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副本当记录者》
时间紧迫。
她现在还有其他客人需要见。
褚杼绕开倾倒的木桶和散落的肥料,避开那些拖曳而出的深沟,径直走向后墙根下。
那里藏着扇不起眼的,专供仆人运送垃圾或紧急出入的斑驳木门。
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
她推开门,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
门外是一条狭窄,堆满了杂物的背巷,光线被高墙切割,显得异常昏暗。
一个身影正靠在对面的墙壁上,隐在更深的阴影里。
听到门响,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刻意伪装的温和或试探,只剩下赤裸裸的审视和期待。
“你迟到了。”汉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紧绷感。
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围裙口袋里,但褚杼能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的蓄势待发。
显然,侧廊那边传来的巨大动静和格里菲斯的嘶吼声,汉克都听到了。
只不过汉克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正在升级,这让他感到了不安。
褚杼没有立刻回应。
她反手轻带上门,将宅邸内的混乱暂时隔绝。
昏暗的光线同样勾勒出她的轮廓。
身形纤细单薄,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破旧罩裙。
然而,在这肮脏的背巷里,她挺直的脊背和沉静的姿态却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优雅。
露出的手腕细得惊人,锁骨嶙峋,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长期营养不良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几乎能透出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褚杼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深邃,像两颗浸润在寒潭中的黑曜石,此刻正平静无波地回视着汉克,里面没有恐惧。
巷子里只剩下两人沉默的对峙,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追逐与破坏声。
褚杼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汉克几步远的地方,确保自己随时能退回门内或者退向巷子另一端。
然后,她才抬起眼,迎上汉克那几乎要将她穿透的目光。
“舞会提前了,汉克先生”,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在今晚,你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舞裙呢?”汉克几乎是立刻反问。
褚杼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们会放行的。”她的语气带着笃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放心,马夫先生。”
汉克:“你的保证最好值这个价。”
“当然”,褚杼又向前挪了半步,“我带你进入域本中心,你准备好马车,确保它能随时、畅通无阻地离开,这是其一。”
汉克盯着她,没有作声,等待下文。
他知道交易不会如此简单。
“其二”,褚杼的眸光在昏暗光线显得格外幽深,“你需要帮我完成一点调查。”
“调查什么?”汉克追问。
“尽可能多地留意那些和你一样,试图参加舞会,或者行为举止格格不入的人,观察他们,记住他们的姓名和身份。”
汉克眉头微蹙:“你想知道什么?身份?目的?”
“越详细越好。”褚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强调,“任何你觉得异常的信息,都值得记录。比如,他们谈论什么任务、积分、规则之类的。”
“记录?”汉克咀嚼着这个有些奇怪的词,疑惑更深。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褚杼苍白却异常沉静的侧脸,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试探:“你是上城的人?”
只有那些住在云端堡垒般的内环城区、掌握着知识和资源、拥有特殊记录权限的上城人,才会如此执着于收集信息。
他们与挣扎在污染区边缘、为一口干净水和一块面包拼命的下城人,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
上城人衣着光鲜,生活优渥,能接触到被封锁的知识和科技;
而下城人,就像他自己,只能在域本和现实的夹缝中艰难求生,用命去搏一个翻身的机会。
褚杼此刻的狼狈掩盖不住那份骨子里的东西,那绝非一个普通下城幸存者能拥有的特质。
“你不需要完全理解。”褚杼既未承认也未否认,语气带着疏离,“你只需要提供信息,我自有办法验证这些信息的价值……”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会给予你对等的回报。”
“我是个遵从公平原则的交易者,汉克先生。”
“你应该信任我。”
汉克敏锐地捕捉到了“验证”这个词,尽管他本人并不清楚这些信息的真实用途,但褚杼似乎拥有某种验证信息真伪的手段——这更加强了他的猜测。
只有上城人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或渠道。
巷子里的空气凝固了。
远处宅邸的混乱声浪似乎短暂地平息了一瞬,又或者只是被两人之间无声的博弈所掩盖。
汉克沉默着,阴影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具体表情。
他在权衡、在判断,褚杼的价值与风险。
终于,他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锁定褚杼:“成交,埃拉小姐。”
褚杼:“合作愉快。”
*
厚重马车厢内,空气凝滞得如同粘稠的油脂。
车轮碾过石板路面的沉闷声响、马蹄的嗒嗒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规律感,敲打着两人的耳膜。
沉默持续了许久,只有车轮的颠簸让两人的身形微微晃动。
汉克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几次欲言又止。
眼前这个苍白瘦弱的少女,周身萦绕着一种与这肮脏马车格格不入的气息,那份沉静与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她是上城人,是传说中的记录者。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点燃了一丝近乎荒谬的希望。
作为挣扎在污染区的下城人,对上城既有本能的敬畏,也潜藏着对那神秘力量的向往。
记录者,那些能看透域本规则、甚至能留下痕迹的存在,对于他们这些如同尘埃般随时会消散的下城玩家来说,几乎是云端之上的神话。
也许…也许她能记住他们?
让老烟枪和断指李的死,不至于像从未存在过?
汉克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地打破了沉默:“埃拉小姐……我是第七拾荒小队的汉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积压的沉重都吐出来,“我们小队四个人是一起进来的。”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褚杼身上,而是投向前方那片晃动的黑暗。
“老烟枪、断指李,还有小七……都是老伙计了。”
汉克顿了顿,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任务看着简单,融入角色,完成工作,头两天,都好好的……就是憋屈点。”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车轮的滚动声。
“然后呢?”,过了好一会儿,褚杼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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