久能想起我。旅个游还能见到东西,干脆回家待着算了,但别说这小东西还挺耐看。”

“C033星的形象大使必定不俗。它很治愈,来这里的人都喜欢它们。你要纪念品吗,雪怪的毛发有安神功效。”

“别回来找我报销就行。大晚上的你去哪?”

罗彦还想矫情一下,就看见屏幕中的人穿上棉服人回来,将雪怪抱在怀里,他的情绪是半分没被理会。他突然有种被抢走疏导师的感觉,嫉妒地看向脚掌受伤的雪怪幼崽。

可孟安瞥见他眼中的火星子,不解地说:“你在干什么,病人吃病人的醋,你觉得合适吗?”

“昂,”病人兴致缺缺,那点对吉祥物的好感此时荡然无存,“怎么不见医生关心关心我这位病号的死活。”

孟医生无语,爬上酒店提供的公用飞行器,“你今晚确实反常,情绪很反常。”

“因为我吃了周岁宁的黑暗料理,开了一天的会,回家还要面对无聊的精神力控制训练。我现在急需要有人和我说话,让我忘掉这糟糕的一天。”

他吐槽周岁宁做的菜有多没味道,某部门的方案有多蠢,之前堆积的问题有多多,最重要的是,现在家里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从脑子里冒出来。反应过来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罗彦别扭地捂住嘴,等待对方说点什么。

然而坐在飞行器内的孟安心咯噔一下瘫坐,盯着前方的路线,大脑一片空白。

不敢相信就这一次,她就中了。

真糟糕。

“你,你这三天先睡我的卧室,”她努力编造理由,“精神力浓度降低和使用药物可能会影响情绪,出现戒断反应。待在浓度高的房间里可以缓解,这两天精神力不稳定,我卧室内的精神力浓度应该能达到安抚要求。”

说完她立刻挂断视频,也是病急乱投医上,搜索疏导上瘾该如何解决。

冷静,冷静,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空空的大脑逐渐找回学过的知识,之前的经验,理智告诉自己还有其他可能。

飞行器在空地上降落,孟安抱着雪怪幼崽下来。

C033星的冬季漫长,雪总是化得慢,现在地面还有积雪。也不爱刮风,冬天就是静悄悄的,等着雪落下。

孟安推开救助站的门,带着屋外的寒意。在休息室睡觉的医生走出来,为保护动物提供免费救治。他拔出扎进幼崽脚里的荆棘的倒刺,剃掉脚踝附近的毛发,为伤口消毒。

结束时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到了雪怪幼崽的休息时间。被救助的小雪怪四仰八叉的睡在治疗台上,口袋里的东西全被掏出来。

工作人员将东西放入仪器,根据游客发现它的地点和时间,模拟出最有可能的路线。他指着那座离民宿不远的山,说:“幼年雪怪不会离族群太远,它应该是从这里跑出来,然后在这里摔倒,掉进荆棘丛里。把它放回屋外就行,它的爸妈会来找它的,明天起来应该就回家了。”

“要是还在怎么办?”孟安问。

工作人员挠挠头,“还在就要我们送回去。那说明路线比我们想的遥远,可能得一个族群一个族群的找,但它们之间也会互传消息。明天还在的话就送过来,会有专员送它。”

又继续说些幼崽没有被带回去后该怎么做,工作人员便让人把雪怪带走。

柔软的毛发擦过下巴,安静的小家伙来时不吵不闹,走时也安安静静。孟安将它放在屋檐下,厚实的皮毛足以挡住春季的寒冷。她却没有睡在床上,而是隔着玻璃在边上打地铺,等待成年雪怪到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晨光落在脸上。她转过头,半夜隐约听见脚步声,现在一看,昨晚被塞回去的果子出现在昨天雪怪幼崽的位置,和积雪混在一起。

将东西收好,孟安换上衣服出门,凉风在开门的瞬间撩起碎发,地上雪经过一晚又融化许多。她再次乘坐飞行器,朝以前生活的片区去。

底下的建筑拥有明亮色彩,像童话中的小镇;行走街道上的人来自其他星球,做生意的却以人类为主;这里很难见到大厂,几乎是与旅游业相关的企业,此外还有医疗和教育。

她今天要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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