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之下重塑金太阳》
第1章
“韦德蕾丝厂几百名女工在现实与魔域的拉扯中丧命,为什么独独你能坚持到戒律所的人赶来?”
简头痛欲裂,仿佛有锥子在戳刺她的脑花。
另一个裁判猛砸桌子站起,巨大的身体遮住简眼前的光线,带来压迫感:“是不是你勾结异教徒,里应外合进行献祭仪式,所以提前有准备,活了下来?”
简感觉身体在黑暗中急速下坠,一如今日凌晨她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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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响起的凄厉尖叫声吓得简一脚踏空。
昏昏沉沉中急速下坠的感觉让她打了个激灵,头猛往下一磕。
身边人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简飞速环顾四周,这里怎么看起来像是个教堂?
在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她怎么记得自己在翻书?
难道是穿越了?
顺着低沉、快要上不来气的呻吟声看去,长着牛角的太阳时钟塑像下捆缚着几个人。
他们面颊肿胀,血水不断从口中流出。
站在他们身旁的裁判正在质问:“快说,下面还有哪些人是你们的同伙?你们这些异端策划那场周日死亡聚会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是在异端审判?
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被人发现我是穿越过来的,岂不是也要被抓上审判台受刑?不能表现出异常。
她慌忙摇摇头向身边人解释:“刚刚就是有点打瞌睡了,没事。”
“诚实是像金子一样宝贵的品质。这里都是平时积极参与教会活动的人,我愿意再给大家一个悔改的机会。”
依旧没有人出声。
审视的目光仿佛蛇信子将人挨个舔过,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响起。
裁判精准把他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你们被裁定有罪,你们违背真言教派不能说谎的教义,你们是制造分裂、歪曲经典、散布邪说的异端,将受到死刑的处罚!”
话音刚落,刚刚那些虚弱得没有力气喊叫只能不停低声呻吟的人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他们张开的嘴巴里不断挤出新的牙齿,随着嘴巴一张一合,牙齿像尖刀一样刺戳、划割着口腔和舌头。
血液呛咳入气管,已经长满口腔的牙齿继续如雨后春笋一般向喉咙深处钻。
那些异端捶打胸口,用手拉扯脖子想要让更多空气进入,但丝毫不起作用。
很快他们倒在地上挣扎抽搐,最后没了动静。
主教:“异端标识是射线圆眼——一只正圆形且带有睫毛的眼睛。希望大家警惕,看到类似标识立刻举报,遇到可疑的人也千万不要接触,及时向教派报告。”
怎么感觉这个图案有点眼熟?
一段记忆在简脑海中闪回,原主从束胸衣中拆出了一根鱼骨,把一根刻有射线圆眼的帽针重新缝进束胸衣,作为替换。
刚过去的周日,她为了打零工挣钱,也参加了一场聚会,在里面干些端端盘子倒倒酒之类的活。
而这件束胸衣正是为此准备。
此刻这件束胸衣正和其他衣物一起扔在公共盥洗室的洗衣盆里。
一股凉意从内而外将她冰冻住。
“一切光辉,万物节律。”台上的主教引领着信徒们念起了祷告词。
简偷瞄身旁人的动作,僵硬地照做,双手虚握抵在唇边,小声含混地跟读。
“祂是过去,祂是现在,祂亦是未来。
祂是此境,祂是彼境,祂亦是万境。”
再抬头,主教和裁判已经离开,几个修士在处理尸体,打扫审判台。
身边的信徒陆陆续续起身往外走。
铁水街区58号601。
简努力回想起一个门牌号。
往周围扫视一圈,墙上有一幅教区管辖街道的地图,简迅速记住了回家的大致路线。
一滩凄艳的红光从教堂门口洒进来,就像刚刚审判台上的血。
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冷风就直往怀里钻。
为什么要打这么恐怖的灯?
简抱怨着裹紧了身上的粗羊毛斗篷。
走出门,外面的街道也完全被光染红。
简疑惑地四处寻找光源。
瘦长带有黑色尖顶的建筑一栋挨着一栋,像一根根黑色枯指抓向天际。
而天空上挂着一轮巨大的猩红之月。
震惊之余,一辆发出嘎吱嘎吒声响,晃着忽明忽暗的灯,由钢铁和铜材质制作而成,表面能看见机械齿轮传动的笨重巴士停在了教堂门口。
一部分信徒上车,纷纷往司机旁边的小木箱里投掷了一枚钱。
手伸进口袋,简什么都没有摸出来。
她苦笑一下,戴上斗篷兜帽,顺着刚刚记下的路线小跑着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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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从盥洗室翻出束胸衣,简冲回房间锁上门。
房间里几乎只放得下一张床,没有灯,但还好有一扇小窗。
简坐在床边缘对着月光拆起束胸衣。
红色月光晃眼,再加上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和下来,她拆得有些慢。好在天开始蒙蒙亮了,红色在慢慢消退。
终于拆出来了。可是要怎么处理这东西呢?简端详着帽针犯难。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简吓得一下从床上蹦起,然后急忙把帽针插进袖子,然后她才应声道:“怎么了?”
“快点出来,要迟到了!要是被主管抓住,他又可以趁机扣工钱了!”
竟然还要工作!
在催促声中简无暇思考,只得揣着东西出门。找个机会把东西扔外面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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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蕾丝厂门卫室的桌子上压了几张纸,室友搓着被冻得发红的手指,没去拿笔:“看来今天到得有点早。你帮我一起签了吧,我手都冻僵了。”
“你不动手的话动动眼,一起找找我们俩的名字。这也太多了得找到什么时候,早点进去少吹点风。”她并不知道友人的名字,但经过连番的惊吓,简已经开始适应,有点找到节奏了,不慌不忙地引导道。
“这。”室友指着安妮·高夫的名字。
简刚想签名,可是又觉得这个阶级的女工应该没有写字的习惯才对,于是画了个圈。
见安妮没有异议,她又在下面两行的简·笛颂纳旁边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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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不知该如何操作面前几筐三角形架子和几筐小圆盘,她偷瞄安妮的动作,把小圆盘安在三角形架子上。下一步要用穿线器把极细的纱线钩在架子上,她绕了好几次都感觉不太对。
安妮见她鼓弄半天都没做好一个,放下手中的活挪凳子过来,主动示范给她看:“喏,是这样。学会了吗?你最近老是不在状态,想什么呢?活干得那么慢,要什么时候才能攒下钱啊?”
简委屈道:“还不是被那些异端吓的,你都不知道有多恐怖。他们口腔里长满了牙齿,嘴里流出来的血比房东那条狗看见香肠流的口水还多……”
“停停停!”安妮打断道,“太恶心了,不说这个了。你做一遍给我看看,没问题我好继续干活,多做一个多领一份钱呢。”
看着安妮认真负责的表情,简只得点头。
她举着小臂甩甩胳膊,试图把帽针再往下抖落一点。她生怕安妮看见袖子里藏着的帽针,穿线的动作略显别扭,因此不知道是穿线器还是架子不小心扎破了她的手指,一颗血珠从指尖渗出。
不过好在她还是正确地钩上了线。
“好好干!”安妮给了简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妮离开后简又检查了一遍袖子里的帽针。
呼,还在,没被碰掉,没被偷走,没被发现。一起都好好的。
她长舒一口气,认真工作起来。
刚学会一个重复性工作的时候很容易沉浸其中,享受干得越来越快的成就感,忽略外界,进入心流。而干的时间长了,渐渐开始觉得枯燥无聊,速度又会慢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边干活一边热闹说闲话的女工渐渐没了声。作为替代的是安装时金属相碰的“叮”声和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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