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和论文一起来了》
锦云宫内,凝仪点了几盏灯候着,闪烁间,终于看到有人影摇曳。
陆观雪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百里琢靠在床塌边,等他自己倒进被褥里,已经是大汗淋漓。
两人一身狼狈,凝仪见状欲问却不敢,在原地绞紧帕子等着陆观雪吩咐。
“凝仪,打盆水来,还有之前赏赐的的伤药之类的都拿点,我给质子包扎。”
陆观雪看着塌上的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她怕他合上厚重的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了,在凝仪马上踏出门口的一刻,补上一句:“再找个丫鬟去喊太医来,就说本公主突感不适。”
夜深人静之时,她本不想惊动旁人,今晚她擅自带走百里琢的消息肯定会传得飞快,但他虚弱成这样,不得不尽早诊治。
百里琢侧倒在床塌上,呼吸粗重,下意识抓紧手边的锦毯,感到越来越热,越来越混沌,只凭着本能用上下犬齿互相摩擦,好像要咬碎无限的疼痛,企图以此控制自己求生。
高热未尽,寒冷又来。体内熔岩滚滚,灼烧着皮肤,触及空气后又瞬间被冷意侵袭笼罩,再由外及内一寸寸要将沸腾的血液冰冻。冷热之间,百里琢在童年和少年时代不断徘徊穿梭,一会看到自己挽弓射月,意气风发,一会看到自己匍匐在地,狼烟烽火。
他不能死。他只能想起这一句话。
陆观雪见百里琢的皮肤微微颤动,发丝都被冷汗沾湿黏在额前,比第一次遇见他时还要狼狈。
她想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又想起先前自己的用力过猛,还是决定只是帮他拂开碎发,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唤醒他。
百里琢没有回应。
凝仪还没有回来。
陆观雪一心急,垂头靠近百里琢,睁大眼睛盯着他,试图用目光刺激他清醒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
百里琢忽然睁眼的时候,直直与她对上视线,他还未转变过来的,充满恨意和痛苦的眼神仿佛燎原之火,要将她烧个干净。
她想躲,百里琢不知是被自己满身的血激起了狩猎欲望,还是被疼痛和回忆折磨的神智不清,见她想后退,竟然恢复了些许力气,扯过陆观雪的手臂,张口咬了上去。
碾磨着她细嫩的皮肤,轻轻舔过表皮下青色的血管,犬齿一点点陷下。
“百里琢,你清醒一点,别像条狗一样发疯!”
陆观雪吃痛,没忍住加重了语气,她还没到对百里琢毫无底线的程度,只是攻略对象而已,心疼有余,喜爱不足。
也许是“狗”这个字唤醒了百里琢。他终于发觉自己已经脱离了浮沉的记忆,而在这真切的现实中,他正一口气咬在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
有一瞬间他想,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暗中有所行动,真的能触底反弹,将所有仇人一网打尽吗。那么眼前的人,是拉他上去的绳索,还是又一个未知的深渊。
但他不能自暴自弃,至少他要试过以后才做定论。
他慢慢松口,道:“公主恕罪。”
陆观雪甩甩手,皓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齿痕。她去年实习的时候其实遇到过很多问题学生,脾性被磨得很温和了,尽管还是有些嫌弃,但秉持着不与病人置气的原则,她还是回道:“你醒来了就好,太医应该快到了,你再忍忍。”
忍痛消耗了百里琢大部分的力气,刚刚那一出格的举动更是耗尽了他仅剩的精力,此时倒显得乖巧安分不少,哑着嗓子事事有回应。
凝仪回来时,公主和质子两人面对面坐在床塌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两人皆是抱臂不语。
自始至终凝仪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匆匆叫来了当值的太医,随后就紧张起来,她看到公主回来时也是一身的血,不由担忧是否是受到了不长眼的人的伤害。
倘若以往,公主应当不会让自己吃苦的,但如今,凝仪不禁将公主看作一个神智尚开的少女,善良且拥有理智,但需要守护。
“殿下,这位胡太医是今晚太医院的当值太医,奴婢让胡太医带了伤药和纱布。”
“好,胡太医,质子重伤,还请您看看。”
陆观雪从床上跳到一旁,给胡太医留足了空间。
胡太医年纪不小了,饶是已经诊治过不少病人,见到质子这幅伤痕累累的躯体,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质子在宫中的遭遇不言而喻,只是还轮不到他置喙。
他先依照惯例诊脉,质子虽然受了严重的伤,但体质并不虚浮,只是伤口发炎引发了高烧。他偷偷瞥了一眼床塌上的人,正襟危坐,似乎不受病痛影响,这若是换了旁人,估计会被烧得失去神智。
他从随身携带的药盒中拿出几瓶伤药,准备给质子上药包扎,可刚伸出手,就被百里琢躲开了。
胡太医无措地看向陆观雪,等待公主的指示。
陆观雪一直盯着百里琢,见他流露出抗拒的神色,联想到他如今的遭遇都是拜皇宫中的人所赐,对其他宫人有戒备也正常,毕竟自己第一次尝试和他交流也是以失败告终。
“胡太医,质子状态如何?”
“回禀殿下,质子鞭伤严重,伤口较深,不过没有伤及内里,用伤药治疗即可,只是这伤口耽搁了一段时间,有些发炎,引得质子高烧不断,需要静心调理。”
“把药放在这吧,开个方子,我来就好。”陆观雪道。
胡太医作为宫中老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晓公主对自己选择的这位驸马是爱护有加。他领了命令,不再多言,照做后离开了。
家养的小蛇,来到新环境时通常会有些应激,需要几天的缓和时间才能适应。
对于百里琢这条小蛇,既然选择把他留在锦云宫,自然也要表达出诚意。
陆观雪拿了药,向他招招手,道:“过来点,你伤成这样,总得要上药的。”
他撑了这么久,其实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不肯靠近,他打心底里并没有把陆观雪真的看作自己的妻子,因此十分忸怩。
陆观雪却会错了意,以为他介意屋内还有人,便说:“你害羞吗,好吧,凝仪,你去给质子煎药吧。”
凝仪迅速应声,拿了药方就出去了,她能看出公主对驸马的在意,想起贵妃娘娘生前的笑容,只是由衷希望公主的婚姻能够幸福。
“你自己不过来,那我过去啦。”
陆观雪并非同他商量,话音未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卷起被褥,猛地缚起百里琢的双手将他推倒,尽管他看起来虚弱至极,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外衣被剥开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伤痕,深深嵌在胸前,皮肉外翻,可怖极了。
陆观雪感到幻痛不已,吸了一口冷气,仿佛自己身上也被打烂了。她轻轻倾倒一些药粉在伤口深处,蜇得百里琢的皮肤轻颤着,更加细密地喘着气。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他的发顶,再轻轻滑到眼睫,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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