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的锦旗到付,请签收》
男人的脸似乎被金属面具磨得极不舒服,一直摆弄绑在头后的绳子。原本就不算整洁的黑发整个炸成一团,怨气极重地呲牙咧嘴。
陈雪眼看着他跟在自己身后跑了一段停下,气急败坏地给自己绑好面具又解开,再次落后,再次追赶。
这鬼战斗力又高,对自己还没有恶意,让他跟在身边也能保护自己。想通了的陈雪冲他招了招手,决定上手亲自给他戴好,要不然这么一段路得走到什么时候。
“过来。”
面具除了嘴巴部分是银制金属做的,连接部位全是坚硬的皮质,用黑布绑带系在脑后,这种材质磨得皮肤不舒服显而易见。
在陈雪给他扣好的空挡,男人哼哼唧唧地往她身上贴。灰白的皮肤与漆黑的瞳孔带来的非人感极重,因为她的靠近而浑身颤抖着、隐忍着,喉咙里逼出低沉的喘息。
“你为什么要戴这个面具?”炽热的鼻息灼烧得连空气都发烫。她注意到他不对劲,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怎么跟发情了一样?你要是再这样,我不介意帮你噶蛋。”
林听骨委屈地指了指嘴,将牙齿露给她看。他的口腔里长着一排尖锐的鲨鱼牙(1),异常整齐像某种深海巨兽。但此刻配上哀怨的眼神,倒像是被主人踹了一脚不知所措的狗。
“面具……你、害怕我。”
陈雪调整好位置重新给他绑上,立刻开始训狗:“别突然靠我这么近!好的狗子应该先汪一声示意。记住了吗?”
黑夜中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月亮,二人走在密林中,两边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远处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刺耳的惨叫声震落了树叶,鬼影被林听骨一点点撕碎。这场厮杀没有任何悬念,只是场面稍有些血腥,陈雪平静地看着他吃了对方,脑海里却在想其他事情。
“别把血溅身上,我不喜欢脏狗。”
“为什么要跟着我?”
“喜欢我?为什么?我不喜欢鬼。”
“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把面具摘了。”
林听骨漂亮的下巴微微扬起,他先是试探地“汪”了一声,得到她的准许后才凑过来。紧实的肌肉隐埋在衣衫里,只有触碰后才会有真切的实感,不得不说手感极好。
多好的狗啊,只是太过黏人。陈雪无奈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别舔我的头发,脏。”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他点了点头,身子向前倾,手背虚虚地擦过她的手腕。
“我是大夫。大夫你知道是什么吗?”
“治病救人的。”
次日
陈雪看着眼前热闹的酒楼,举棋不定。溶月楼里人山人海,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喧闹声里夹杂着悠扬的江南小曲。
她心酸了下,无论哪里有钱人都活得滋润,反观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甚是命苦。
一位姑娘正背对着客人弹琵琶。墨色的秀发被梳成漂亮的发髻,露出白皙的天鹅颈。
“你好,我……”
“后厨最左边的一扇门一直往前走。”
“我还没说要找谁呢?”
那姑娘转过身来,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望着,本是胸腔肋骨的位置被一把镂空琵琶取代。纤细的手指拨动着身体上的乐器,响起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优美曲声,与酒馆中的其他乐声相配得异常和谐。
“能看见我们的都是去那的,你不是?”
一个仙风道袍的男子有感地望着陈雪,他的脊椎是一柄长笛。另一个孩童嘻嘻地笑着,肺部赫然是两把葫芦丝。
陈雪道谢后就按照她说的路线寻找,面前出现了一座其貌不扬的农庄,颇有些像邻居戴夫打僵尸的院子,因为院前四四方方的农田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就差里面耕地的人说一句“瓦瓦肉”了。
张白清正卖力地锄地,他用脖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见她来了,笑眯眯地丢下锄头给她开门,“我就知道你会来,跟我来办手续吧。”
推开木门里面就是居住的屋子,干净整洁,空间也很大,古色古香的与古装电视剧里的并无差别。木桶里还冰着瓜果,十分诱人。
张白清随手拿给了她一根黄瓜,“吃吧。你也太瘦了,跟干尸似的。”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跟个黄瓜似的,寡淡无味,我家的狗长得都比你带劲儿。
“你知道什么人才能看见鬼吗?”
陈雪啃了一口黄瓜,跟在他身后,很是捧场地抬头满脸好奇,“不知道。”
“鬼能主动现身,但大多数时候都会躲起来。能看见鬼的要么是鬼,要么是天生拥有阴瞳的人,最后一种情况极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是死过一次的活人。”
她心跳漏了一拍,这死过一次的活人会不会就是像她这样的穿越者?室友也和自己在同一间实验室,她们也穿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张白清把自己介绍给了坐在躺椅上纳凉摇扇的中年人,“向叔,这是我今天早上和你说的姑娘。”
向相刷得站起身,一扇子打上了他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怎么不早通知我,我好换身衣服。”
男人生了一张坚毅的脸,五官稀疏平常,看着与村口看大爷下棋的中年人没两样。他转过身简单整理了下衣衫,很是和蔼的对陈雪说:“诶呦,真是个漂亮丫头。欢迎你入职我们天师道。”
大叔你背着我说话显得很没有说服力啊。
陈雪现在因为营养不良像个瘦猴,怎么看都和漂亮沾不上边。她咬唇,并未露出被夸奖的欣喜,“向叔,你好。我是陈雪。”宽进严出是诈骗啊!
大叔笑起来很诚恳,看出了陈雪心有防备也没指责。他领着她简单参观了一下宗门内部,介绍了一下几任掌门以及平生事迹。
天师道以前是个上万人的大宗派,现在没落了。只要入职就能混个职位,原来张白清首席弟子的身份是这么来的。
“现在鬼怪横行我们人手不够,就需要你这样谨慎的人才。我们做一次任务少说得挣个几两银子。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说的就是我们。”
“捉鬼师的级别从低到高分为窥阴、破障、镇幽、炼炁、盗天(2)。能看见鬼便是最低级的‘窥阴’。等你捉了几只鬼,就能和张白清一样,是‘破障’。”
陈雪依次签好生死状、聘用书,向相就将一块写着“窥阴”的铜牌连同钥匙、官服递给了她。
不要求户籍、年龄、身份,只需要一双看得见鬼的眼睛,待遇如此之好,怕是极其危险。她坚定自己干一票就走。
“小姑娘,我们挑一只奴鬼给你,签订契约就算最后的手续。”
张白清见她一副新手小白的样子,仔细给她介绍起来:“我们捉鬼师虽然能看见鬼,但主要依靠签了奴鬼契约的鬼来吃鬼,人很难将鬼处理干净。”
“因为契约的缘故,奴鬼如果对主人下手,会遭到剧烈反噬。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们再将自己的奴鬼削弱喂给另一只鬼。”
鬼吃鬼吃鬼形成了个循环,堪称古代版的黑吃黑吃黑。这天师道跟光明磊落沾不上边,搁现在要严打,难怪现在成了末流。
陈雪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直冒冷气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桃木剑、黄符、罗盘等等驱鬼利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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